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李伯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突如其来低声对她说:
“晓初,我知道念平是个相当吸引人的男孩子,但是”他欲言又止,让晓初起了疑心。
“怎么了?”
李伯尴尬一笑。
“啊?没什么,仙是个古怪的孩子,不好相处,”
晓初又垂下了头,她知道李伯在暗示她,不要轻易爱上念平,但似乎阻止的人迟了,她早对他举了白旗,而且她清楚的明白,她绝不是第一个让李伯这样暗示的女孩子。”我看的出来你是个有责任感的好女孩,才会依约来给念安上课,不过念安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她摇摇头,现在她的思绪,—片混乱,满脑子都在恕像楼上何等猖狂的画面,就算念安现在回来厂,扯也没心情教她了,她还坐在这里,也只是倔强的赌气而已。
“念安恐怕很晚才会回来,我看你下次再来吧!”
李伯坦白告知,又接了一句:“如果你还愿意来的话”
晓初眼中的坚定令李伯心生好感,他喜欢这个外柔内刚的好女孩,与以往只为钱或只为念平而来的女家教都不同。
“谢谢你,李伯。”
她拿起背包,这次她真的走了。
她很想逼自己走出这个家门就把念平关在身后,再也不要想,再也不要继续沉沦下去了。
她失神落魄的走出宽敞的大庭院,铁门自动打开,她仍像个失了魂的空壳般茫目的沿着大马路边一路往下走。她不想搭公车,只想一路走,即使花两个小时走回家也没关系。
感觉自己又退化到幼稚园的低能儿,变回只会呼吸的植物人,晓初该为自己无始无终的初恋掉滴眼泪的,但她欲哭无泪,成了名副其实的植物人,又变回那个不会笑不会哭不会说话的章晓初了。
念平只是她平凡生活云花一现的烟火而已,即使稍纵即逝,却在她平淡无奇的生命中掷下一枚具毁灭性的原子弹。她可以逼自己不爱他,却无力阻止他的影象霸夺她的思绪。爱情真是可怕的东西,不碰则已,一碰就天暗地灭,这是此刻她为爱情唯一的体会。
她茫然不觉的在路上沮丧的走着,忽地一辆摩托车从旁呼啸而过,几乎撞上她,她惊呼了声,整个人往旁跌去。机车上后座的火辣美女回头对她吼了声:
“马路是你的啊?大摇大摆走到路中间。”
她的怒吼很快被车身带走,狼狈跌坐在地的晓初还是认出来了,她就是刚才念平亲热拥吻的美女,但骑那辆摩托车却是另一个男人。那只是一辆极为平常的摩托车,念平的车是经过改装的拉风机车。
尖锐的煞车声再次贯穿耳膜,晓初几乎要蒙上了耳朵,而摩托车的前轮竟在她脚边,她惊愕的缩回腿;抬头赫然迎视上一双黑眸。风将他前额过长的发吹的狂野又撩人,浓眉下的双眸,揪的她呼吸困难。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和他亲热的女美跟别的男人走了,而他竟然跟着她出来了?
“别忘了你是个重度伤残,你看你,连走个路都不会。”一开口还是指责,但不知怎的,晓初觉得听他骂人的口气特别亲切。
“上车。”还是那么霸道,连伸个手拉她一把都吝啬。
念平只是盯着她看,在她有能力自主一切时,他绝不主动帮她,否则她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还有点本事。
她起身,这次念平给她一顶安全帽,让她稍微安心些,至少有安全帽的保障,少了让警察拦下的机会。
但是她错了,才扣上帽子,车身如闪电般飞驰,吓的她尖叫,两手紧紧抱住他的腰。不一会儿,即见到之前差点撞到她的摩托车已经被远抛在身后,那泼辣的美女在叫些什么也完全被狂啸的风声掩盖过去了。
她紧紧抱着念平,车速再快,她还是不敢放肆的贴在他背上。这一次,他又要凭着感觉带她往哪里去呢?
车子在热闹的马路旁飞快的钻进内巷,念平停车,摘下安全帽下车。晓初面前有一个小小的店面,装饰着五彩的霓虹灯,门口聚集着穿着时髦的年轻人。
晓初怯怯下车跟在他身后,他还是不太理她,那群年轻小伙子一见他来,个个兴奋的跑来跟他击掌,女孩们更趁机讨个拥抱和亲吻。晓初看的一楞一楞的,似乎不论在哪里,他始终是众人的焦点所在。
推开门,震天价响的音乐排山倒海而来,她被震耳的音乐吓的一周,但是念平回头就拉着她的手走进去。沿着楼梯走进地下室,赫然是个五光十色的大舞厅,充斥着浓烟与烈酒的刺鼻空气,教晓初有些头昏目眩,只能无助的抓紧他的手。
他的出现引来一阵小騒动,似乎pub里的人都认识他,每个人都与他热情的寒喧,但没注到她身上的眼光却全是惊异讶然,尤其可以感受到女孩们对她那种轻蔑敌视的眼神。
“又换人了,真有你的!”
“每次都看你带不同的女人来,哟!这次换口味了?你不是最爱辣妹吗?”
一句句轻浮放荡的话语回荡在她耳边,她面如火烧,焦躁难安,这样堕落的世界她从不会参与过,他强制把她拉了进来,只有令她感到绝望与无助。
撇开那些无聊人的嘻笑闹语,他拉她到角落的一个小圆桌,服务生送来两瓶啤酒,还颇暧昧的朝脸色发白的她眨了眨眼。
“本店招待。”
念平笑了笑,叨着烟开酒,仰头一灌就是半瓶。
晓初睁大了眼,不相信他就是这样堕落自己的生命。
“不要老睁着一双少女漫画似的大眼睛好吗?”
他的不耐全写在脸上,替她开了面前的酒,递给她。
晓初摇头。“我不会喝酒。”
“不是不会喝,是没喝过。”他纠正她。“没喝过怎么知道不会喝,拿着!”
她还是听话的接过酒瓶,冰凉的触感自手心传到她心里去。念平朝她露出一个她不能理解的微笑,也许并没有任何意思,但他每一个表情都教她不由得胡思乱想。
他用他的酒瓶与她的瓶口相碰了一下,发出清亮的撞击声。
“敬酒是一种礼貌。”
他就是有本事逼她投降。她燃气仰头喝了一口,麻辣的酒精一路冲刷她的喉管,她呛了口气,伏在桌上咳了起来,双颊倏地刷红。
念平拿走她手上的酒瓶,拍了拍她的背,忍不住笑道:“你太夸张了!这只是啤酒。”
晓初咳出了眼泪,她试着湿润的眼眶,回道:
“我说了我不会喝”
“随便你。”念平迳自抽烟喝酒,看着舞池中狂舞的人群,晓初在他眼中看见相当不以为然的轻视。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她忍不住问。
“我爱来。”
晓初却觉得他并不喜欢这个地方。
“我不懂你”她的声音太小,尤其在这么吵闹的环境里。
念平看了她一眼,忽然移坐到她身旁,肩膀与她靠在一起,几乎马上让她半边身子麻痹。
“大声点,听不见你说什么?”
晓初难堪极了,她宁愿独自一人面对他的嘲讽,也不想待在这种荒诞复杂的环境里。
“带我来你没面子”她的音还是不大,但他清楚的听到了,他冷笑了声。
“你管他们怎么看你。”
那不一样,你是众人恋慕的对象,他们的眼光都在告诉我,我根本不够资格站在你身边。晓初默默地垂下了头,念平的声音窜人她耳际,他正贴着她的耳畔说话。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眼睛很美?”
吹拂在她耳边的热气令她浑身一僵,她马上又红了脸,看见他迷人的笑靥奢侈的在她眼中绽放开来。
“你早该丢掉那副老土眼镜的。”
他注意到了,她以为他看都没看她一眼。她不但双颊滚烫,心跳狂乱,连身体都不自主的颤抖起来,完全无法分辨他突然的温柔是发自真心的赞美,还是又一次玩心的捉弄?但不管是什么,都令她方寸大乱了。
“你的眼睫毛又密又长”他修长的手指轻触着她颤动的眼睫,火热的注视让她浑身烧烫,她就像个失去生息的木头娃娃任他调情抚弄。
“你的皮肤很好,一定很多人这么说。”他的手贴上她滚烫的脸颊,轻轻描划着她失措发颤的唇片。
“你的唇形也很性感,不必涂上令人作呕的口红就很红润”
她已经完全被他俘虏了,身体僵硬的如同紧绷的弓弦,当他的嘴唇复上她强颤抖的唇片时,她的思绪在瞬间全数瓦解,几乎摊软在他温柔的攻势之下,连一点点为自己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他的舌尖轻刷她的贝齿,灵巧的巡梭着。在他绵长的深吻—下她只能无助的战栗,她的反应在他心里起了戏谨的笑意。
而当他的手肆无忌惮的从她发烫的脸颊—路轻抚至她雪白的颈头,攀覆上她隆起的前胸时,晓初猛然惊醒,使劲推开了他。强烈的羞耻感淹没了她,她竟然抵挡不住他一波波挑衅的挑逗,而任自己在他面前变成另一个渴求他垂怜的奴隶?!
这个游戏她根本没能力参与,一见到他她就注定输个彻底,她根本不该爱上他,她根本没本事爱上{也!
倏地,她冲破人群,洒落着心碎的泪水,一路逃出大门。就在她要跑出巷口的日寸候,一股强劲的力量从身后抱住了她,她仓皇尖叫,整个人离了地面.她仍挥舞着双拳大声哭喊:
“放开我,放开我!”
“晓初”念平的呼唤在耳边响起,双臂紧紧将她楼住。
晓初依然放声的哭,连推开他的力气都失去了。
念平埋首在她的颈项间,低哑的嗓音窜人她耳底。
“你不一样你和她们都不一样,你不是植物人,也不是残废,只有你懂得拒绝我,你是个女人,活生生的女人”
她哭的柔肠寸断,无法思考他的真话语。她不知道念平正为她心疼,他抱着她的手不住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