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去见建文帝也是没关系的。张宁也一定了解这一点,可他没有理由反对。他心里一定很纠缠很难受罢?西边马上就要打仗了,关系到几万人的性命,事关整个大明王朝的亿兆生灵的大势走向。
但是张宁还是会被这么一点事搅动心思。这反而让姚姬十分好受她在想:可我不能让他成为一个迷恋于女色的昏主,他可以有佳丽三千,但是心只能在我这里,因为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予的。
男人能够建造起京师紫禁城那样的宏伟的建筑,能为泱泱帝国设计出严密的典章制度,他们的心胸宽广如四海,但是头脑有时候却简单得如一个大男孩张宁竟然不明白如此浅显的道理。姚姬心道当初是曾经和马皇后争建文帝,性命也顾不上。
但是现在建文帝有什么、有什么值得争得?只有马皇后才在意姚姬的笑容里露出了些许疯狂:他现在不过就是个傀儡,仍人摆布利用,能够称帝不过是他身后的力量、以及他还有利用价值。
不过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老头,如果是一天天看到他老去的也还罢了,反正已经看得顺眼习惯。可是骤然要去和一个老头亲近?而且我还要主动投怀送抱,凭什么?哈哈就凭他让自己生了儿子?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可笑了!“还有一件私事。”
身后的夏常侍小心地走到梳妆台旁边,将怀里随身携带的一个木盒子轻轻放下,又拿出一张帖子出来“王爷让我返回常德府时带上的,给夫人的礼物。”姚姬道:“打开看看,是什么东西。”
夏常侍依言将木盒子打开,虽然她手里拿着礼物的清单早已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一下子眼前出现一堆珠光宝气五颜六色的珍珠宝石,她也差点惊呼出声来,急忙夸张地拿手紧紧捂住嘴才没有失礼地发出声音。
珠宝,足够分量足够珍贵的珠宝,几乎没有女人能抵挡它们的光芒。可惜这些东西是不是夏常侍的,她看到姚姬的美目和抹了珍珠粉的红唇在一堆珍宝旁边闪闪发光时,终于醒悟过来这些东西与自己无关,因此才稍稍镇定了下来。
“这里是所有东西的清单,请夫人过目。”夏常侍道“听说是抄了几家大户得来的,都是暗通敌人、又不肯上奏恭贺皇上重登帝位的士大夫。”
“强取豪夺”姚姬淡然地说“这种东西真是俗气。”她把手指伸进盒子,抓起一把来,又逐渐放开,仍由那些东西像沙子一样从指间滑落回盒子里。
“没有一件是合我心意的。宁儿好歹也是读书人,现在是越来越俗了,就知道用这种东西来讨我欢心我不需要它们,送给你们了。”姚姬一脸淡然“拿去罢。”
“这这”夏常侍的手指重新颤抖起来“这是王爷亲自送给夫人的,属下如何敢取”姚姬道:“送给我就是我的了,现在我送给你们。不用多言了,拿走。”
“是是是!”夏常侍的手颤抖着十分艰难地重新伸过去,她总算还没被完全冲昏,忙问“夫人的意思,我们是指哪些人呢?”
“你说呢?我并不愿意看到你们势同水火,内耗太甚会让外人有机可乘,明白吗?”姚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还有半句没说出来,那就是:也不愿意看到你们一个鼻孔出气。她又道“这是为了夏常侍好,不过你可以第一个挑选自己喜欢的那部分,赏你的。我对你还好么?”
夏雨忙跪倒在地:“夫人是全天下对属下最好的人,今生今世我只有夫人一个主人。”这时她才醒悟过来,之前在门外的冷落或许是在敲打自己,就像给了一棍子,而现在是赏了个枣吃
当然很好的一颗枣,大枣。当夏雨走出姚姬的房间后,不禁回头又看了一眼,犹自暗叹:妇人还是得依靠一个强大的男人,而姚夫人干脆自己生一个强大男人,这就是命罢。
既然夏常侍已经到武昌城商议过,姚姬便下令开始准备将内侍省北迁。内侍省脱胎于以前的辟邪教,有较为严密的分工组织,经过整顿之后各分司的职权更加清晰明了。
于是姚姬只需要决策,诸事不必亲自过问。不过她的卧室耳房里的一些隐私,却要亲自处理,却是一件麻烦的事。之后那个喜戴佛珠的老妇冬雪来问:“内侍省看押了一些人,如何处置?”
内侍省私设的囚禁房子里其实没几个人,一般作奸犯科的罪犯有地方官府审讯处置,他们并不过问。
不过内侍省非常重视自家的私狱,可以合法地关押犯人,这是极大的权力象征,不是里面关了多少人的问题。历代王朝几乎都有皇室的情报密探机构,但惟独明朝的锦衣卫最是显眼,因为它有可以不经司法衙门就羁押刑讯犯人的诏狱。
姚姬听到提起私狱,首先想到的是被关押的于谦,便道:“于谦带走,其他人重罪的和内侍省内部的人就杀掉,轻罪者交给武昌营营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