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左看看,右看看我开始明白他们发笑的原因。
因为我的样子很可笑。
喷水池当中是模仿某个西方传说塑起来的铜像一个正在撒尿的小男孩儿。据说这个已故的小英雄用自己一泡童子尿浇灭了炸葯引线继而挽救了一座城池,可现在他身体里喷出的细水柱却不偏不斜正落在我头顶上,顺著我早已经湿透的长发丝丝缕缕的往身上流
难怪大家笑的这么开心。
我低头瞧了瞧脚畔总共不到20公分深的池水,再想想自己贸贸然冲进来的蠢样子唔如果换我在旁边看,一样会笑到肚子疼
尽量忽略掉某些笑声里的戏谑和间或响起的口哨,我转向这一切的导火索那个调皮的小孩子。
“别人都可以笑,只有你不能。”我郑重的对他/她/它说。“因为我是为了救你才落得如此下场。”
“咯咯咯”小孩子咧著嘴发出类似母鸡一样的声音。
我尽量说服自己那不是笑声。
“以后不要这么玩了,知道吗?”我继续劝导。“至少要有大人在身边的时候再玩。否则很容易出危险的。”
“咯咯咯咯”本来只扬起一点点的嘴角愈发扩张到接近半圆的地步。
多率真的孩子,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一点面子都不给
我沮丧的垂下头,任挫败感尽情啃噬我湿漉漉的心。
“咯咯嘎!”他/她/它竟然还没笑够,一根白嫩嫩的手指头伸进嘴里冲我扮鬼脸。
罢了罢了,跟小孩子讲道理简直比秀才遇上兵还惨,非但说不清,还要遭耻笑,而你又不能怪他/她/它,因为他/她/它是小孩子
站起身,我再一次环视四周围观的人,还有他们脸上不同含义的笑
停!倒带定格。一种熟悉的颜色组合出现在人群里蓝的,黑的,咖啡的和灰的。
x哥?哎呀,怎么又给忘了我对自己的记忆彻底感到失望。
难得在这种情形下遇上认识的人,我不由自主走过去跟他们打招呼。“嗨,真巧。”我刻意在称呼上含糊其词。
“嗨,36b!”那个一身黑的家夥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斜睨的视线落在x哥身上。
“运气真不错啊,柱哥!”蓝甲克说了句我听不懂的话,不过总算又帮我想起来“柱”哥。
“看什么看!?”咖啡衬衫眼睛一瞪,不过却是吼向周围窃窃私语的人们。
“呼啦”一声,人群在几秒锺内散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
好厉害
柱哥仍然沈默。他的三个兄弟也没再吭声。气息平静得有些奇怪。
难道是我太突兀了?好像是的
“来干吗?”
“哎?”我blur。
“来干吗?”他一字不差的重复,仿佛认定我会明白他的问题。
我的确明白了,莫名其妙的。
“来买发卡。”我指指头上幸存的一只发卡。“掉了一个,只剩这一个了。”
又一阵沈默后,他突然伸出一直插在裤袋里的右手。
“是不是这个?”
浅蓝色的小发卡平躺在他掌心,被穹顶的水银灯照得熠熠生辉。
“哇!”我高兴的拿回来,纯熟的卡在仍旧潮湿的头发上,然后才想到问:“怎么会在你这儿?”
“捡到的。”
“捡到的?”我重复。
“一直忘了扔掉。”他补充。
“哦”我露出恍然的神情,其实根本没听明白。
蓝甲克发出我不理解的笑声,不过被柱哥一瞪之后就安静了。
我忽然有种感觉。这四个人之间像是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暗潮汹涌可我又说不真切那到底是什么。
“阿兰!”室友的尖叫永远和她本人出现得一样突然。
“你怎么搞的啊?!这么狼狈?瞧瞧你,浑身都湿透了!怎么又是你?!”最后一句是问柱哥。
可柱哥完全不睬她,只是一直盯著我。
他也觉得我很狼狈吗?我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
咦?我明明穿的是白色连身长裙,为什么胸前会有两片粉红色的印子?我困惑的看向室友,因为衣服是她帮我拿的。
又是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
“阿兰!你的内衣!你你你你究竟有没有脑啊!?都快被人看光了还傻站在这儿!?走啦!”
她连拖带拽的将我朝洗手间的方向推。
“可是我还没跟柱哥说再见”我想到。
“还‘再见’?你这个样子怎么跟人家‘再见’?”室友气得要命。“你用用脑好不好?他们在吃你豆腐!”
“我又没被他们碰到”我小声分辩。
“光用看的就快喷鼻血了!”室友不肯轻易放过我。“你怎么搞的啊?给你白裙子你竟然穿粉红色内衣?还是这么亮的粉红色!?怕别人不知道你胸有多大啊?”
“胸大又不是我的错”
“不许顶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