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向我学习吃醋的技巧。”
“吃醋还有技巧?你取笑我吗?”
“当然有,如果你厌恶好吃醋的自己,又放不下我,那么请向我学习温柔的吃醋。”
“温柔?”
“举个例子,就拿你我来说,我吃醋你知道吗?”
“你吃我的醋?笑话!我从小到大身边少有蜜蜂蝴蝶,你想吃也没得吃。”
“唉,你真以为自己的魅力就只够吸引我吗?那些潜在的威胁早被我用自己的方式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了,你又何曾见我大喊大叫的激动过?”
“嗯温柔的吃醋,听起来不错,我要学。”
“那么先实验第一步--喜怒不形于色,免得让情敌看清底细。我说,其实今天又有一个男同学介绍自己的妹妹给我,听说暗恋我很久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要笑得自然一点,你你怎么笑得那么可怕?”
“你又给我去乱勾引人惹麻烦,我先温柔的杀了你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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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该来的!
当齐玮十万火急的冲到学校保健室,满心以为会看见一个病恹恹的凌司霖,谁知刚走到门口,从敞开的门里看到的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他不是被那些女生缠得叫救命吗?不是一直为她不肯回他的怀抱而伤脑筋吗?那现在的他又算什么?
只见那家伙笑容满面的坐在病床上,周围围了五、六个莺莺燕燕,左一个嘘寒问暖,右一个好生伺候,端茶的端茶,采视的探视,把他当成皇帝般拱着,而他呢,开心的回答每一个女生的问题,看表情就知道有多享受!
“你确定你的头没事吗?”一个女生迟疑的问,怯生生的摸摸他的额头。
凌司霖微笑,温柔的望着她,对抚上他额头的小手丝毫没有闪避“现在除了头还有一点晕,没什么事了,你们别担心,我休息一会儿就好咦?玮,你来了?真巧,哪里不舒服吗?”
很好!齐玮恨恨的想,这家伙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她在门口足足站了两分钟,他才发现她,竟然以为她是因为不舒服来保健室,他好样的!
齐玮气极了,之前慌乱的心情反而沉静下来,她认识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从他的笑容里,她敏感的嗅出阴谋的味道。对!别慌别忙,看清楚形势再说。
打定主意,她笑着走进来,有意无意地把匆忙中无暇收好的情书拿在手中拍打着“我听说你让球砸晕了,毕竟朋友一场,特地来看看你死了没。”
“你是来落井下石的吗?就算凌同学把你甩了,你也不必这么恶毒吧,他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爱慕者一号挺身而出。
“就是,这里不欢迎你。”爱慕者二号也不甘落后。
“是吗?我看也是,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拜拜。”手中情书一扬,她优雅的转身欲走。
凌司霖笑不出来了,跳下床,仗着身高优势,飞快的把她的情书抢了过来,看着信封上的名字,神色不变,眉头微微拧了拧,不经意的问:“你的情书?看样子你已经有追求者了。”
“彼此彼此,比你慢了几步。”表面上看不出来,可是齐玮却感觉到他的内心狂风大作,暴雨连连。呵呵,能反将他一军真棒!
“看你这么快活我也放心多了,至于我呢,也要开始寻找我的新幸福了,找个不起眼的老实人,至少我不会提心吊胆的担心她被人抢走。”
果然有阴谋,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但庆幸的是自己没有气昏了头,让前些日子的修为毁于一旦,再因为吃醋发飘的话,她干脆拿根面条吊死算了!
“我们正式分手吧。”她轻巧的拿回情书,嫣然微笑“请祝我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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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时间,凌司霖趴在走廊的栏杆上,闷闷不乐的望着楼下出神。
“还没哄好吗?”孟亦凯走到他身后,淡淡的问。
凌司霖回头看了眼他手上的书,又转过头去“你刚从图书馆回来?”
“嗯,借了几本书。”孟亦凯学他趴在栏杆上向下望,却没看见令他牵挂的人。“你在看什么?”
“没有,我只是在想事情罢了。”
孟亦凯耸耸肩,说道:“说实在话,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楚你们好好的为什么忽然冷战成这样子?如果是因为你背着她和卫什么的约会那件事,你解释清楚就好了,怎么会这么复杂?”
“分手。”凌司霖有气无力的冒出这句话。
“什么?”
“我说分手。”凌司霖苦笑着看他一眼“今天上午,玮正式提出分手。”
真是令人扼腕!本来想制造机会让齐玮在嫉妒中明白自己的感情,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嫉妒的人竟变成他,在看见她手上的情书时,他什么计画都记不起来了,等他反应过来,齐玮早走了十分钟了。
孟亦凯唇角微微上扬,肯定的说:“她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一定是你做了什么事刺激她。”
即使愁云罩顶,凌司霖也不禁笑了。的确,分手全是他自找的,如果他没有因几封情书乱了方寸,也不至于被她轻易看出破绽。
“玮已经出现追求者了,我不想再拖下去。”本来想让她慢慢想开的,让她明白吃心爱的人的醋并不可耻,不过情书的出现,让他的心本能的想霸占住她的爱、她的人。这就是独占欲,每个人都有,玮,你可明白?
孟亦凯默然半晌,内心似乎在挣扎着什么,忽然展颜一笑,说道:“有计画了吗?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说。”
他不常笑的脸上猛地出现大大的笑容来,真是说不出的怪异,不过看得出来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凌司霖就这样研究了他的笑好一阵子,表情既不是震惊,也不是欢快,看得孟亦凯浑身不自在了起来。
他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问:“你看什么?脸没洗干净吗?”
“你帮我追女人?我没听错吧?”凌司霖笑吟吟的看着他。
他的笑容好灿烂,好美!孟亦凯的心不自觉地震了一下,忙移开视线,清了清喉咙,确定自己没有露出异状时才回过脸来。
“你还记得你说的那个放下的故事?佛陀在世时,有一位名叫黑指的婆罗门来到佛前,运用神通,两手拿了两个花瓶,前来献佛。佛对黑指婆罗门说:放下!婆罗门便把他左手拿的那个花瓶放下,佛陀又说:放下!婆罗门又把他右手拿的花瓶放下。然而,佛陀还是对他说:放下!这时黑指婆罗门说:我已经两手空空,没有什么可以再放下了,请问现在你要我放下什么?佛陀说:我并没有叫你放下你的花瓶,我要你放下的是你的六根、六尘和六识,当你把这些统统放下,你将从生死桎梏中解脱出来。黑指婆罗门这才了解佛陀放下的道理。”孟亦凯缓缓的说。
凌司霖哈哈一笑“你什么时候把这个故事背得这么熟?”
孟亦凯的笑容竟然有些羞涩,扬了扬刚借的书“我生病时你讲的故事,我当时并不懂,病一好就到处借书,终于找到那个故事。”他深深的凝视着凌司霖的眼睛“你对我说放下的故事,不就是希望我放下执着,放下求之不得的心头重担吗?唯有放下,我才能寻求到新的幸福,心才得以自由,你是这么希望的吧?”
“你悟得很透,可是内心呢?确定放下了吗?”过了这么久,孟亦凯肯提出这件事,说明他对于这份感情真的认真思考过了,不枉费他说故事的一番苦心。但是一段感情说放下容易,做起来难如登天,孟亦凯是个面冷心热的人,是否真能做到?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我肯走出第一步,剩下的让时间来证明。”孟亦凯的眼神中还残留着温柔与眷恋,但是痛苦、挣扎、迷惘已经不存在了,因为他往前走了,心终于愿意走出囚禁自己的牢笼。
了了一桩大心事,凌司霖顿时玩心大起,忽然把自己俊帅的脸凑近孟亦凯,眯着眼睛挑逗的问:“你真的放得下我这个大美人?”
孟亦凯吓了一跳,防备的后退一步,脸倏地通红,狼狈的别过脸去“你再这样我就后悔!”他答应他要试着做朋友的,他正朝这个方向努力。
凌司霖毕竟被他吓过,不再逗他“那么,你真的要帮我赢回玮的心?”
“是她我才帮忙,别的人免谈。”因为凌司霖的心里全是她,他才会帮忙。
孟亦凯突然收回笑容,了然的说:“你不是专程在这里等我的吗?你一定早就想好计画了,而且需要我的帮忙。”凌司霖是标准的享受派,很少太冷天跑出教室吹冷风,除非另有目的,而他就是目的吧?毕竟他曾经或者现在仍是齐玮的眼中钉。
凌司霖一楞,真心的微笑,揽着孟亦凯的脖子,小声的说:“我发现你很了解我,什么都瞒不过你,也许有天我们会成为心灵相通的损友呢!”
孟亦凯推推他,眼里有不自觉的苦涩和释然。“还是说说你的诡计吧!”
齐玮,小心了,凌氏独创追心秘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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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爷,这个男生还要啰唆多久啊?
齐玮没好气的睨着面前那张一开一合永远不知道停的嘴巴,那上面一定安了发电机,还是太阳能的,才能这样不间断地说个不停,最诡异的是竟然很少重复,阿谀奉承之词汇源源不断的从那张嘴里吐出--他确定他夸奖的是她吗?不是世界小姐或者杨贵妃、趟飞燕什么的?
如果是别的追求者,她向来很婉转的拒绝,可是对这个男生她做不到。因为她见过他,何止他,连他的女朋友也见过,之所以印象深刻,全是因他的恬不知耻,在向女朋友坦诚不忠的同时还口口声声最爱的人是她,齐玮记得当时自己气到不行,如果没记错,他的女朋友叫“红”吧?一个哀愁而软弱的女孩,宁愿相信男朋友始终是爱她的。
如今,这个男生竟然“逢场作戏”到她的身上,而她敢用凌司霖的脑袋打赌,这个男生一定还没和“红”分手。
就是因为清楚他的真面目,让她假装对他客气都难,可惜这男生是打不死的蟑螂,受尽冷淡讥讽的待遇却毫无所觉,以势在必得的态度死缠她到底。
齐玮掏出手机看看时间,离下午四点半的学生会例会还有半个多小时,本来她可去可不去,可是既然看书的兴致已经被破坏,还不如去参加会议。
“我一见你就惊为天人,你的气质是最吸引我的地方,我的心”
虽然还有半小时,她也不能等了,要等到太阳下山太阳能耗尽,她的耳朵都能磨穿孔了。齐玮一言不发,当作没这个人存在,收书走人!
但这男生竟然跟在她身后继续唠叨:“从此我日不能思,夜不能寐”
她忍无可忍地霍然转身,冷声喝道:“你这人会不会看人脸色?再跟着我,我就整”
她的眼角余光无意中扫过一幕,令她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后面的话自动消音,眼睛忙着追寻一闪而过的画面,刚才是看错了吧?
她四下张望着,追寻的目标绕过拐角的花圃,说说笑笑的向校外走去,那不是凌司霖和孟亦凯是谁?她虽然看不清两人的神情,可是孟亦凯忽然握住凌司霖的手,而凌司霖几乎没有挣扎就任他握着的影像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惨了!没她卡在中间,刚好便宜了孟亦凯,他如果利用霖对他的迁就和友情,做出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来天!事情会变得很可怕!齐玮越想越慌。
但她转念一想:别自己吓自己了,霖不是小孩子,他精得很,何况她已经向他提出分手,现在插手岂不是很丢脸?醋坛子的恶名可会跟着她一辈子!
她内心左思右想,这一犹豫,他们快走出校门了。
苞不跟?跟不跟?跟不跟齐玮紧咬下唇,内心剧烈的交战。
她呆呆的望着校门的方向,不知怎么搞的,内心越来越不安,似乎马上要发生不好的事情。那不安逐渐扩大,吞噬了她全部心神,她不能正常思考了。
懊死!她在心底低咒一声,双腿飞快的向校门口奔去。
孟亦凯你这个死洋鬼子,霖是我的,你休想抢去!
奔到门口时,她向四处望了望,人潮川流,哪里还有他们两人的踪影?
齐玮凝神思索一会儿,连忙叫了一辆计程车直奔孟亦凯下榻的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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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齐玮失声低呼“他前几天就退房了?请你再查一查好吗?我是他的朋友,有非常急的事情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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