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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勋闻言后,胸口的瘀塞也渐渐散去“真的没事了吗?她什么时候会醒来?”
老大夫沉吟的道:“类似这种状况是因人而异,不过快则两个时辰,慢则天亮就会醒了。”
“是吗?”元勋的心思又全转到水莲身上,浑然不觉老大夫何时被请出去。
他槌着自己的头,心里真是懊恼、后悔的不得了,那时,他应该不顾一切的将她送到端王府才对,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今晚的事发生了。
懊死!他要是再找不出凶手,这种事情还会一再的发生,只怕下次运气就没这么好了。
元勋一直守在床前,目不转情的瞅着水莲的脸,还不时的探测她鼻间的呼吸,深怕她一个不慎断了气。尽管大夫已经说她没事了,可是,不见她醒来,他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
“莲儿,快点醒来吧!告诉我是谁伤了你,我要亲手杀了那个人,你快点醒过来”他不停的喃喃念着,只盼水莲能像上回一样听见它的呼唤。
索龙进来了又出去,明白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没用。
元勋就在这种备受煎熬的心情下一分一秒的度过,丑时过了、寅时也过了,再来就是卯时天快要亮了。
远处,膏起了第一声的鸡啼。
昨晚松柏苑内的侍卫及家仆们都没有入睡,一起熬夜到天明。
当水莲从暗无天日的世界醒来时,已经快辰时了。
“唔我的头”后脑勺的肿块让她攒眉呻吟。
靠在床柱旁打盹的元勋惊醒过来,喊道:“莲儿,你总算醒了,别动!你是不是头疼?我已请大夫帮你上葯包扎,你乖乖躺好,安心养伤。”
她眨了眨睫毛“元勋?我怎么了?”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你一个人跑到西边长廊做什么?又是谁打伤了你的头?”
他情急的问。
水莲起初是一脸茫然,慢慢的才把当时的情况想起来。
“侧福晋,我看到侧福晋,她”可是又好像不是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水莲绞尽脑汁的拚命回想。
元勋一听到又是她,新仇旧恨全加起来,整个人就爆炸了。
“啊!”他愤慨的大吼一声“为什么她就是不肯放过我?我一忍再忍,她却一再痛下杀手,还口气我再也忍不下去了,这次我非亲手杀了她不可。”吼声未歇,便抓起挂在墙上的宝剑,气势万钧的狂奔出去。
“贝勒爷,发生什么事了?”索龙听见吼叫声,人往里头冲,两人险些相撞。
“滚开!”现在的元勋是头丧失理性的野兽,只想将敌人碎尸万段。
索龙大惊失色“快点拦住贝勒爷!”
“贝勒爷,请您冷静一点。”
“贝勒爷”所有的人全都赶去阻止元勋,可是,谁都不敢太靠近他。
被留在房内的水莲捧着头想坐起来“元勋,不要冲动,唔头好痛”唉!他怎么不听她把话说完,就这样跑出去,要是真把侧福晋给杀了,那还得了?她得赶去劝阻才行。只是,她的身子折腾了一夜还很虚弱,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只有干着急的份。
元勋提着宝剑杀进芙蓉苑,里面的家仆各个吓得一愣一愣的,惊在原地不知所措。
“贝勒爷,请你三思呀!”
“奴才求求你息怒,贝勒爷”
一大堆侍卫家仆将他围在中间,企图阻挠他前进的路。可是,元勋早就豁出去了,他已经受够了这一切,决定今天要将它做个了结。
他怨声咆哮“全都给我滚开!”
索龙全身肌肉绷紧,随时准备飞扑过去夺下他的剑“贝勒爷,请你一定要三思,切勿冲动行事。”
“连你也想违抗我的命令?”元勋厉声的喝道。
“属下不敢。”
“不敢就给我闪到一边去,谁要敢阻拦我,我就要谁的命!”元勋以锐不可当之势拔拔出稍,目标便是侧福晋下榻的寝室。
“危险呀!谁快去通知王爷啊!”“糟了!快进去通知侧福晋”芙蓉苑的人总算从震愕中清醒,纷纷有了动作。
索龙见情况不对,朝一人使个眼色,趁元勋不备之下飞扑过去,各抓住他的一条手臂。
“你们干什么!索龙,我命令你放开我。”元勋怒不可遏的又叫又吼,气得肝火直往头顶上冲。
“属下宁可事后被贝勒爷赐死也绝不放手,属下只求你先把事情弄情楚,免得铸成大错就来不及了。”索龙紧拽着他的手臂跟着提高嗓门吼道。
元勋的牙齿咬得都发疼了“不用等到事后,我现在就一剑杀了你”屋里的侧福晋听见家仆通报,说大贝勒发疯似的冲进来要杀人,也在婢女仆役的陪同下拜了出来。
“一大清早,你跑到我这儿来发什么疯?我这二娘又是哪里惹到你、碍到你了?”她字字奚落的问。
元勋双臂都被人制住,但那双猛锐的黑眸仍死盯着她。
“这就要问你了,我是哪里惹到你、碍到你了?莲儿跟你又有什么仇恨?你居然连她都不肯放过,告诉你,有本事就冲着我来,对付一个弱女子算什么?”
侧福晋惊怒攻心“你在胡说些什么?”
“你自己心里有数,可惜莲儿没有被你害死,她可以作证,凶手就是你。”
“你”侧福晋气得说不出话来。
“无话可说了是不是?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不可。”元勋使出全力将索龙和另一名侍卫都甩开来,提着剑就要杀上去。
侍卫们大惊,有的负责保护侧福晋,有的负责想抢下元勋手上的兵器。
“贝勒爷,万万不可啊!”“贝勒爷,奴才们不想冒犯您”大家深知若真的动起手来,难保不会受伤,可是,他们又不能眼睁睁的看他行凶。
元勋像是沙场的勇士,昂扬地迈着大步向前进“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滚开”“啊”侧福晋被他的表情嗫着了,只能不断的往后退。
这时有人率先赶了过来,一看这情况,不顾危险的扑上去,抱住元勋的大腿。
“大阿哥,我求求你不要杀我额娘,我求求你不要”元磬哭红了眼,死命的攥着元勋的裤管。
他双眼一瞪“滚开!否则我连你一块杀了。”
“元磬,危险呀!你快走开”侧福晋惊出一身汗,口中直嚷。
元磬泪流满面的哀求“我不走!大阿哥,我额娘如果做错了什么事,让我来代她受过好了,求求你不要杀她”
“你走开!听到了没有?”元勋想要掰开他的手指,可是他愈抱愈紧。
“再不让开,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我不放、不放,大阿哥,我知道你跟额娘一直都是水火不容,就算她真的做错了事,请你给她一个解释的机曾,让咱们来弥补,算我求你好吗?”他泣不成声的请求。
元勋恨声的说:“要怎么弥补?我额娘和如夫人都已经死了,还有那些其它无辜受害的人,一句弥补就能了事吗?”
元磬衷心的说:“只要你不杀我额娘,就拿我的命去抵好了。”
“元磬,你在说什么傻话?她们的死根本不关额娘的事,你不要听他的,快过来额娘这边。”侧福晋朝他招手,急着想将小儿子纳进怀中。
“额娘,都到这个节骨眼了,若真的是您做的,只要您肯承认错误,我相信大阿哥曾原谅咱们的,恕不要一错再错了。”
她急得大叫:“我没有、我没有,要我说几百遍你们才听得进去?你们去把那丫头找来,我来跟她对质。”
“你还敢否认!”元勋震怒的又吼了起来。
“住手!”王爷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芙蓉苑,将现场一触即发的状况收进眼底。
“把刀剑收起来,全都还下去。”
“喳!”众人训练有素的在极短的时间内消失。
侧福晋仗着有他在,声量也大了“王爷,你来得正好,看看你养的好儿子,居然要杀我!”
“够了!你少说两句。”王爷一脸沉痛的来到元勋面前,抬起手取走他的宝剑,索龙赶紧过去接下来。“统统进屋里谈。”
元勋走后,水莲抚着里在头上的纱布,努力的回忆昨晚发生的事。她好像忘了什么东西,而那东西非常重要,她必须尽快把它想起来。
究竟是什么呢?
她记得招弟约她戌时到西边长廊,可是等地的人却是侧福晋等一等,那人确实是穿着侧福晋的衣裳和装扮,可是,似乎又不太对劲。
快点想起来!快点不对!水莲圆睁着眸子,她记得当时有人朝她的后脑敲了一记,虽然很痛,可是并没有让她马上昏过去,她依稀间还听到有两个人的对话声。
那声音好熟水莲的脑子陡地打然一声“天呀!那是招弟还有、还有娣姑。”她的声音变小了,因为太震惊了,她难以置信,招弟也会是害她的人之一。
如果招弟和娣姑是一伙的,那么上回的枣泥馅山葯糕摆明了就是想毒死她,只是她阴错阳差逃过了,让贵嬷嬷成了她的替死鬼。
可娣姑为什么要她死?是受了侧福晋的唆使吗?还是有其它原因?
不行!她不能在这里等下去,水莲念头一转,赶紧掀被子下床,她喘着气穿上厚衣、斗蓬,想赶去阻止元勋,免得他真的杀了侧福晋。
“元勋,你等等我,你千万不要冲动”她好害怕若去得太迟,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她勉强出了房门,却没看到一个侍卫家仆,大概他们全跑去芙蓉苑了。
而另一方面,七巧陪着主子正欲赶往芙蓉苑,蓦然指着远处“格格,那不是娣姑吗?这时候她不待在侧福晋身边,偷偷摸摸的要上哪儿去?”
“咱们跟在她后面,我倒要看看地想做什么?”霙格格当机立断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