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三丁目,只看见消防车正在进行灌水救火的工作,警察维持现场秩序,媒体记者抢拍画面,还有封锁线外围观的民众
失火的确实是“希望与微笑”而看来,火势并未蔓延祸及隔邻商店。
到处都是人,但就是不见香保的踪影。
她的花店着火了,她应该在现场焦急等待,但她人呢?
不自觉地,他将目光集中在被烈焰包围的花店,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警察先生,”他走近封锁线,询问维持秩序的警员“请问有任何人受伤吗?”
“还不确定。不过听说花店的女老板到现在还不见人影,消防队怀疑她受困在里面,正在抢救当中。”
“受困?”闻言,治敏感到全身发冷,心脏也像是被什么掐住似的难过。
如果香保她仍受困在花店之中,那是不是表示她有生命危险?
这样的火势,她怎么逃得了?她
他脑海中出现许多可怕的画面,他想起敬子坠楼后的惨状,然后想象着被火焚烧过的香保可能的模样他觉得恐惧、觉得痛苦、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不知是哪来的傻劲冲动,他拉起了封锁线,意欲闯入封锁线内--
“ㄟ,你做什么?”两名员警见状,马上趋前制止他。
“我要进去!”他情绪激动而失控地说。
“你开什么玩笑?!”员警不满地道。
“她在里面!她在里面!”他焦急又生气地对着员警大吼。“消防队会处理的,你不可以进去。”员警架住他“你要是乱来,我们会逮捕你。”
他浓眉一叫,眼神凶恶地瞪着员警“我不能忍受这种事,她在里面”
迎上他的目光,员警一震。
从治敏焦急的神情看来,他们不难猜到,受困在店里的女老板,跟他应该有着深厚的关系。
他们当然能体谅他此刻心急如焚的心情,但不管如何,他们都不能让他接近火场。
“请你等等,消防队员会尽力抢救的。”他们试着安抚他的情绪。
“不”他神情一黯,眼底有着教人同情的痛苦。
这种火,她怎么逃得掉?她她怎么能
突然之间,他不能呼吸,整个人像是快昏厥过去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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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借过,借过!”一个女子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她冲到了封锁线前,神情忧急地看着陷入火海的花店。
“老天”看着眼前的情景,刚帮客人送完花回来的香保简直不敢相信。
她出去不到半个小时,她辛苦经营起来的花店居然就惨遭祝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她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可怕的恶梦,恶梦醒来,一切就恢复正常。
但这是真的。
“不会的”她眼眶一热,鼻子一酸,整个人无助得想哭。
这问花店是她的希望及梦想,而这个梦想竟然只有短短的三个月不到?是老天在跟她开玩笑吗?
虽然消防人员拚命地在进行灌救,但她知道她的花店已经面目全非,毁了。
此刻,她只想靠近一点,再好好地看看她的花店--
“小姐,”感觉到她想接近火场,警员制止了她“这里很危险,你别靠近。”
“这是我的店”她欲哭无泪地道。
“咦?”警员一怔“你是花店的老板?”
“是的”
知道她是花店老板时,警员也同时确定了花店里并没有人受困。
他露出了庆幸的一笑“大家还以为你受困在里面呢。”
“我的店已经已经”泪水在她的眼眶打转,但坚强的她不让它掉下来。
看见她那表情,员警深表同情。“希望你有保险”
听到员警这句话,她知道她的店是没救了。
想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地掉下眼泪,掩面而泣。
而这时,她感觉到两道如烈焰般的炽热视线正注视着她,她怀疑地看看四周。
就在人群中,她清楚地看见了一张脸,一张震惊的、忧急的、懊恼的、痛苦的脸。
当他们四目相对之时,那张熟悉的脸笑了。
会川治敏?她一怔,一时反应不过来。
而就在她还不知如何反应的时候,她看见他穿过人群,大步地向她走来。
忽地,他伸出双臂,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她一震,瞪大着眼睛,不知所措地僵直着身体。
她感觉到他在发抖,像是刚历经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时之间还不能平复心情般。
她应该推开他,因为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瓜葛;但此时,他强劲的臂膀及温暖的胸膛,却给了她力量及安慰。尽管内心有着挣扎,可是此刻的她需要这样的依靠。而他,是她此际的唯一依靠。
闭上眼睛,她放任自己享受这种被他关怀、被他拥抱的感觉。
但就在同时,人群中有人按了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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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保的爸妈从电视新闻上知道她的花店失火后,就紧急致电给她。
电话中,她的爸妈比她还担心,还难过。于是,梦想才刚付之一炬的她,又得忙着安慰爸妈的情绪。
“香保,要不要我们过去陪你?”
“不用了。”她强打起精神“我在做笔录,你们过来也帮不了什么忙。”
“可是”
“没事的,我做完了笔录就回去,你们在家里等我就行了。”
“香保”电话那头,她母亲声音都哽咽了。
“妈,我没事,您不要哭”她安慰着母亲的同时,已偷偷掉下了眼泪“跟爸爸说我很好,一两个小时后就回去。”
“嗯”“好了,我要进去做笔录了,就这样。”说罢,她先挂断了电话,因为她的声音已哑了。
擦擦眼泪,深呼吸了一下,她转身走进警局。
做完笔录出来时,已经近十二点。
她向员警致谢,神情沉重而凝肃的步出警局。
近午夜,街上几乎已不见行人,面对着空荡荡的街景,她忍不住悲从中来。
一切都没了,都结束了。她的花店烧个精光,什么都不留,而她接下来要面对的是银行。
她知道自己不能绝望,一切也可以从来。只是突然间失去一切,免不了还是觉得伤心沮丧,
装了一晚上的镇定坚强,终于在此时完全崩溃。掩着脸,她站在街上啜泣起来。
她必须释放,她必须大哭一场,因为在回家之前,她要将所有眼泪流光,她不要爸妈为她担心。
“呜呜”她低声哭泣,泪流不止,浑然不觉有人就站在她面前。
打从香保进警局起,治敏就在外头等着。在这个时候,他无法丢下她一个人,虽然他的内心及情感都还在挣扎犹豫着。
见她出来后,一个人站在门口哭泣,真的教他感到心痛不舍。
他想起敬子跳楼前,身影是不是也如此的孤独寂寞?当时,如果他在敬子身边,悲剧应该不会发生吧!
在经历过那样的生离死别后,他不能漠视此时孤立无援的香保。他知道不管自己是否已作好心理准备,都不能在此时丢下她一个人。
伸出手,他将大手轻放在她肩膀上。
“ㄟ。”轻轻一声,他的语调温柔。
她一怔,惊疑地抬起脸来。泪流满面的她,露出了倔强又柔弱的表情,
她没有想到他还在,就在她最脆弱无助的时候。
她怔怔地望着他。此时的她需要依靠,而稍早前,她确实也曾接受了他的安慰。但现在她还能接受他的安慰吗?
这个男人对她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他终究都不是个自由的人,他有牵绊,他必须对某个女人负责,而她不容许自己介入别人的婚姻,就算是无心。
于是,倔强的她打起了精神--
她轻拨开他的手,直视着他。“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我在等你。”他说。
“我们有什么可以说的吗?”
“我不放心。”他脸上虽没有太多的表情,但眸子却有着深情“很晚了,我送你回家。”
“不麻烦你了。”他的关怀让她心乱,但她并没有让他发现她此刻的心情是如何的激动。
转过身,她走开。
“香保,岩原香保。”他叫了她的名字。
她一震,心头一悸。
他终于知道她的名字了吗?她以为他根本不在乎她姓啥名啥,但此刻,他却叫出了她的名字!
“让我送你回家。”他语带请求。
她眉心一拧,地转过身来,两只眼睛直直地注视着他。
“你终于知道我的名字了?”她唇角一撇,笑得有几分的心酸苦涩。
看见她那苦涩的笑意,他的心一紧。
“你从来不知道我的名字,就像你根本不在乎,而我只不过是个跟你毫无交集的陌生人。”
“不是不在乎”他声线低沉而沙哑,有点像是在自言自语。
她微怔,不解地望着他。
他浓眉叫皱,低垂着脸,像在思虑着什么。
香保感觉他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想说却又说不出口。
“你说呀,你不说了吗?”她忍不住焦躁起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拾起了脸,直视着她急切又火热的眼睛。
他感受到眼前这个女人对他的情意,但是他如何回应她?
见他不说话,香保秀眉一横。“如果你无话可说,就不要浪费时间。”说罢,她负气地转身要走。
他伸出手,猛地拉回了她--
她被他扯了回来,一脸惊疑。
他脸上有着强烈的挣扎,而在他挣扎的眼眸中,她发现一抹强烈又深浓的爱葸。不知怎地,她的胸口一阵抽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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