,长今迅速躲在谭淑贞身后,缩着粉颈可怜兮兮地唤道:“娘,救我!”
谭淑贞面色突变“长今小姐不可乱叫!”“好了,你和晓怜几人间的那点事情我又不是不知,偏你几个遮遮掩掩好似见不得人。”丁寿不屑轻笑。
谭淑贞与高晓怜、贻青几个忙不迭跪下请罪,单撇下长今左瞧右看不知所措,只好也陪着一同跪下,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宋巧姣措手不及,有心相劝却不知从何说起,慕容白只是好奇地打量众人,抱臂不语。
美莲眸子微转,献着殷勤道:“爷请先这边坐下,奴婢想着大夫人车马劳顿,夜里又不知闹到几更,先请她到收拾好的院子里休憩,养足了精神今晚也好欢娱不是。”
“你倒是想得周全,”丁寿颔首,在美莲服侍下坐定“嫂子可醒了?”美莲唇角微挑,难隐眉梢得意之色。
笑道:“早便醒了,奴婢已打发蕊儿去请,爷您安心。”可人看不过去,不禁劝道:“谭管事几个毕竟都伺候您日子久了,彼此关系近便,私下间称呼除却多了几分亲近,也无伤大雅,您不妨”
“不妨怎样?”丁寿眼皮微抬。杜云娘暗中牵住可人衣袖,摇头示意,随即接口笑道:“还能怎样,爷是府里的主子,还不是要怎样便怎样。
不过我的爷呀,今儿既是当年夜来过,跪这一屋子终究不是个喜庆样子,您若吃酒时不嫌碍眼,咱娘儿几个也只好陪您受着了,但不知这有坐有跪的团圆饭最终怎么个吃法?”丁寿“噗嗤”
一乐“哪有恁多牢骚,她们自己要跪,爷可曾说过半句狠话,在一个屋檐下住的久了。她们几人认个干娘,结个手帕的,人之常情,爷哪心思管得过来,只要不是勾心斗角,暗敲闷棍使绊子,你们其乐融融,爷高兴还来不及呢,这话你几个可听明白?”
“奴婢省得,谢爷宽宥。”众人听了,心头块垒放下,纷纷称是。“你呢?”丁寿叉手托着下巴,笑吟吟地乜向一旁的美莲。
丁寿虽是笑语晏晏,美莲却禁不住心头一寒,连连点头:“爷菩萨心肠,慈悲大度,婢子哪有不懂理的。”
“那便好,爷这差事,常年奔波在外,家中事全仰仗你们几个相互照应,姐妹也好,母女也罢,你们直管各论各的,却不要无端生事,招惹是非。”
一指宋巧姣,丁寿又道:“巧姣你们也曾见过,今儿爷把话挑明,她虽没个名分,也是府中的新姐妹了,你们几个今后多多照应,可不要欺负她孤身一人无依无靠。”
众人连称不敢,宋巧姣不想今夜丁寿所谓除夕聚会,却是召集众女为她张目,不禁心潮起伏,感动万分。“巧姣,在座虽职事不同,却也都是府中内眷,你毕竟新来乍到,再向姐妹们见个礼,谢她们日后关照。”
宋巧姣应声上前,盈盈道福,众女推辞还礼。“太师叔,我呢?”厚此薄彼,小慕容顿觉委屈。
你?你不欺负别人二爷便烧香念佛了,丁寿抓抓头,琢磨该喂这小丫头一颗多大的甜枣儿才好“那个白儿,长今武学才刚筑基,你闲暇时可多指点一二。”好处半点没有,还得白教那小丫头,慕容白嘟着嘴道:“哪有师侄指点师叔武艺的”
“门中长幼尊卑不可废,你的称呼不变,长今么便唤你姐姐吧。”反正魔门上下就是一团乱账,丁寿也不介意再添一笔。
“啊?叫姐姐呀?!”才长了辈分的小长今些许不满“那蕊儿姐姐呢?”“她比你懂事。”丁寿白了徒弟一眼,吓得长今低头不敢再说。
师侄,低一辈。姐姐,高半辈,好像吃的亏没开始那么大了,颇有朝三暮四之风的慕容白,掰着手指盘算半天,表示可以勉强接受。“好了,正事儿差不多了,我也有些饿了,什么时候开席?”丁寿笑问。
“厨下已准备好了。只等大夫人入座,便可开席。”谭淑贞应道,今夜人数多,为防倩娘支应不开,她一早打发女儿几个在内厨帮忙。丁寿看看两席红木圆桌,一个劲儿摇头“不好不好,既是年夜饭,哪有分席而坐的。”
“爷说的是,奴婢欠了思忖,这便换两个四仙桌来拼在一处。”谭淑贞歉然道。“不用那么麻烦,直接将席面摆在炕上吧,地方宽绰,大家围坐也便宜。”
丁寿把手往临窗大炕上一指。不待谭淑贞答话,丁寿已甩鞋蹦了上去,知道这位爷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谭淑贞无奈,招呼众人将炕上引枕挪开,把两个紫檀炕桌拼在一处,倒也成了个六尺的长条桌子。
见可在炕上用饭,长今拍掌叫好,纵身跃上炕,又叫又跳,谭淑贞劝阻非但不听,还直接扑到丁寿怀中撒娇,教众人哭笑不得。丁寿将长今横抱在怀,感受这小丫头如今骨肉又多了几分丰韵,笑问道:“数月不见,可曾想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