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文科馆,云嫊嫊抱着一本新诗集朝凉亭走去,再一年她就毕业了,要不要再考研究所呢?
“嫊嫊,昨天的抽考成绩出来了耶,你只差一分就满分,不过你还是班上分数最高的。”
好友三两成群由教师研究室走出来,高兴的围着她叽叽喳喳。
云嫊嫊为人温柔,很好相处,也很愿意把所学的知识分享给同学,因此她在学校里面的人缘一向很好。
“唉!早知道教授上课说的都会考,我就把嫊嫊的笔记背起来。”好友美星嘟着嘴,怨叹自己的大意。
“谁数你只爱看八卦衷漂,教授的题目又不会从那里出,笨蛋。”静惠不留余地的损她。
“没办法啊,你都不知道裴轻然长得多帅,喔,那忧郁的气质实在太令我心动了。”
见好友提及自己的丈夫,云嫊嫊的心漏跳一拍。
“是什么衷漂那么吸引你?”云嫊嫊问,她很想知道衷漂到底报导了些什么。
“嫊嫊,你别被美星带坏了,衷漂里的东西全是闲人才会去看的。”静惠张大眼,不解云嫊嫊竟也会对坊问的二流书籍感兴趣。
“哼,你走开啦,嫊嫊我告诉你喔,这照片是我好不容易才要来的,你看裴轻然是不是很帅?”美星把静惠挤到一旁,献宝的打开书本,里头夹着一张昏暗模糊的护贝相片。
“拜托,那根本是晚上偷拍的。”静惠不屑的说。
“不然你以为墓园的采光很好啊,裴轻然要去当然不会召告天下,你才是笨蛋。”
墓园?难道裴轻然昨天就是去墓园?云嫊嫊陷入不确定的沉思中。
“拜托你醒醒,裴轻然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和你这种微不足道的人有牵连,你实际点吧。”静惠实在看不过去,她最讨厌盲目追逐偶像的人,那是生活没有重心的无聊人士才会有的举动。
她的话像槌子,一语打醒两个人。
“你讨厌啦,我不要跟你讲话了。”一听到好友侮辱自己心中的偶像,美星当场变脸,把相片收了就走。
静惠耸耸肩,压根儿不认为是自己的问题。她转过头,却见到云嫊嫊一脸苍白,彷佛吓到了般。
“嫊嫊,你怎么了?”
“我没事。”敛下思绪,云嫊嫊重新迈开步伐,打算找一个地方复习早上教授解说的那一首新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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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课,云嫊嫊拿了与店家预定好的小点心就坐上准时出现的车子。
当车子驶上市中心与郊外的联外道路时,云嫊嫊突然说了句--
“带我去墓园。”
“少夫人?”司机看着后照镜挑眉,有些不解。
“我要去祭拜公公。”云嫊嫊捏紧手中的纸袋,好友的话语成天在她耳边绕,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也许裴轻然根本不在那里。
司机转个弯,朝另一条路驶去。
夕阳余晖透过隔热纸,照射在云嫊嫊的脸庞,她移了移位,后知后觉的想起,现在这个时候,裴轻然应该还在公司吧?
“算了,还是回家吧。”她拍拍司机的椅背,吩咐了句。
司机不敢有误,再次转弯,驶向归途。
云嫊嫊的心头一次因没把握的决定而乱跳,这全是为了那个叫裴轻然的男人。
当车子转进直达裴宅的笔直道路时,司机的声音唤回云嫊嫊神游的思绪。
“是少爷的车。”他眼尖的认出前头的车。
云嫊嫊朝外头看,只看到银色的车影闪过,朝相反的方向驶去。
“老张,跟着他。”云嫊嫊脱口而出,心底闪过一丝失落,难道她就这么让他觉得难以接受吗?连见她一面也不愿意?
老张俐落的拐个弯,跟上裴轻然的车。
云嫊嫊头一次见识到什么叫高超的驾车技巧,明明是下班的塞车时间,但是她却三次失去裴轻然的车影,只见他在车阵里钻入切出,彷佛排成长龙的车子全是模型。最后,她在墓园外头看到裴轻然的车,此时,月牙儿初上夜幕。
她踏出车外,朝阶梯走去。
“小姐,现在的时间本园不对外开放,明日请早。”一名训练有素的保全马上出来挡驾,最近狗仔猖撅,不得不小心提防。
“我”
“她是少爷的妻子,来拜祭老爷的。”老张连忙跑过来,帮云嫊嫊解释。
“是少夫人呀,真是抱歉,为了少爷的安全,如果有唐突的地方,请你见谅。”保全显然跟老张很熟,马上道歉。
“没关系。”云嫊嫊摆摆手,拾阶而上,呼吸的频率渐渐加快。
来到裴靖的墓碑前,只见一片冷清,并没有她想要找的人,在檀香的白烟中,她的心头盈满失望。
“你跟着我做什么?”
不客气的质问由身后传来,下一刻手腕传来剧痛,一转身,裴轻然表情冷漠的盯着她。
“我、我是来祭拜公公的。”望着他阴寒的眼神,云嫊嫊的语音发颤。
“你是来提醒我的?”裴轻然毫不怜惜的将她扯近,盯着她净白的脸蛋瞧。
好痛!云嫊嫊忍着手腕的痛楚,不解他话中的意思。
“我不懂。”她微微挣扎,换来的是他更无情的箝制。
“不懂?”裴轻然冷笑一声。“你不就是来提醒我已婚的身分,以及抱怨我把你丢着不闻不问?”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曲解她?
“我没有!”云嫊嫊皱眉,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让他如此动气。
“既然你感到寂寞,那么我就好好的安慰安慰你。”忽地拉近她,裴轻然邪肆的低下头,眼底是一片寒漠。
云嫊嫊发现他的企图,心底一凉。他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对她不轨?
她头一偏,闪避他的恶意欺凌。“不要。”
“既然都来了,还装清纯不嫌太无聊了吗?”裴轻然用左手拇指与食指定住她小巧的下巴,手劲根本没有节制,很快便在云嫊嫊的脸蛋上捏出红痕。
“你太过分了!”云嫊嫊这才发现,自己一整天的失神是个大错误,裴轻然根本就是恶魔的化身。
“过分?难不成跟你一样矫情才算正常?”裴轻然冷嗤,不留情的嘲笑她。
“我没有对不起你,请你尊重你的妻子。”云嫊嫊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把名分亮出来,也许这样能梢梢保护自己,让她与他站在同等的地位。
“妻子?”裴轻然无预警的放开她,让云嫊嫊踉呛了下。“你别忘了,我们还没登记。”他冷冷提醒。
他的话,比站在墓园里更令她毛骨悚然。
“你想做什么?”一跟他对上,所有对她有利的条件仿佛全不算数了。
“你不用管我想做什么,你只需扮演好你的角色,别想插手管我的事,否则后果自负。”裴轻然淡淡的道,说出的话却比原子弹还伤人。
越过他的肩,云嫊嫊可以看到公公意气风发的遗照。
没想到昨天两人才在律师面前许下一生的承诺,今天他就可以全盘推翻。
她怎么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局面?
“那么,也请你扮演好你的角色,否则伤了你母亲的心,你自己负责。”
在这场谍对谍的游戏中,没有明定规则,也没有巨额奖金,有的只是对不公平待遇的抗拒。
云嫊嫊说完,转身离开。
裴轻然盯着父亲的照片,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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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回来了。”八点半,云嫊嫊才回到裴宅。
“怎么这么晚?”茱丽亚起身,将杂志归位。
“对不起,和同学讨论专题忘了时间。”
“没事就好。”
“妈,这是刚出炉的点心,快趁热吃。”云嫊嫊是为了重买一份点心,才会晚一个小时到家。
“你跟我一起吃。”菜丽亚拉着她坐下。
“好,我先去帮你倒杯果汁。”云嫊嫊微笑的说。
“少爷回来了。”管家突然喊道。
只见裴轻然若无其事的走进来。
“轻然,你不是说要加班吗?”菜丽亚惊讶的问,下午儿子像一阵风来去,只留了句今天要加班就离开,怎么现在又回来了?
云嫊嫊防卫的盯着他,他闲适的表情和刚才在墓园的冷漠完全是两回事。
“我忘了我才刚新婚,怎么能丢着新娘子不管?”裴轻然上前,亲昵的拥抱云嫊嫊。
云嫊嫊在他的怀里僵住身子。
“这样才对,好了好了,你们两夫妻上楼去,我自己慢慢吃点心就好。”茱丽亚挥了挥手,看到儿子的表现,她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
“那就晚安了,妈。”裴轻然搂着妻子,反身朝楼梯而去。
“那个,妈呜。”云嫊嫊不想和他靠太近,找借口想挣脱他的箝制,但裴轻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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