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抓起地上的灰和细沙就向郑辛远扔,“你有东西还敢藏起来,娘早就说了,你在外面挣得半个子儿都是给我以后念书用的,你竟然还敢用在一个瘫子身上,明天娘就去找孔家把你的钱领了,看你怎么办。”
小孩的叫骂,小五的哭声,混乱一片,郑辛远却气过之后冷静下来了,这话不是刘氏说的,一个小孩懂什么,也不是过鹦鹉学舌罢了,这样的娘没什么好说的,但娘打不得,一个弟弟还是打得的,她瞄准空隙,身子灵巧,一打一个准,郑中远满场跑,一鞭子都没躲过,疼的哇哇大哭找娘。
廖氏一行人,看到刘婷哭着跑过去,心觉不妙,一行人从地里赶紧往回走,还没走到院门口,就看到院子里灰尘扬天,哭骂声不绝于耳。
杨氏喊着郑辛远赶紧停下来,但郑中远疼的哇哇哭,手下却不慢,一手抓灰,一手捡石头,吓得刘杏和张氏赶紧往屋里躲,刘杏走时也没忘记带走杨氏,郑小葱两个都喊不住,抱着小五也往屋里走,院子里郑辛远灰头土面,但郑中远在她气急之下,脸上都挨了两下,两个红印子没个两天消不下去。
郑辛远心想,自己也是昏了透了,还真跟一个小孩计较了,见着众人前来,郑中远一个石头飞来,便咬牙不去躲避,挨了一下,倒在地上哇哇大哭,额头很快青紫起来,多亏先前有灵气滋润,皮肤细嫩的不像话。
老刘头一看,气个仰倒,院子里簸箕,椅子,凳子,盆子倒了一地,郑老四赶紧上去将还要扔石头的郑中远抱在怀里,道:“你在搞什么。”
郑中远不依不饶,爬在郑老四肩上还咬了两口,见着刘氏,伸手要她抱,指着郑辛远哭喊:“她打我,拿着鞭子打我。”
老刘头将郑辛远抱在怀里,擦去她脸上的灰,一看额头青紫一大片,大怒,“小小年纪,是哪个喊你捡石头砸人的?”砸在脑子上可是要出大事的。
老刘头常年下地干活,这一嗓子中气十足,郑辛远忍着捂住耳朵的冲动,心想,刘氏的中气完全遗传老刘头啊。
杨氏几个纷纷出来,看了郑辛远头上的伤,又看了看郑中远,自觉偏向郑辛远,毕竟额头上这块更加触目惊心一些。
刘氏气道,手下一用力,郑中远立马哭着喊疼,这才秋季,穿衣也不厚,当下一把撩了起来,后背上错综的红印让她差点暴走,杨氏看她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皱眉道:“农村的娃娃哪个没挨过鞭子,偏你这么心疼,早这么心疼,怎么不把娃子教好呢?”说着,就将刚才郑中远踢打小五的事,说的话给老刘头重复了一遍。
饶是郑老四一听,都直连皱眉,扒了郑中远的裤子要打,刘氏拼死拦着,“要打先打我好了,难听的话多了,偏也没什么不对,凭什么打我娃子。”
说着,一把扯了郑中远的衣服,说:“你看看,四儿手多狠,这也是她亲弟弟啊,全身上下没一处好肉了。”
郑辛远瘪嘴,细棍子打的,不伤筋不动骨的,看着吓人罢了,偏刘氏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郑老四看了看,心里也颤抖,自己的娃儿怎么一个比一个狠呢?
老大还好,老二天天冷着脸,谁都敢顶嘴,老三就不说了,看着笑嘻嘻的,主意大的惊人,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老四呢,当初看着是个胆小的,现在一看这下手的狠准,也是个厉害的,老五偏生瘫了,什么都不好说,好不容易有个男娃娃吧,这狠得现在自己肩头还在疼,郑老四心疼又无奈,干脆转身出去了。
刘氏见郑老四当甩手掌柜转身走了,心下恨极,看向郑辛远的目光跟淬了毒似的,“养你们这么大,一个二个都是白眼狼,今天你弟弟要是有个好歹,你看我不要你的命!”说着,抱着郑中远进屋子里去了。
两个舅舅从镇上做工回来,兴冲冲准备大吃一顿,却没想到非常平常一顿饭,不满,“娘,我看见你买了不少的鱼肉,怎么一样没烧呢?”
杨氏筷子一摔,“要吃自己回家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