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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服务台的小姐重新核对一下电脑里的资讯,肯定的说:“没错,孟亦凯先生已经退房离开了。”
齐玮一楞,怅然若失,接着急切的问:“他有没有说搬去哪里?”
小姐抱歉的摇头。
口中说着谢谢,齐玮步出了旅馆,茫然的站在大门外,看着华灯初上的街道上人们三三两两的走过,车辆穿梭如织,而她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她已经找遍了他们可能去的每一个地方,包括他们曾经一起去过的自助餐厅,还折回校园,生怕漏掉学校附近的小吃摊、餐厅但她越找心越冷,越找心越慌,拼命的安慰自己是杞人忧天,但不期然想到凌司霖曾经说过和孟亦凯在一起的经历,又让她心惊胆战
齐玮一直想说服自己太过于敏感,但是做不到,她开始怨恨自己,为什么光顾着自己的心态,光顾着跟凌司霖呕气斗法,竟然忽略了他身边的头号危险人物!她现在只愿天听见她的祈祷,她不要别的,让她见霖一面就好,确定他平安无事就好!
她仰首向天,灰蒙蒙的天空里又出现他们两人牵着手的那一幕,刺痛她的神经,同时一抹狂怒冒了上来。
霖这个大笨蛋,他不想活了吗?明明知道孟亦凯对他的企图,怎么可以和他单独外出?怎么可以任由他牵他的手?怎么可以让她担心得快要死掉了?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以他平时的作风,他不会这样的!
一阵狂风吹来,耳边似乎听见了霖的呼唤,那么惶恐、绝望的叫着她的名字。她开始想象凌司霖被孟亦凯强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的画面,这个想法撕扯着她的心,让她皱紧了眉头:心,好痛!
她现在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只要霖好好的,只要他好好的回到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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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附近的一所豪华公寓内,温暖如春的室内丝毫感觉不到外头的酷寒,那临窗而立的年轻男人却一脸寒霜。他穿着洁白的睡衣,微湿的头发凌乱的散在前额,冷峻中透着性感,冰冷的眸子不时望向楼下的小路,落寞时而浮现在深沉的眼底。
反观另一个同样一身睡衣的男子,笑嘻嘻的坐在超柔软的抱枕上,俊美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萤幕,一双手激烈的打着游戏机,仿佛没有一点烦恼。
“七点了,她还来不来?”窗前的男子--孟亦凯忍不住问道。
“我打!我踢她会来的,你耐心一点嘛,玮那么聪明,我们又留了线索,她一定可以找到这里的。”赢了一局,凌司霖腾出手来拿起一旁的啤酒喝一口,笑眯眯的安慰他。
孟亦凯皱着眉,不确定的问:“你肯定她看见我们手拉手走出校门?”
“当然。”凌司霖笑得像个恶作剧的孩子,指指自己的脑袋“我能感觉到那时身后的杀气。”
“她如果不来呢?”
“不会,我对她有信心。”齐大醋坛子想什么他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他就是要她放不下他,要她担心、吃醋,要她明白--不管何时,两情相悦最重要,其他的都是狗屁!
“如果她不来,你跟了我如何?”孟亦凯忽然转头,摆出开玩笑的表情,看着像从天上掉下来的天使般俊美的凌司霖。
凌司霖伸了个懒腰,看似慵懒,可是双眼却在瞬间变得严肃。“凯,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
炽热的身心顿时冷却,孟亦凯抖着手喝口啤酒,不再说话,将头转向窗外。
“她来了。”他低语,竭力不让心痛的感觉再次把自己吞噬,如果成全是一种爱的方式,他将成全他们,成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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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玮气喘吁吁的爬上楼,她敢断定自己经过今天一定会患上心脏病,到时一并向那个混蛋白痴讨回来!
她紧张的看着各家的门牌号码找到了!
她一把拉开防盗门,出奇的一拉就开,轻易得让她楞了一下,不及细想,她抬起右脚,运足力气狠狠的向大门踹去,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可怜的门被踢到墙上又反弹回来,清晰的脚印赫然印在上面。
奇怪了,她什么时候力气变得这么大了?
来不及思考这点,沙发上的两个人一下子攫住了她的心神,她的心脏差点就此停摆。
孟亦凯正把凌司霖压在身下,双手撕扯着他身上的睡衣,而凌司霖脸色潮红的躺着,紧闭双眼,不动也不反抗,似乎失去了知觉。
恶梦成真!一股火气上涌,齐玮尖叫一声冲了上去,一把将孟亦凯从凌司霖身上拉下来,接着看也不看的踹他一脚,然后抓起凌司霖睡衣的领子上下摇晃“凌司霖!你快起来!”
浓重的酒味传进鼻子,齐玮杀气腾腾的转头瞪视跌坐在地上的孟亦凯“你把他灌醉了?”
孟亦凯背靠着茶几,也不急着起身,懒懒的说:“你不是和他分手了吗?你不要他我正好接收,至于我对他怎么样也和你没关系吧?”
“谁说我不要他了?情人之间吵架说的气话也能当真吗?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要他要一辈子,谁也抢不走!你最好给我死心,否则我杀了你!”
孟亦凯耸耸肩“是他自愿的,我可没兴趣成为强暴犯。”
“什么?你胡说!”齐玮回过头来,正好对上凌司霖迷蒙的双眼。
“玮,我听见你说你还要我,要一辈子,我没听错吧?”他的嗓音沙哑,语气温柔似水。
“你快告诉她是你自愿的,我没强迫你。”孟亦凯喊道,小肮疼得厉害,这个牺牲有点大。
“我”在齐玮可怕目光的逼视下,凌司霖小心翼翼的说:“你说要和我分手,我难过极了,心想什么都无所谓了,身子给谁都一样,正好凯约我,我就跟他来了。”
“你自愿的?你自愿的!”齐玮呆呆的念了几遍,凶狠的情绪渐渐的在脸上凝聚,看得一旁的孟亦凯心惊胆战。
“你想自暴自弃是吗?与其让一个男人给糟蹋,不如干脆跳楼算了!这里是五楼,应该摔得死人,你给我跳下去,死了干净!”齐玮发疯似的拉着凌司霖往窗前推“你跳我也跳,大家一起死了算了!”
“玮。”凌司霖心疼不已的转身抱着她“冷静一点,我错了好吗?是你说不要我的,是你不在乎我,眼睁睁看我让别的女生缠住而无动于衷,我真的是太伤心了才会这样做,下次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齐玮抓着他的领子大叫。
“说错了,不敢、不敢了!”凌司霖连声保证,被她的歇斯底里吓坏了,看来她真的担心到了极点。
齐玮维持着抓他的动作,接着毫无预警的,眼泪突然往下掉。
“怎么了?”凌司霖担心的把她扶到沙发上坐好,她的眼泪让他措手不及。
齐玮猛地紧紧抱住他,头靠在他的胸前,哽咽的说:“你好坏,让我担心死了,当我发现你不见的时候,我的心痛得快要死掉了。我拼命找你,却又找不到你,急得想要杀人,为什么让我那么担心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的通讯录,打了几十通电话才找到这里来,结果我一进门就看见就看见你存心的吗?存心让我担心难过,让我得心脏病是不是?”
凌司霖又高兴又愧疚的抚着她的头发,感觉到她全身冰凉,也不知在外面跑了多久,让他心疼不已。
他朝孟亦凯使个眼色;孟亦凯唇角微扬,会意的起身,有帐以后再算,还是先回卧室躲起来,现在的齐玮惹不得,真的会杀人也说不定。
“你可不准耍赖。”凌司霖亲亲她的头顶,搓着她的手给她取暖。
“什么?”齐玮抽抽噎噎的问,她的脑筋还没转过来。
凌司霖轻笑“我刚才都听见了,你说你一直都要我,要我一辈子,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不放心的一直是我才对”她懒洋洋的赖在他怀里不愿意起来,因为好暖和、好舒服,一边嘴硬的问:“你的卫白舒怎么办?你的袭潋滟怎么办?还有你那些莺莺燕燕”
“要不是吃你的醋,我也不会把自己陷进这些麻烦中。”他语带怨慰的说。
闻言,齐玮倏地从他怀里爬起来,气呼呼的叫:“你自己素行不端还怨我?我不理你了!”他吃醋?她怎么从来没见过?
下一秒,仿佛天旋地转,她又被拉回凌司霖怀里,挣扎不开,干脆不动也不出声了。还没从找人的惊吓中恢复,又被扣上一顶莫名其妙的大帽子,她只觉得好想哭,赌气的把眼泪鼻涕都抹在紧贴着的怀抱里。
“你听我说完嘛。”凌司霖好声好气的说,轻拍她的背安抚她“你怪我,怀疑自己,导火线应该就是我瞒着你跟卫白舒约会那次吧?我告诉过你有原因,那是我跟袭潋滟谈的条件。”
齐玮顿时忘了哭,没好气的说:“什么条件要你出卖色相?”
“这就要说到你跟她的一个宿怨了,你小的时候因为我而狠狠的咬了她一口,导致她脸上现在还有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的牙齿印。我们当初猜想的没错,她这个小丫头片子果然有目的而来,就是为了找你报仇,为自己出一口气,所以她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她想利用你来打击我?”
“没错。”
“她用什么条件引诱你动心?”好个小鼻子小眼睛的袭潋滟,她把她的斗志激出来了!
“她来找我,告诉我说我有一个潜在的情敌,正在暗处对你虎视眈眈,还有计画的接近你,问我想不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哪有这种人?你笨得相信她了?”
“我就是因为想不出是谁才答应她的条件,因为我不想冒着失去你的危险,何况她发毒誓说绝对有这么一个人,绝对没有感空捏造。”
“那到底是谁?”齐玮迫不及待地问,她好奇死了。
凌司霖欲言又止,为难的看着她,郑重的说:“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受到打击,我也是再三查证才确定是真的,你答应我知道后绝不激动好不好?”
齐玮睁大眼睛,连连点头,忽然想到这个人可能是谁,觉得有点好笑
“你的好朋友叶柔是个女同志,她对你的态度好得连我都觉得不对劲,动不动就摸你亲你你不要难过,虽然她对你的好是有目的的,但”
“我知道啊。”
“什么?你知道她是女同志?”始料未及的凌司霖露出一脸呆样。
“我知道啊。”齐玮重重的点头,看到不可一世的凌司霖踢到铁板,心里不禁有一丝窃喜“叶柔早就告诉我了,她刚开始是有目的的接近我,因为看我很可爱,但是对我绝对没有什么坏心眼,女人之间也是有纯友谊的。”
“可是可是”凌司霖思绪混乱,舌头也打结了“那天我在学校门口看见你们那么亲热”让他浑身不舒服,发誓要让他的玮远离叶柔。
“她以前的女朋友来纠缠她,她没有办法,我便提议跟她扮一对假情侣,好断了那个女孩子的心,扮情侣不亲热不行,装装样子嘛。”
凌司霖楞了足足有一分钟,忽然觉得哭笑不得,自己的一切苦心原来都是白费,害他一时之间不知该找谁算帐去,这醋是白吃了。
“你的表情好幻灭喔咦?你不会一直一个人默默的吃干醋吧?”齐玮灵光一现,如发现新大陆般的大叫。
凌司霖难得咬牙切齿的伸出双手往齐玮的脖子上比画,阴恻恻的道:“玮,你真的很了解我喔,在我从小到大为你默默打退了数不清的情敌,默默的吃了成千上万桶的干醋后,你到现在还问我是不是在吃醋?你想让我吐血而死吗?”他表情一变,变得无比哀怨“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
齐玮温柔的把他的头扳正,笑着问:“那么,我们打平了,我可以不用烦恼,可以正大光明的吃你的醋了,是吗?”
“谁教我爱上了你这个醋坛子呢?只要我不嫌你,谁敢嫌你?”凌司霖霸道的说,出其不意的在她柔软的唇上深深一吻,这是他许多天没有品尝到的甜美,半晌后,才意犹未尽的道:“不过,吃醋有很多种,也要讲究技巧的,我可以倾囊相授,教你温柔的吃醋。”
“什么叫温柔的吃醋?难道就是你那种神不知鬼不觉的吃醋,俐落的铲除情敌的方法吗?我要学唔!”她的唇又被堵住了。
又过了几分钟。
“不忙,你不觉得学这么艰深的学问,先交学费比较好吗?”
“我唔!”
陷入热吻中的两人正在交换学费中,至于什么时候授课--天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