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哈哈”送走客人的周彦亨返回书房,只见年方十岁的女儿正仰望着一排书架,似乎寻觅着什么。“玉姐儿,你在做什么?”“爹,适才那个叔叔好像对了,那个叔叔的声音好怪,像嗯,像鸭子叫”
“不许无礼!”周彦亨大声斥责。“是。”玉洁委屈地垂下了小脑袋瓜。周彦亨对这个粉雕玉琢又冰雪聪明的女儿素来疼爱,见她怏怏不乐,笑语道:“子曰:非礼勿言,你娘难道没教过你?”玉姐儿不服气地一扬头:“自然教过,今日还教了我一首新词呢。”
“哦?来,写与爹爹看。”周彦亨坐在书案后,拿起一支笔道。玉姐儿立将适才想做的事忘之脑后,欢欢喜喜坐在父亲膝上提笔书写
“翌日官军即来抄家,从书房内搜出书信,硬诬父亲通敌倒卖军需,分明就是东厂恶贼栽赃嫁祸,我好恨当初怎就未能提醒爹爹,今日恶贼当面岂能放过,我与你不共戴天”
“啪!”谭淑贞一掌打断了正自切齿腐心的周玉洁。捂着脸上热辣指痕,周玉洁错愕道:“娘”
“忤逆不孝的畜生,当日未能提醒你父也就罢了,怎地如今连人也认不清!”谭淑贞急怒攻心,面色铁青“你父获罪在弘治十二年,彼时刘公公还未提督东厂,如何能怪到他的头上!”
“不,不可能!”周玉洁脑中“嗡”的一下,一片空白。“玉洁妹子,你可能不晓得,当日你逃出的戏班便是刘公公门下的,那时刘公公任职钟鼓司,岂会提督东厂。”贻红接口道。“什么?那戏班是他的?”周玉洁惊疑不定。
“可不是么,你逃出去后刘公公才执掌的东厂,哪会参与陷害周家,你素来聪慧,怎地此番连人也认差,干出这冒失事来。”贻青埋怨道。
“我”周玉洁百口莫辩,掩面恸哭,她那时一是年幼,不晓其中内情,再则日思夜念,乍一听仇人露面,心中先自乱了,一心只想报仇雪恨,其余竟未多想,竟做出如此错事,连累母亲恩人,可如何是好!
“想哭待会子再说,将解药交出来,”丁寿这边急得火上房,若不是刘瑾还沉得住气,他哪有那个耐心听她讲故事。“没没有解药,我用用的是是雪妹妹的相思子手串。”周玉洁抽噎道。
“红豆?她留此剧毒之物作甚?”丁寿瞪圆了眼睛,合着自个儿内宅里处处杀机啊,雪里梅那小丫头哪天想不开来个玉石俱焚,二爷立时翘辫子。
“那是她与杨公子定情之物”周玉洁悔恨交加,泪水如断线珍珠,不停滴落“此事与她无关,是我听闻此物剧毒,才用来”
“管好你自己吧,”丁寿吼道:“来人,快去去将谈先生请来。”梅金书此时尚在太医院,丁寿省起家里还有一个女医,立时命人去唤。“好了,鸡飞狗跳的,惹人厌烦,不必费事了。”
刘瑾不耐道。祖宗诶,是你饮了毒酒,怎么还当没事人似的,丁寿哭丧着脸道:“公公若嫌烦,便让小子替您运功驱毒,相思子名字好听,毒性可也剧烈,您这饮了一整杯的茶”“咱家喝那杯茶是为了听故事,故事听完了。茶还留有何用!”
刘瑾伸出左手,五指向下,垂在那杯只剩茶叶的空杯上方,只见刘瑾面上青气一现,左掌中指间顿时喷出一道水箭,源源不竭,转眼间茶盅已被注满,热气腾腾,犹如新茶初奉。
“一滴不少,如数奉还。”刘瑾不屑冷笑:“区区毒物,也想要咱家性命!”丁寿瞠目挢舌,催动真气,借血液循环逼出毒性,内力深厚之人皆可为之,可如老太监般将饮入腹内的毒茶原封不动由指尖排出,简直匪夷所思,闻所未闻,老人妖莫不真是个妖精!
刘瑾振袖而起“将这女娃儿带回去。”谭淑贞虽不知刘瑾逼茶之术如何高深莫测,但也能看出刘瑾无恙,暗祷苍天保佑,此时听闻还要将女儿带走,立时魂飞天外,扑前求告。
但手指一碰刘瑾衣摆,便被一股大力反震跌倒,摔得不轻。谭淑贞不顾疼痛,再度爬起,重重叩首道。
“公公开恩,小女年幼无知,是奴婢教导无方,愿以身代,求公公饶她一条性命吧!”刘瑾冷冷道:“她的性命不在咱家,在寿哥儿那里。”谭淑贞闻言立即转身叩求丁寿,声声泣血,几个头磕下去额上已是鲜血淋漓,贻青二人也随同跪倒。
“娘!”已被柳无三擒拿的周玉洁挣扎着要去搀扶母亲,柳无三并指一戳,娇躯无力软倒。丁寿神色变幻,踟蹰道:“公公”“不必多说,你我间的彩头又多了一个,你好自为之。”刘瑾说罢,拂袖而去。
“玉姐儿”谭淑贞一声悲呼,两眼一翻昏了过去。“扶她下去,好生...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