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连他的儿子们都没有去抬他,实在是太丢人了。自己的亲孙子还在库房里呢,他竟然让人去放火,一家人顿时觉得抬不起头来。
最后还是云广,找人将云浮骅给抬了回去。云浮骅算是彻底的废了,虽然跳下的土台不太高,但是他被老百姓的情绪给镇住了,整个人都疯了。
盘点的结果,作坊损失大半,云浮云这次倒是老实,没用费事,主动将钱给补上了。
这钱云广和云豆商量了一下,拿出来一部分,给三个贼养伤,云广和云豆亲自给云浮骅的媳妇儿送了过去一份儿。云浮云也没呛声。
云浮骅的几个儿子,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脸通红。云浮骅的媳妇儿也不想要那个钱,臊得慌,哪有那个脸呢。
“奶奶,奶奶,这钱不是给你的,也不是给叔叔伯伯的,爷爷也不是坏人,他是让人给坑了,大伙都看的真真儿的。
我们知道爷爷冤枉,村里人也知道。本来希望爷爷能够站出来,把坏人揪出来,没想到他选了这条路。
往后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族里说。”云豆拉着云浮骅媳妇儿的手,“奶奶你放心,云氏不会抛弃放弃任何一个族人的,只要他还认自己姓云。钱不多,您收着,好好照顾爷爷,希望他咋日康复。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相府村儿还需要他。”
云豆的话,说的云浮骅一家心里暖呼呼的,一家人哭着将云豆等人给送了出去,全是感激,没有一句埋怨。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这回云浮云可是往死里管了,谁敢偷东西,立马滚蛋,谁都不给面子,现在再损失的可都是他的钱了。
这一天,云豆进了城,老胡的的茶楼后院儿,一个小房子里生着炭火,三个人围在火边,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大外甥女。”左小四儿从怀里珍而重之的拿住来一叠纸,“幸不辱命,都到手了。”
云豆小大人的点点头,直接递给了陈启章,“不错,小表舅,你要是经常这么厉害,估计姨姥爷也不能骂你了。”
“嘿嘿。”左小四儿被夸的脸藤就红了,“从来不知道干正经事儿,比干坏事儿还痛快呢。一共花了一千四百两,左大郎还给了我十两银子,都在这里了,据说左光祖那老头子都给气的要吐血了,噗嗤。”
这个小表舅还没有云豆有定力,话没说完,就自己乐了起来。
陈启章紧紧看都没看,就将银票和地契给放到了自己面前的小几上。
“干的不错。豆豆下面你有什么打算?”除恶务尽,她不相信豆豆会这么容易轻易收手。
云豆笑了笑,“我现在缺地,您要是方便的话,我可以买下来,一亩十二两怎么样,不让您吃亏。”
“哈哈哈哈。”陈启章也笑了,“那你不亏了,生意可不是这么做的。这些地呀,宅子什么的,我也没有什么用,能出这口气,没有落到那个老不死的手里我就开心了。都送给你了。”
哧溜,云豆从椅子上出溜打了地上,拍拍屁股爬起来,“啥啥,您说啥,我没听错吧?”
陈启章心里感叹,果然是个小滑头哇。这装的多像。
“为,为什么?”重新爬回了椅子上。
“不为什么,只要让我高兴了,我觉得就值得。”
哇晒,自己这是遇上土豪了是咋滴呀。
“目的呢?”歪着脑袋想了想不对,伸出一根比面条粗不了多少的手指头,“小表舅咬我一口,我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一千四百两打水漂,就为一个乐子,人家陈老真是够阔气的。”
“哎呦喂,小豆豆,你小表舅我现在感觉不太好了,我想找个地方缓缓,这也太能玩了了。”吸了吸鼻子,“我怎么感觉半生白活了呢。”
“你们两个小混蛋都很狡猾吗?”陈启章捧着茶碗轻笑,“其实不怪你们,你们不知道我陈家跟坐光祖的仇。”
哇呀呀,这可都是段子素材吧,好一个土豪恩仇录,整不好还能火。
“您能说说,说说呗 ,让我们开开眼?长长见识,省了将来让人给忽悠了。”
“对对对。”左小四儿赶紧将陈启章的茶杯斟满,“叔儿,您往后就是我亲叔叔,可是得好好的点拨点拨,我没啥毛病,就是太浑了。”
这还叫没啥毛病,云豆气得狠狠的踹了他一脚。
陈启章也没隐瞒,“其实陈家和左家,本来也没有那么大的仇的,两家互有通婚,在左家庄一直和睦相处。直到左光祖的出现。
他本来不姓左,是从外地逃荒来的,能干,心眼儿多,就被左家人给收留了。因为一个机缘巧合的机会,救了左家一个族老的命,被收为义子,还上了族谱儿。就在他被收为义子后,那位族老和几个儿子全都相继去世了。他继承了全部家产。
后来经人介绍,娶了我的堂姐为妻,生了一个儿子,日子还算不错,伯父还把祖传的染布记忆传给了他,待他亲儿子一般。
我是自幼被伯父给养大的,伯父希望家里能出个读书的,我就被送出去读书了,可是等我回家过年的时候,伯父伯母尽然早就没了。姐姐却只说是被鸡骨头给噎死了。我当时痛心疾首,可是那时候傻呀,也没想那么多。”
继续求学,等我来年再回家的时候,有人告诉我,大姐和外甥落到清河里淹死了。他还另外娶了一位县太爷家的小姐。我四处打听,才知道,他为了娶县太爷的小姐,逼的我堂姐跳了河。
有一天,我的房间突然着火了。天不亡我,突降大雨救了我一命。
趁着他猫哭耗子假慈悲的功夫,我将他的全部积蓄给卷走,从此亡命天涯。
所以,这些钱,根本就不是我的,送给你们,我一点儿都不心疼。你们安心收着吧。”
“我滴个神那。”左小四儿咋吧着嘴,“这个老货这么不是东西呢,哎,我也说说我家吧,我们家原来有自己的作坊。左光祖的大掌柜死了,想让我爹去当,我爹碍于他人品不乐意。一夜之间,我家的染坊被烧了个精光,如此看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那就是当是给你们家的补偿吧。”陈启章将银票和房契地契递给了云豆。
云豆也不糊涂,将房契和地契给挑了出来,又将银票换了回去。又从自己随身的小包里,掏出几张银票。放到了递给陈启章。
“陈东家,照你这么说,我算是懂了,他指示小表舅来祸害我家面馆,还算是轻的了。您可以不差钱,但是我们却不敢这么就收了,我们也没干啥吗。亲兄弟明算账,不然往后就不好合作了。”
陈启章眼睛一亮,“你,知道我想跟你合作?”
“嘻嘻。”云豆挑挑眉,笑的很狡猾。“我们都是商人哦,商人的目的,就是无利不起早哦,呵呵。如果我猜错了,我跟你道歉,小表舅我们走。”揣吧揣吧将东西藏好,站起来就要走。
“好好好。”陈气站赶紧抬手示意她坐下,“不错,有个交易,很简单,把左光祖给轰下台,这些银子都给你们。”
云豆歪着头想了想,“需要弄死吗?”
“不需要,我自己来。”
“好。成交,小表舅你呢?”
“有银子拿,我当然乐意啦。”左小四儿顿时眉飞色舞起来。
“小表舅,有点儿出息好吗?你现在也是身价不菲的地主了呢。”
回到了姥爷家里,俩人蹲在书房里分赃。
“小表舅,一百五十亩地呢,你要多少?”
左小四儿一听地,当时脑袋摇的跟货郎鼓似的,“我一亩都不要,我这种人哪会种地呀。我的要求不高,给我一处铺子一处宅子就好,有地方住,铺子一租,我干拿钱就成。”
“你出息大了你。”云豆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骂着,“就没见过你这么省心的。”
“哎呦,有大外甥女你罩着,小表舅我还怕啥,还怕没饭吃吗?**那么多心干嘛?我走了,我看看厨房做啥好吃的去。”
“警告你,不许打我小姨的主意,我能帮你发财,也能让你光屁屁。”
左小四儿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撞花坛里去。“知道了,我就是好吃,不好那啥,你把心放肚子里好了。”
左家庄,左光祖备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还特意挤出了一个笑容。左大郎挑门帘子进来了。
“族长,您找我?”
“来来来,坐坐坐。”左光祖冲着左大郎招招手,“过来,过来,一个人喝酒没啥意思,你小子最近上哪里发财去了?”
“嗨,族长,我能发什么财吗?守着老婆孩子瞎混呗。”
左光祖勾了勾嘴角儿,“最近缺钱花吗?缺钱说话。”
“不缺,我把那些地呀,房子的都卖了。”左大郎吸溜着小酒儿,“着实能花一阵子啦,这不,来还您银子了。”
“神马。”左光祖腾的站了起来,一把揪住了左大郎的脖领子,“你卖了多少钱?”
左大郎吓得体弱筛糠,“卖,卖,卖了一千四。”
“什么?”左光祖,一抖手就将左大郎给甩了出去,“你,你这个败家子,才卖了这么点儿钱,你知不知道,光是这些地,就不止这个数儿。”
左大郎趴在地上,心里也泛起了嘀咕,他是败家子,但是不代表他一点儿心眼儿都没有,左小四儿跟他摆事实讲道理,多少还是起了作用的。这族长,怎么翻脸咱么这么快?
“你。”完全没有先前仁慈长着的风度,用手凶狠的一指左大郎的鼻子,“废物,你卖给谁了,赶紧去给我要回来。”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