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都在零浚的掌控之中。
零浚说,她陪着他吃苦太久了,现在公司有了一点成绩,所以他要让她专心当贵妇。于是,本来夜夜加班的她,现在不但准时下班,有时还会没事做,倒真成了名副其实的贵妇。
她该松一口气才对。以前总是追赶得极辛苦,现在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却觉得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了应该说,她找不到零浚为什么会喜欢她的理由了。从前她陪着他走过艰辛,现在熬出头了,零浚依然很忙,她却找不到自己的价值。
愈悠闲,愈发觉了自己的无能。为零浚高兴,他终于又站起来了,另一方面,却也觉得自己在他身旁像是多余的。
是的,她觉得自己多余。以前因为人手不足,为了节省开支,就算她能力不够好,还是勉勉强强可以帮上一点忙;但现在的她,完全是多余的。
有时候新进员工还以为她也是小员工,对她使唤来使唤去,而她也做得甘愿又开心,只要能帮得上忙。
后来有老员工暗暗提醒;“那是零总一路相扶持的女朋友,算是老板娘,你刚刚居然叫老板娘跑腿,不知死活了你”“是哦?看不出来耶,她好像是邻家妹妹,谁知道她是老板娘”
总之,她一点当老板娘的架式都没有,看起来不像零浚会喜欢的女人,有时候连她都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活在一场梦中。
多希望能回到刚创业的时候,虽然每天累得像条狗,至少心里是踏实的,不会觉得好像每一步都踩在云端,待有一天梦醒了,便从云端坠落,然后粉身碎骨,又回到一无所有。
看看怡然,一脸的精明干练,姣好的脸上总写着自信;再看看自己,依然是t恤、牛仔裤,看起来就像是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依然青涩又缺乏自信。
连她自己都不觉得自己像老板娘了,连她自己都怀疑零浚为什么会选择地
“怡然,你觉不觉得”
“什么?”向怡然按着计算机,边推敲着这笔佣金有几分获利,一边又分神听着好友讲话的内容。
“觉不觉得”
“啊按错一个数字!”她边等着宛净把话说完,边忙自己的事。反正这女人说话向来不干不脆,老是吞吞吐吐的。
“唉”
“又怎么了?”
“那天有一个十八岁的工读生当着我的面对零浚抛媚眼。”
“喔。”很正常呀。零浚事业有成,又长得人模人样,稍微有一点眼光心机的女生都懂得要及时把握。
“还有,新来的扫地阿姨以为我是工读生小妹。”
“嗯。”也很正常呀。宛净脸蛋清秀,有股稚气和出尘的学生气质,上班时又穿得轻便,为人勤快又爱捡一些小琐事做,会被误认为是工读生也是很正常的事。
宛净不好意思说出某次有个工程师当着零浚的面约她吃晚餐,说话的口气还是那种挑逗小妹妹的轻佻。
最让她在意的是,当有客户开玩笑的说,零浚该请一个女公关了,老板娘朴素成这样,看起来像小妹妹,小心被来采访的媒体大肆报导。
零浚没说什么,笑着帮窘困的她解围。“她呀,好好当贵妇少奶奶就好,面对媒体的事就由我来应付就好。”然后便转了个话题,不让宛净继续尴尬。
“那我要改变一下吗?”
“小姐,我早就在等你这句话了。”敲下最后一笔数字,怡然懒懒的抬起头来面对阳光,展现耀眼的美丽。
于是
斑级服装店门口。
“怡然,这样看起来真的有比较成熟吗?”这么紧身的上衣。
之前陪零浚去找人筹募资金时的小礼服,因为觉得以后再也用不上,所以老早就被她拿去奇摩拍卖网站卖掉了。
“对啦,要成熟就要穿这样。”向怡然承认她只是偷偷做了个小小的恶作剧而已,真的是小小的而已喔。
这两个人,明明都很喜欢对方,怎么感情却淡得像一杯白开水无色无味的。也不是说感情不可以淡得像白开水啦,不过那至少也是七、八十岁时的事了,哪有人谈恋爱直接跳过热恋,平淡得像相处一辈子的老夫老麦。
“但是但是我很不习惯。”她拉拉裙摆。表现成熟风韵真的要穿这么短、这么短的裙子吗?上衣也要这么紧吗?
“小姐,男人的面子可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你自己不注重不打紧,但也要为你的男人着想,你现在是老板娘耶。”
“不是啦,什么老板娘。”她极力否认。她只是想一直陪着阿浚,什么头衔并不重要,赚多少钱也不重要。
“就算你不喜欢这个头衔,以现在八卦杂志风行的程度,还有零浚公司的知名度那么高,已经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你要小心哪天被偷拍到,到时候可不只让零浚没面子,你更会被比下去,一路惨败。”
其实怡然说得太夸张了。宛净只是气质像学生、穿着像学生,她恬静的脸庞其实很吸引人,就算八卦杂志要介绍她,也只会赞赏她一路相陪零浚到成功,还保持着那份赤子之心和朴素的外表,不因外界的影嫌邙大肆购买名牌、参加派对,标榜自己的品味。
宛净拉了拉裙摆。:坦裙子这么窄,我怎么走路啊。”
“厚!要练习!练习ok?为了你的男人,为了你男人的面子,忍耐点吧。喔,接下来你自己看着办。我晚上约了客人看房子,要先回公司一趟。你没问题吧?”
宛净点点头,不敢再麻烦她。
“我先走啦,拜。”走到一半,突然回过头来叮咛:“嗯要记得告诉我零浚看到你的改变后的反应喔。”
“喔。”宛净愣愣的点了头。反正怡然什么都懂,应该不会害她才对。
拿了两袋衣眼,宛净很别扭的离开服饰店。
已走了一段距离的怡然,还特地回头看那个呆女人,嗯走起路来还挺风姿绰约的嘛。她乐不可支地边走边跳。开玩笑!窄裙?杀了她吧,这辈子她是不可能穿上那种东西的,呵呵呵!
其实宛净很想搭计程车,但因为离家实在不远,基于省钱的原则,当然是能省则省。
真皮窄裙配上黑色丝绒上衣,勾勒出她姣好的曲线,胸是胸、臀是臀、腿是腿,再配上飘逸的长发,这身衣着打扮,确实让她摆脱青涩气息,进阶到脱俗知性的都会女郎。
“于于宛净?”后方传来迟疑的叫声。
“宋先生!”宛净一转头,发现是许久未见的宋哲旭。
“天呀,好久不见了,你好吗?”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满好的,从小助理蜕变成大美人喽。
“好呀好呀!末先生,真的好久不见了!”巧遇宋哲旭,宛净好开心。还记得刚到皓宇担任助理时,宋先生帮了她不少忙,是一个很和善的主管。
虽然后来他和零浚拆伙,另组公司,且经营得有声有色,已是上市公司了,上次看商业衷漂,还是前五百大企业呢。
“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我也很想见见阿浚。”当年拆伙,他心里有些遗憾,再怎么说都是好兄弟。
“嗯。”她用力点头。
找了一间附近的咖啡厅,两人谈得十分愉快。一直到暮色降临,才互道再见。
一回到家,宛净马上、马上换下那套麻烦的衣服,换上轻便居家服,炒了零浚最喜欢吃的菜,等他回家吃。
他说今天可以早点回来。蕃茄炒蛋、牛肉炒青椒、酱爆鸡丁、蒜炒空心菜,都是他的最爱。
四菜一汤,丰富的家常菜。零浚好像满喜欢吃家常菜的,他不喜欢外食,他说他看到排骨便当就作呕,简单的家常菜才是他的最爱。
厨艺虽不怎么样,他却很捧场,只要她煮了,他一定很给面子的吃个精光。
八点,也许快回来了,她无聊的转着电视。
九点,也许今天会比较晚一点。
十点,她望着一桌子的饭菜,一口都不敢吃,坚持等他回来。
十一点,她叹了口气,心想,也许他又忙得忘记了,忘了自己承诺今天要早点回来。
十二点,听到熟悉的开门声,一如往常,她到玄关迎接他,帮他拿公文包。
“今天比较晚?”
“嗯。”“在忙什么?”
“硬盘坏了,搞了一个晚上。”
“吃过了吗?”
他点点头,直直走回卧房,经过餐厅的时候,看了一眼满桌的饭菜。
沭浴完,他闷声倒在床上。
“今天很累哦?”零浚怪怪的。
“嗯。”他侧睡,背对着宛净,简单应答。
感觉他真的累坏了,她也就不再吵他,东西收一收,就跟着上床睡觉了。
半夜两点。
“宛净?”他硬是摇醒宛净。
宛净从昏沉中醒来。“怎么了吗?”
“我肚子饿了。”被宛净宠惯了,饭来张口、茶来伸手,他无法忍受饥饿的感觉。
“喔,我帮你热一热饭菜。”
她起身帮他把饭菜热一热,见他吃得津津有味。“你不是说你吃过了。”
零浚受她的影响,吃饭的时间一到就要吃饭,而他向来只吃正餐,其余零食、消夜都不碰的。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埋头吃,吃完就回房间了。
直到两人又躺回床上,宛净才小心的问:“你怎么了?”
零浚无论碰到什么不顺的事都不会迁怒,遇到挫折,也不曾用这种爱理不理的态度对待她。
他一翻身,掠夺她的唇,这吻有如山洪爆发般,每亲吻一处,宛净就感觉自己被亲吻的地方像是被灼伤般,她的唇、她的耳、她的胸,一路下滑
零浚粗鲁的脱掉宛净保守的内衣,吻吮她每一吋的柔软。
她感觉自己就要被燃烧殆尽了,零浚的手不停的撩拨撩拨了什么,她仍未解,只知道身体空虚得想要被充实、被疼爱。
“阿浚”她是想呼救的,这样的情绪,她不知道要怎么控制。
她感觉自己保守的睡裤被脱至脚踝了,而他的手,像是在施展魔法般,一吋一吋的,烫着她每一吋肌肤。
“零浚”太奇怪了,太羞人了,太失控了,接下来呢怎么办?
他抵着她的额,汗水一滴滴滴在她脸上。“宛净,我不想再忍了。”
“可以吗?”他喘息着问。
她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但实在是太羞人了,所以每回想起,她都会尴尬的兀自脸红,于是只好逃避。
潮红的脸微点,于是他猛然又覆上那片红艳艳的唇,再也没有迟疑。
狂热的情欲如同山洪暴发,他不甚温柔的占有了她。
看得出她的勉强和隐忍的疼痛,第二次,他刻意的温柔,一直到她舒眉,他才尽情的占有她。
夜,正浓。情,更浓。
清晨,张开眼,还没见到太阳,就听到熟悉的煎蛋声。
他知道,昨晚他把她累坏了。原想要温柔的,但是一股不甘心,加上欲望来得太快又太急,连他自己都没办法控制。
心里大骂自己混蛋、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信走到宛净身绖,又是一抱。
她僵了僵,心里有些尴尬,昨夜的转变太大了。
他闷在她肩头,低低诉说;“对不起。会不会痛?”
宛净更不自在了。说什么对不起嘛,她早想过这种事了,只是生性过于害羞,也就顺其自然的让它发生了。
酡颜说不出的娇艳,别有一番风情。
他环着她的腰,再问:“会不会痛?”听说女人的第一次都很痛。
“一大早的,不要闹了。”利落的盛起蛋,推开他的手,往餐厅走去,小小声的说:“已经不会痛了。”她知道再不回答的话,这男人会固执的问到她回答为止。
平静如往常的早晨,只有用早餐的声音,和零浚翻报纸的声音。
最后,他状似不经意的问:“昨天去买新衣服呀?”
“喔,对呀,怡然说那样穿看起来会比较成熟。她说我老穿t恤、牛仟裤,会让你没面子。”顿了一下,接着说:“昨天我还碰到末先生呢,他居然说我变得很时髦。”她顺便提起。要是零浚反应不好,她就不再讲了。
“嗯。”他知道,只是不想点破。她想讲就会讲,他才不是那种小鼻子小眼睛、爱吃醋的男人呢。
他在回家途中看到了穿得火辣的她和宋哲旭有说有笑的相偕去喝咖啡,然后一股不甘心浓浓升起不甘心她向来内向,居然可以和哲旭有说有笑的,不甘心以前他曾经想要撮合他们,不甘心他曾经和哲旭是生死之交,却因为理念不合而拆伙。
本来想早点回家陪宛净的,但胸中那一股发酸的情绪连带影响了行为,于是,他转身回到公司继续工作。
“宋先生很关心你呢。”她又倒了一杯精力汤给他,小心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他说他很抱歉当初的离开,虽然他现在还是觉得当初的离开是对的;但是道义上,他觉得亏欠你。”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不谈什么道义,我很后悔当初没有听哲旭的话,我和他一辈子都会是好兄弟。”盯着报纸,吐出他一直以来的心声,也想着该找个时间和哲旭聚一聚。
呼!她松了一口气。总觉得零浚少了宋哲旭这个朋友非常可惜,因为当初的拆伙实在没有谁是绝对的对或错,只是理念不同而已,要是因此而毁了这段情谊,着实可惜。
吃完早餐,他出门前,谨慎的告诉宛净;“我觉得那些衣服不适合你,我喜欢你原本的打扮。”
“真的吗?那就好了。”她还在为以后要穿那些绑手绑脚的衣服而烦恼呢。
“我去上班了。今天不要到公司去了,在家休息。”他再次吻住她的唇,然后就出门了。
他还是想强调,他绝不是那种会左右女友、老婆穿着的大男人,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