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卯时,天蒙蒙亮,士气如虹的大清兵浩浩荡荡开赴瑷珲城,争分夺秒,一路奔袭,待到兵临城下的时候,已能远远地望见瑷珲城大开城门,英姿焕发的小宝笑嘻嘻地站在城门口列队欢迎刘铭祺率兵进城。
留守在瑷珲城内的匪寇不足五百,小宝率领的枪炮骑兵营势如破竹,不费吹灰之力,便杀进城内,投降不杀,反抗必死,一股脑将匪寇全部俘虏,关进城中的大牢。
进城后,刘铭祺不敢有半点疏忽,除了命令四营分别把守瑷珲城四面城门外,又安排十几名守备带着火头军到城中的百姓家买粮。眼下迫切急需解决的是全军将士和战马的粮草问题。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可是燃眉之需啊!不能耽搁,绝不能让将士们饿着肚子打仗。
话虽如此,可十几名守备带着火头军在城里吆喝了半天,却没买到一粒米,均被百姓拒之门外,只好空着手垂头丧气地回来复命。
刘铭祺一看便急了:“真他娘的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成?拉出去,每人重打二十军棍。”平时就觉得这些个守备们碍手碍眼的,大事干不了,小事干不成,军中无粮是大事,他们居然无功而返,简直是此有此理,岂能容忍。
十几名守备见刘铭祺火冒三丈,小脸吓得煞白,忙跪地求饶,其中这里面还包括刘铭祺的老上级,兑字营的守备赵有理,哭着喊着跪在地上哀求道:“总兵大人息怒,莫将们买不到粮米实在是有苦衷的啊!”刘铭祺怒视了一眼赵有理,狠道“什么苦衷?快快道来,如若狡辩,多加二十军棍,严惩不贷。”刘大总兵发狠那可是六亲不认呐,身担重责,容不得他徇私。当务之急是要尽快筹集到足够全军三日内所需的粮食,方能保城阻敌,与城外的匪寇周旋抗敌。再说这些清兵们,很多是当初和自己一样被硬抓进来当壮丁的,出生入死,流血流汗,总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去为国卖命吧!
赵有理一个头磕在地上,锅盖帽随即滚掉在一旁,倏地抖着小腿,伏在地上委屈道:“启禀总兵大人,我等在城内挨家挨户地找老百姓买米,无奈手中并无现银,只能开据官府的欠银条,百姓一看官府打白条征粮,都不肯把米粮卖给我们。究其原因,主要是我们为官者平日里愧对于民,失信于民所造成的。更何况匪寇在此横行数日,官府软弱无能,投敌卖城,瑷珲县里的知县吴宫还带着三班衙役协助匪寇烧杀抢掠,致使百姓妻离子散,城破家亡,百姓们现如今对官府的卖国恶行恨之入骨,深恶痛绝,谁还肯将粮米卖给官府啊。再说,眼下这兵荒马乱的,民不聊生,百姓们存米保命,也是为了养活一家老小。以上均为实情,请总兵大人明察。”
听闻此话,刘铭祺不禁眉头一皱,脸色登时凝重。平日里官府的大小官员不知爱民如子,解百姓之苦,怎换来百姓对官府的拥护和支持。危难当头,不顺民意者亡也。
军民本是鱼水之情,唇齿相依,启容卖国之贼践踏。刘铭祺身为官府的军事领袖如若再听之任之,不去过问百姓的疾苦,不严惩官府的贪官污吏卖国贼,岂不是更加让其肆无忌惮地祸国殃民了吗?在其位谋其政,绝不姑息。想到这里,刘铭祺当即断然道:“赵守备听令,速把瑷珲城的知县等大小官员统统抓捕过来见我。”
“喳!”赵有理得令后,起身带着百名清兵冲向府衙。这里有人问了?刘大总兵进城,瑷珲知县为何不列队迎接?为何躲在府衙,闭门不出呢?话又说回来了,这些个地方贪官各个欺软怕硬,贪生怕死,自从匪寇攻打瑷珲城后,瑷珲城驻军参将关子材兵败如山倒,带着残余的将士弃城而去,而这些大大小小的文官全都成了匪寇们的奴才,俯首称臣,随传随到,助纣为虐,甘心做匪寇们的傀儡,根本想不到大清兵会这么快又杀了回来。
不大一会儿,瑷珲城的众官员相继押到刘铭祺的军帐之内,见到刘铭祺后,腰杆子怎么也挺不直,惶惶恐恐的跪倒一片。为首的一位肥头大耳的官员带着哭腔道:“总兵大人率兵攻城剿匪平叛,救百姓于水火,让我等又重见光明。大人之功举,注定是要名留千载,永记史册。我等未能远迎,请大人恕罪!”
刘铭祺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个卖国贼的奉承,脸一沉道:“下面跪着的是何人啊?”
历朝历代,武官都很难斗过文官,但是历朝历代,官职小的文官特别惧怕官职高的武官,此理绝非虚言比拟,均都有历史根据的。武官的个性强烈,大多有正义之杀气,那人伏趴在地上不由得抖了三抖,心里直发憷,吓得声音也跟着变了调,颤音道:“下官乃瑷珲城知县吴宫。”
刘铭祺一听,撇着嘴辱骂道:“蜈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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