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岁？十五还是十六？”

    “我十六岁了！”玲珑很高兴兰儿一点也没变，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可人。

    “是个大姑娘呢！”兰儿摸摸玲珑的头，笑着说：“前几天我听下人说你来找过怀宇，我问怀宇，他却都不回答我，你们之间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

    玲珑心想，这个怀宇也真是奇怪，他为什么不告诉兰儿呢？莫非他怕兰儿会反对我到他们家来当丫环？嗯，很可能是这样，兰儿的心地好，她一定会站在我这一边的。嘿嘿，我还有兰儿当我的靠山，我有救了！怀宇呀怀宇，我看你这下要怎么欺负我。

    “兰儿，我问你，如果怀宇存心欺负我，你会站在我这一边吗？”玲珑拉住兰儿的手。

    她的主动示好让兰儿很高兴，她一直都想和玲珑交朋友的，现在总算愿望成真了。

    兰儿微笑的说：“如果真是怀宇的错，我当然会站在你这一边。怎么，怀宇他是不是又欺负你？”

    “你问她就知道！”玲珑指着王嫂说。

    “问王嫂就知道了？”兰儿疑惑的看向王嫂。“王嫂，你说说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兰儿格格。”这时王嫂靠过来说：“是这样的，贝勒说这位玲珑格格是新来的丫环，我正数她洗衣服呢！”

    兰儿惊讶的叫道：“你在说什么啊！王嫂，玲珑怎么会是新来的丫环？你教她洗衣服？是谁叫你怎么做的？是贝勒吗？”

    “就是贝勒。”王嫂猛点头。

    “这”兰儿听完是一头雾水，她对玲珑摇摇头“你们可把我弄胡涂了，玲珑，还是由你来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心情特好的玲珑大声应道：“奴婢遵命！”

    --

    “怀宇实在太过分了，你是在做好事，他怎么可以趁火打劫呢！再怎么样，他也不能要你做他的丫环啊！等他回来我一定要骂骂他，替你出这口气。”了解来龙去脉的兰儿忍不住斥责自己的弟弟。

    玲珑故意用哀怨的语气说：“其实我很感激怀宇帮我这个忙，只是我没想到他要的回报竟是把我从格格眨为丫环。兰儿，他真的很过分对不对？你会帮我吗？”

    “我当然帮你。”兰儿看着玲珑，真心的说：“你是个好姑娘，你有正义感更有勇气，小小年纪不畏惧权势，敢一个人去面对嘉敬贝勒那种恶人，我好佩服你，玲珑。”

    “没什么啦！”玲珑被兰儿如此称赞觉得很不好意思，腼腆的笑着。“我相信如果换作是你，你也会这么做，我只是帮自己认为应该帮的忙，真的没有什么。”

    兰儿握住玲珑的手，仔细的看着她美丽的脸蛋。“像你这样的女子世间难寻，我那个傻弟弟怎么就不懂得珍惜你呢？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我虽然是他的姐姐，可是我却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玲珑愣了愣，若有所思的看着兰儿，脑海浮现的是怀宇偷亲兰儿的画面。

    她猜兰儿应该不知道怀宇是怎样看待她的吧？做弟弟的竟然喜欢上自己的姐姐，这种事一般人都难以接受才对。如果兰儿知道怀宇对她的感情不只有姐弟之情，她会怎么想？她会不会觉得这很羞耻？

    “兰儿，你觉得兄妹之间或是姐弟之间可以有男女之情吗？”她想采知兰儿的想法。

    “你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兰儿觉得奇怪。

    “好玩嘛，突然想知道你有什么看法。”玲珑避重就轻的说。

    兰儿秀眉紧蹙，想了老半天才说：“这不是有违常理吗？我想这种事是不可能会发生的吧！有人会这样想、这样做吗？太奇怪了。”

    “你说的没错，是太奇怪了。”玲珑可以确定兰儿是不知情的，兰儿不知道怀宇对她有男女之情，这段不能见容于世的感情应该是怀宇对兰儿的单相思。

    就在此时，怀宇从外面大步踏了进来。

    他一进来，锐利的目光就对上玲珑的双眸。

    “你在这里做什么？衣服洗完了吗？”他不耐的问。

    “兰儿，你看他啦！”玲珑马上躲到兰儿后面。

    兰儿回头看她一眼，然后厉声对怀宇说：“怀宇，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不会觉得自己太过分吗？一个大男人什么不好做，欺负人家小姑娘。”

    “我哪有欺负她，是她自己愿意这么做的。”怀宇对玲珑一凶“喂，你倒是说话啊！告诉兰儿是你亲口说要报答我的，说呀！”

    玲珑愤恨地瞪他一眼“对，是我自己说要报答你的，可是我没想到你会提出要我当你的丫环这种没道理的报恩方式。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要欺负我？难道说小时候你欺负我欺负得还不够吗？”

    “这和小时候的事没关系，我们谈的是现在，不是过去！”怀宇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不管我的用意为何，做我的丫环既然是你亲口承诺的，你就不能反悔。只要你伺候得我开心，说不定过几天我就放你回去。当然，如果你想出尔反尔我也不反对，反正一开始我就对你的承诺不抱任何期待，你自己决定吧！”

    玲珑气呼呼的不想答话。

    兰儿同情的看她一眼，然后对怀宇说：“怀宇，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玲珑做你的丫环不可，这么做对你有好处吗？”

    怀宇挑了挑眉“我现在是还不知道有什么好处啦，不过这是我和玲珑之间的事，姐姐你不要插手。”

    “你要欺负玲珑我就非管不可。”兰儿想了想，说：“我看这样吧！你和玲珑各退一步，玲珑留在王府的这段日子就跟着我吃、跟着我睡，我当她是我的客人，如果你还是坚持要她当你的丫环，我可以同意你这么做，不过你不能对她要求太过分，那些洗衣煮饭的粗重工作不可以让她做，她顶多做些帮你打扫房间这模拟较轻松的工作。我只能让步至此，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宁可让你生气，也要把她送回去，你觉得这样如何？”

    怀宇看看兰儿再看看玲珑，双手一摊，无可奈何的说：“我认栽，我一个大男人斗不过你们两个小女子。好吧！就依姐姐说的，我不敢有意见了！”

    成功了！玲珑感激不已的看向兰儿，兰儿也看着她，两人相视而笑。

    --

    当天晚上，玲珑与兰儿一起睡在兰儿的床上。

    “兰儿姐姐，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玲珑感动的看着兰儿。“你帮我在怀宇面前说了这么多好话，如果没有你，我现在一定还在做苦工不能睡觉呢！”

    兰儿听玲珑说完娇笑声不断。“你呀！说得太夸张了，我们可从来没有虐待过下人啊！”“我知道你菩萨心肠，可是怀宇就不同，他一定会藉这个机会好好的修理我，依我对他的了解，他百分之百会这么做。”玲珑很有把握的说道。

    “原来他在你心中真是个大恶人啊！”兰儿摇头笑道：“你们这对冤家是不打不相识，这也算是种缘分吧！”

    “缘分？”

    “是啊！”兰儿看着她“从小到大，我不曾见过怀宇在乎过谁，你应该算是他最在乎的女子吧！我想，他爱欺负你也许是因为他在意你，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怀宇他应该是喜欢你的才是。”

    “怀宇他喜欢我？”玲珑指着自己，一脸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他讨厌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兰儿，你这个想法太荒谬，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啊！”兰儿微笑着“我却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怀宇他这个人就是吃软不吃硬，即使面对他喜欢的人，好强的他再怎样也说不出甜言蜜语来讨人家欢心，所以他才会想要吸引你的注意力、故意惹你生气欺负你，我真的觉得怀宇他是喜欢你的。别忘记我和他一起生活十多年，我比你了解他不是吗？”

    “可是，我还是很难相信啊！”玲珑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怀宇喜欢她？这比让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困难，她实在无法相信，也拒绝相信。

    “或许你可以自己问他，由他亲口说出来你就不会有疑问了。”兰儿是真心喜欢玲珑，也希望自己想的是对的。

    “我、我才不要，这样做我会很丢人。”玲珑拼命摇头。

    要她去问怀宇这种丢脸的问题，她肯定会被怀宇嘲笑她是痴人说梦，她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啊！

    “不要说我了！兰儿，你自己呢？你有喜欢的人吗？”玲珑本来只是想把话题转到兰儿身上，才随口问的，想不到兰儿听完粉颊上顿时浮现两抹红云，低头害羞不语。

    玲珑惊喜的再问：“你有喜欢的人是不是？是哪个幸运儿？是我认识的人吗？”

    兰儿慢慢的抬起头来，欲语还休的看着玲珑。“那个人唉！”她只说几个字就把嘴巴闭上。

    “怎么，你不想告诉我吗？”玲珑失望的看着她。

    兰儿摇摇头。“不是的。这是我藏了许多年的秘密，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她顿了一下，艰难的开口：“我伯我说出来你会笑话我，因为那个人定、是他是”

    “到底是谁呀？真的有这么难以启齿吗？”兰儿“是”了老半天就是说不出来，玲珑开始不耐烦了。

    “这个人就是”兰儿深吸一口气，看着玲珑说：“玲珑，如果我说这个人是你认识的人，你猜得出来他是谁吗？”

    “不会吧？”看兰儿既羞怯又哀愁，玲珑瞬间猜到她喜欢的人是谁。

    这很容易猜的，她也认识这个人，除了她的大哥琥珀还有谁呢！“是我大哥，对不对？”

    “嗯。”兰儿的脸更红了。“我知道你一定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连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我只见过他一次，就是三年前到你家去的那一次，这几年来他的身影始终在我的脑海中、在我心底深处，甚至是在我的梦中。我喜欢他的程度不但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减低，反而愈来愈喜欢他；说出来不怕你笑，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喜欢到会心痛的地步。”

    “兰儿，你等一下。”玲珑愈听愈惊讶，忍不住打断她的话。“你怎么会喜欢上我大哥？你对他一点都不了解吧？你知道他是那个好，我就跟你把话说明白，我大哥他长得涸啤俏、有学问、功夫也是一流，可是他这个人有个很要不得的毛病，就是风流成性。老实说，他身边的女人从未间断过，谁要是喜欢上他，谁就注定要为他伤心，我不想看你变成那种女人。你还是放弃我大哥吧！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不是认为你配不上我大哥才劝你放弃他，在我看来，是他配不上你哦！”玲珑说的全是肺腑之言，她是真心为兰儿着想，不希望这么好心的兰儿被她那个风流大哥伤害。

    兰儿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哀伤，她低声说：“你说的我都知道。老实告诉你吧！必于他的事这些年来我有听闻一些，也许不只是一些，他的身边有那么多女人，他怎么会记得只跟他见过一次面、说过几句话的我呢？他一定早就把我忘了，和其它女人比起来，我是渺小、微不足道的，他不记得我也是应该的。”

    “兰儿。”玲珑难过的看着这样的兰儿，早知道她就不问了，都是她的错。

    “玲珑，你可以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兰儿乞求道。

    玲珑用力地点头。“会，我一定会。”她凝视着还沉浸在哀伤中的兰儿，柔声安慰她：“兰儿，你不要伤心。这样吧！等我大哥回来我安排你们见上一面，说不定我大哥他会想起你，然后就喜欢上你。对，一定会变成这样的，你这么美，他不可能不为你动心。等到他真心爱上你之后，他就会专心喜欢你一个人，因为你把那些女人都比下去了。”

    “是吗？”兰儿觉得苦涩的笑笑。

    玲珑说的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就算琥珀还记得她又怎样，见一个爱一个的他会把他的心只让她独占吗？兰儿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

    “很晚了，我们睡吧！”兰儿不想再说下去，她给玲珑一抹可怜兮兮的微笑后就翻过身背对着她。

    “兰儿，唉！”玲珑深深叹一口气。

    她想帮兰儿，如果兰儿能成为她的大嫂她会很高兴。

    到底她要怎么做才能把琥珀和兰儿凑成一对呢？看来她得好好想想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