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夹带着浪潮的狂啸,教念平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他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她竟然敢甩他一巴掌?!
打了他之后,晓初马上后悔了。她从没遇过这种事,甚至还不算认识他这个人,万一他生起气来又有什么更疯狂的举动,那她要逃到哪去?她坐在地上往后移了好几步,硬是与他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敢甩我耳光的女人,你可是第一个。”念平看起来的确有些恼火,双手摆在屈起的膝盖上瞪向她。
“我应该觉得骄傲吗?”不知怎的,眼泪被他一逼出来,勇气也被激出了。她那张混和着惊惧又忿怒的复杂表情,有一种宁死不屈的傲气,若是他敢扑上来,她恐怕就只有往海里跳了。
他放肆的笑声完全混淆了她的思绪,他一边点了一根烟,又一边笑不可仰的对她说:
“恭喜,你从植物人进步到重度伤残者,虽然还是得留院治疗,但至少你会思考了。顺便恭喜你从幼稚园毕业,你可以上小学了。”
“你”晓初气的浑身发抖,这个人骂人完全不带脏字,杀人于无形之间,晓初恨极自己的拙口笨舌,完全无法反击他的伶牙俐齿。“逼我哭你是不是很得意?”
“有什么好得意的。”他抬头朝天空吐了一口炯,顺便把满天星斗纳入眼底,他就这么仰头望着,她的忿怒仿佛完全与他无关。
她知道自己绝不是第一个被他逼哭的女孩,也清楚不只一个女孩为他的绝情伤心哭泣,他太傲慢了,没有人跟得上他,也没有人配得上他,事实上
“你一定很孤独。”她脱口而出了。
他的眼光闪了下,也许她说中了他的痛处,他的眼神才会转变的那样快。
她的眼眶还是红的,映着泪痕犹存的脸庞更显白皙。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其实是个漂亮的女人?还是她真的近视太深看不清别人的眼神,才会以为自己是一株毫不起眼的小草?!
她是看不清楚他确切的表情,却明显感受他投射而来的犀冷注视,她不知道他又会以什么样的话让她头脑打结,但她似乎比较不怕他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
他的口气总带着命令式的专制。晓初看不清他的脸,反而比较有勇气的回道:
“你太聪明了,没有可以说话的对象。”
“你以为我没有朋友?”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冷芒。
她摇摇头。
“你一定有很多朋友,也有很多女生喜欢你,但他们对你不重要,就像刚刚在书店那个女孩一样。你随时可以赶走他们,他们会难过,但是对你没损失,你并不需要他们。”
念平的心一沉,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人不喜欢了,一向都是由他主导一切,他一双眼睛看遍了每个人显而易懂的心,没有人像她可以把自己平凡脆弱的一面撤出来。看来他低估了她的潜力,但更引起他好强的战斗力。
有个东西被丢了过来,她拾起一看,是她的眼镜。当她的视线再度清晰补捉到他严峻的表情时,她莫名的勇,气就全数降温,语言能力再次失去作用。为何每次一见到他那双如鹰的黑眸时,她整个人就像要软化了一样?
他还是一迳抽着烟,在烟雾迷漫中她又看见他漫不在乎的浅笑。
“你以为这样就看穿我了吗?中学生,知识要懂的运用才会变聪明。”
她不再反驳了,至少她在短时间内文升级到国中程度了,算是他对她很高的评价了。
念平起身,头也不回的说:
“我送你回去。”
她愣了一下,这么快就要走了?她竟然觉得有些失望。晓初赶紧从地上爬起追上迳自走离的念平。
念平始终沉默,一路上没再开口对她说一句话。也许他在思考,也许她的确看穿他心里的某个部分,教他不想延续话题。
令晓初气馁的是,她的智商还是差他一大截,所以才始终看不清他冷傲的外衣下那颗只有十九岁的心。她试着回想自己的十九岁,真是惨淡的一片虚无,为什么他却这么世故,那绝非智商的高低,而是环境的历练。但是,像他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好命少爷,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痛苦y她实在想不出任何原因。
飞快的把她送到家门口,念平把装满书的纸袋递给她,说了声:
“当做你的联考参考书。”
看完这七本书她就升级变高中生了吗?她拾着纸袋仍是一脸迷糊。
“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你要买书给我?”
“我认为你看的懂。”他回的漫不经心。
这是在称赞她吗?晓初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要付你钱。”
他笑了,让她不禁昏眩了一下“若不是惊觉他笑中隐藏的危险,是很容易迷失在他那分醉人的笑属里。
“你已经付了。”他笑道,晓初却微微一楞。发现他身子倾向前,她马上慌张一退,脑中浮现在海边他强吻她的画面,她马上明白他的意思。
震愕的瞪大了眼,她的双颊马上飞红一片,直到他清亮的笑声伴随机车的狂嚎跃入她耳里她才得以清醒。
“好好用功吧!晓初。”
车身扬长而去,转眼消失在街巷。
呆站在自家公寓楼下的她清晰的听见他叫了她的名字,更清楚的感受他炽热的唇片还印在她唇上,如同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他就狠狠地占据厂她的心头一样,她没有能力反驳他的一言一语,她根本就是爱上他了!
爱上一个比自己小四岁的叛逆少年,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感情就像自己的个性一样软弱,他冷淡的一个眼神就让她无可自拔的沦陷了,更遑论他那教地无法招架的狂吻
失神落寞的开门爬上楼梯,她的脚步艰难沉重,一心只想着他的吻肯定给过无数为他倾倒的女孩。
晓初随意虚应了几声奶奶关切的问候,便灯也不开的把自己关进房里。她滑坐在地上,抱着他送她的第一份礼物。
那么自负的他怎会看上那么平凡的她?她呆望着漆黑的房间里的半面书墙,她自以为丰富呢,但藏书还不及他看的四分之一。她辛苦的读着枯躁乏味的中国文学,却找不出一句适当的字句来回应他的咄咄逼人,她怎么会这样差劲!
懊恼的抱头,现在她满脑子都是他的吻了,她怎么还读的下书?怎么交出明年的毕业论文?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才短短一天,她就变成附着在他影象下才能苟活的寄生虫?太可怕了,他真的太残酷了!
两天后的晚上,晓初还是来到韩家为念安补习。管家李伯为她开门时还露出讶异的表情,似乎没想到她还会来吧,热心的李伯马上招待她人内。但令她失望的是,念安不在家,连念平也不在。
“唉!我实在管不住他们。”李伯叹了声气,招呼她入座。
晓初利用这两天去配了一副隐形眼镜,除此之外,她还是整齐的垂着一头长发,穿着轻便的衬衫和牛仔裤。
“她大概忘了时间,我等她一下。”晓初保持礼貌的回话。
李伯不敢告诉她,念安在她进门半小时前才打扮的光鲜亮丽出门,不到午夜是不会回来的。他不忍泼她冷水,招呼了她几声就人内忙他的事去了。
她二个人坐在偌大、华丽的客厅里,感觉到的只是孤独与凄凉。很想问问李伯有关这个家的事,但李伯的态度虽然热情,却不难看出他是个谨慎而且忠心的仆人,以她一个外人的身分,实在不便多问些什么。
晓初拿出背包里的一本书,那是念乎要她读的七本书之一。这是一本探讨人性的长篇小说,是已故的义大利文学家的遗作,读起来不算吃力,只是努力思考着他要她看这些书的用意。书中的每一行字句她都用心的读,就连教授指定她读的文章她都没这么用功过。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她听见开门的声音。头一抬,她为之一楞。念平一手转动着钥匙,一手则揽着一名女孩,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四片唇火热的交缠着。
一股狂妄的怒火与羞耻像爆早的火焰般直窜上脑门,她的脸也因血液逆流而胀得火红。两人无视她的存在,念平还一脚踢上大门后就缕着那名治艳的女孩往楼上走。
那名娇滴滴的火辣美女看起来比念平大了好几岁,身上的香水味刺激着晓初几乎昏眩的感官,她不禁羞愤的低下头。两人上楼的脚步声仿佛践踏在她的心口上,他居然从进门来都没看她一眼!晓初痛苦的紧闭眼,心像被扯裂似的剧痛。
念平揽着美女,在走上二楼后忽地回头往下看。他脸上毫无表情,美女的软玉温香激不起他一点热情,他只是满足她们的需求,给她们可怜的爱慕一点宽厚的回馈而已;就像晓初对他说的,她们对他全然不重要,但只消他一个笑一个吻,便足以满足她们所有虚荣。
“碰”地一声关门声响几乎要震碎她的耳膜,她紧绷的身体忽地摊软下来。晓初整个人趴在桌上,无力阻止心脏无力又狂乱的跳动。她了解他是个叛逆乖张的孩子,他很聪明,但他一直糟踢他的聪明;他肯定很寂寞,才会用疯狂的行迳来弥补他的空虚。
她怎么忍受得了自己一个人枯坐在空荡寂静的大厅里,而他却在房间里与一名治艳的美女温存?够了!她受的屈辱够多了,再待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倏地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她仓皇的冲向大门,却在转开门的刹那她犹豫了。
她这么一走,不就代表了她有多么可怜,她有多么在乎y她今晚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他,而是念安。她不该忘了他是念安家教的身分,而让他再次有机会取笑她的不堪一击。
她收回了手,她不能走。颓丧的坐回沙发里,四周沉淀的空气都像在讽刺她的儒弱无力,耳边仿佛还能听见楼上传来的欢愉叫嚣,一再刺激着她苦不堪言的心。她就像一个遭人冷落的妻子,而背叛她的丈夫正在她身后与别的女人偷欢天啊!她这是什么想法?念平的一切行为都与她无关啊!
李伯端来一小盘水果,见她埋着脸一副痛苦的模样,忧心一问:
“晓初,你还好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厂
晓初抬起头,一见到李伯忧虑的脸,她赶紧摇头。
“我没事”
“没事就好。念平是不是回来了?”
她垂下眼帘点点头,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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