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芹正在自己小小的工作室里构思故事大纲的同时,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打断她的思考,她没好气且懒洋洋站起身来准备开门。
没想到映人眼帘的正是睽别已久且出卖自己的阿鲁,旧仇加上新恨让可芹的眼底冒出火花来。
“鲁宾逊,你还有脸敢跑到我家按门铃。对了!是该缴房租的时候了。”她冷言冷语劈头就数落他。
“别这样嘛!我怎么会那么势利来跟你谈钱,我是特地来向你请安,顺便由荅里岛带了纪念品回来。”
“嘿!嘿!区区的一项小札物就想收买我,我是那么容易收买的人吗?既然今天你吃了熊心豹干脆敢来按门铃,我就好好的和你清一下旧帐。”
“别这样嘛!”阿鲁试图想安抚她发怒的脾气“你先别光火,大不了我以后不跟你拿房租。”
“还敢提房租,逸书已经把整个年份的房租全都替我缴清了,想借花献佛啊?”
“你都知道啦!”他心虚的吐吐舌头。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相当强悍的作风。
“可芹,我们都这么久没见面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生我的气嘛!”
“十几年的交情,你居然为了区区的一个广告案出卖我,要我怎么原谅你这种见利忘义的行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偶尔你也该为我着想一下嘛!何况梵逸书那么爱你,我是为你制造浪漫机会呀厂
“少来这一套,就算他爱我,他会自己想办法,不需劳驾你费心。”可芹一想到阿鲁背叛她的行为,便气得直发抖。她暗自发誓若逮到鲁宾逊一定要他好看,如今这是复仇的最佳时机。
“可芹,你先别生气嘛!我为你带来了一项特别的获物,若是你喜欢这项意外的惊喜,那我们之间就一笔勾消。”
“若是我不喜欢的话,我就把你卖到星期五餐厅当男妓,让你一辈子服侍女人,而且永世不得脱身。”可芹立即接口威胁他。
“好!没问题。”阿鲁很爽快的回答“不过,你要先闭上眼睛,等我数到十才可以睁开双眼。”
“最好别跟我玩花样。”她一边低咒,一边闭上眼睛。
当阿鲁由一数到十之后,可芹缓缓的睁开眼,却赫然发现许久未曾碰面的死党杜芊禹居然出现,她有些难以置信的揉揉自己的双眼。
她相当惊讶“芊禹,我是不是在作梦啊?”
杜芊禹既兴奋且激动的向前拥佳她“你没有在作梦,我真的由美国回来了。”
“你的拥抱显得好踏实哦!可是我还是感觉置身于梦中,真不可思议。”可芹松开环抱住她的双手,热情的捏着她的粉颊。
“可芹,我们那几笔烂帐可以一笔勾消吗?”阿鲁逮到机会马上乘机追问。
“有空再跟你清帐,现在我先带芊禹进来。”
可芹热心的替她拿了一袋行李,其余比较笨重的则交由阿鲁负责。
两个女孩立即坐在沙发上闲谈,阿鲁则很有自知之明的扮演起菲庸的角色,走进厨房里为她们沏一壶茶及准备点心。
“怎么突然想回台湾呢?”可芹随口问道。
原本相谈甚欢的愉悦气氛,一时之间因为杜芊禹冻结的笑容而显得格外的僵硬。
“芊禹,发生了什么事吗?”可芹有些紧张的钳住她的双肩问。
杜芊禹沉默的低下头,伤感的泪水逞自扑籁籁的落下来,这使得拙于安慰人的可芹有点慌了手脚。
“芊禹,你别哭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方寸大乱的望着刚好走出来的阿鲁,试图向他发出求救信号。
“我是在中正机场和芊禹不期而遏,所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阿鲁也被她的泪水弄得一团雾水。
杜芊禹吸吸鼻子,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用着暗哑的声调,娓娓的道出事情的原委。
“我和俞达暇分手了。”她尽量保持平静,无奈内心却波涛汹涌。
“这怎么可能?”阿鲁和可芹不够而同道。
“他他爱上了芊芊。”她的语气尽是悲伤与无奈。
“芊芊?”可芹有些错愕的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你那位空有外表、毫无内涵的花瓶姐姐杜芊芊?”
杜芊禹硬咽的点点头“而且他们还准备在年底订婚。”
“订婚?难道杜等等不知道俞达曜是你的男朋友吗?”阿鲁坐在另一端关心她的情况。
“知道,谁都晓得我和他是一对恋人,但是”杜芊高话到一半,悲从中来干脆大声的哭了起来。
可芹温柔的拍拍她的背部“你先别哭嘛,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们,让我们替你找到解决的办法,否则你一迳的哭泣,哭伤了身体怎么办?”
“说得也是。”阿鲁乘机补上几句“有什么事?*党隼矗虮鹈圃谛睦铮蠹叶颊饷炊嗄甑暮门笥眩欢ɑ峋uφ业浇饩龅陌旆ā!?br>
杜芊禹吸吸鼻子,用着暗哑的声音说:“我在美国的这段时间生活起了很大的变化,因为我一直钻研在侦探小说的世界中,而忽略了俞达曜和芊芊竟在我们家搭起了恋情,而且他们还宣布订婚。”
“那你的家人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可芹实在很难想像这么戏剧性的故事,竟会发生在好友的身上。
“我妈咪说俞达曜是个好男人,芊芊和他会成为一对幸福的夫妻。”她愈说愈是气结。
“怎么会这样呢?他原本是你的男朋友,而如今却反而成为你的姐夫”可芹推算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
“可不是吗?”杜芊禹的语气透露出相当大的忍意“我说这一辈子家里只要有俞达曜,就没有我杜芊禹的存在。”
“何必说这么绝呢?毕竟芊芊是你的亲姐姐,不要为了一个男人而坏了亲情。”阿鲁是这三个人之中较具理性的人。
“他们都没有顾及到我的颜面,我为什么要在乎他们的感受?当他们在享受愉情快感的同时,我正愚蠢的被蒙在鼓里,编织着那些荒谬的侦探故事。”
说到伤心处,杜芊禹伤心的泪水潸然而落,阿鲁和可芹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芊禹,感情的事勉强不来的,你要看开一点。”可芹尽量想办法安慰她。
“可芹,我被家人逼回台湾参加他们的婚礼,可是我不想去,可不可收留我一段时间?”
“当然可以啦!反正我是一家之主,你开心住到什么时候都无所谓。但是,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现在我的心好乱,脑筋已经被一连串的愤怒所遮蔽住。”杜芊禹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你这样赌气不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好吗?就算你们有再多的恩怨是非,但是你们终究是要成为一家人啊!”阿鲁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就是明白我们会成为一家人,所以我才想逃避这场婚礼。你们总不能要我以苦海女神龙的凄苦相,去破口大骂负心的薄情郎吧?”
“说得也对。”可芹喃喃自语的附议着。
“而且我更不能以胜利的骄傲者姿态携伴参加,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被抛弃的事实,这种作法岂不太愚蠢了,而且自欺欺人的行径太明显。”杜芊禹将自己撰写侦探小说推理、分析的才华表露无遗,还没有一个失恋者会这么理性的分析前因后果。
阿鲁相当赞同的点点头。
“如果我够狠,我应该送个炸弹礼物恐吓他们。”杜芊禹沮丧的摇摇头“可惜我不能,我也不够心狠手辣,我没有伤害他们的勇气。”
“所以,你只能选择逃避。”可芹相当能够体会她进退维谷的境况。
“我无计可施也无家可归,更无处可去”说着,不争气的泪水又潸然滑落她娟秀且憔悴的脸庞。
“别这样,你先在我这里住下来!让自己混乱的情绪稍微冷静一下。”可芹安慰她说。
“那梵逸书怎么办?”阿鲁很直党的冲出这句令人尴尬的话。
“谁是梵逸书?”杜芊禹根本能的问道。
可芹偏着头努力的想找个借口“是我前阵子受伤时,来照顾我的人,不过,现在我的手已经痊愈了,他大概不会
再来了。”
杜芊禹眼尖的发现可芹酡红的双颊,马上明白她和梵逸书的关系可没有那么单纯。
“是你男朋友吧?”她挑着眉疑问。
可芹搔搔头相当含糊的回答“还不算是啦!”
“全世界最‘鸭霸’的小蛮女被驯服了。”杜芊禹相当孩子气的破涕为笑。
可芹被她这么一调侃,原本辩才无碍、口若悬河的本领,也变得刚毅木讷起来。
阿鲁乘机想扯平两人的恩怨“我带回来的这个意外惊喜很合你的胃口吧?”
“鲁宾逊,连你也敢消遣我。”可芹大发娇喷。
原本哀伤的气氛,因为可芹酡红的双颊,成了大家最开心的“笑点”
梵逸书愉悦的由办公室下班,直接驱车直达可芹爱的小窝,虽然街道中稍有塞车的情况,但是他的心情仍是相当开朗,不像平时那般心浮气躁,而这一切的所有改变,都源自于可芹的爱与温柔。
自从那一夜的真情相对之后,他的地位立即由“厅长”一跃成以一家之主自居,不但告别了长睡沙发的痛苦日子,而且可芹还主动的提议到妈妈教室学习烹饪,因为他实在没有多余的胃来消化她那烧焦的荷包蛋,以及永远煮不熟的红烧鱼。
他兴奋的停好车,立即奔至可芹的家中,期待她那甜美的笑容及温暖的怀抱。
“嗨!亲爱的,我回来了。”梵逸书开门的第一个动作,立即想展现自己满腔的热情与爱意。
不料,可芹却奔向前捂住他的嘴巴,禁止他那些恶心的情话再度脱口而出,并且把他押解到卧室来。
梵逸书有些不解的拿开她的手“发生了什么事?”
“嘘!”可芹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巴前,向他打个安静的暗号“你小声点,芊禹才刚在客厅睡着。”
“亲爱的,你在说什么?”梵逸书十分不解她的意思。
“芊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她最近失恋回台湾,想在我这里治疗受伤的心。”可芹尽量压低自己的音量。
“你的意思是她要在这里住下来?”
“没错。”
“那怎么可以啦!”他像个不成熟的小男孩似的,发出了抗议声。“她会破坏我们所建立的甜蜜世界。”
“别傻了,没什么改变,只是多个人吃饭罢了,你该不会吝啬的要跟她计算房租吧?”
“当然不是啦!是,她最近失恋应该需要亲情的安慰,为什么不回家去呢?”
“她有家归不得,因为她的男朋友将成为她未来的姐夫,她没有勇气回去参加婚礼。”
梵逸书点点头“这么惨啊!那你收留她也是应该的。”
“对不起,可能要麻烦你再当一阵子‘厅长’。”她的语气中充满着浓厚的撒娇意味。
梵逸书立即软化自己的态度。“没关系,谁教她是你的好朋友呢,我只能爱屋及乌了。”
“谢谢你。”她开心的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一记吻,接着立即开始收拾他的衣物。
“可芹,那我们恩爱的模样会不会刺激到辛禹?”他不假思索随意提起。
可芹听到这一番话后有些恍然大悟,她由橱柜里拉出行李箱湖乱的将他的衣物塞进箱子里,这个举动引起了梵逸书的诧异。
“可芹,你不必收拾得这么彻底吧?我只不过是恢复睡沙发而已啊!你不必大费周章。”他想阻止她的举动。
“你不可以再住在这里。”她推开他,还是继续原本的动作。
“为什么我不可以住在这里?”他实在难以相信才几分钟的光景,他由男主人的地位跌至厅长,最后还落得驱逐出境的下场。
“诚如你所说的,如果你继续待在这里,很有可能会刺激到芊禹,现在的她已经伤痕累累了,我不可以再雪上加霜徒增她的痛苦。”
“我们可以不要表现得那么亲密啊!”他继续找借口来搪塞,这时地真恨死了自己的嘴巴,不该说出那么不上道的话,才会毁了自己的幸福。
“我是怕她会触景伤情嘛!”她塞进最后一件衣服继而把拉链拉上。
“可是,我舍不得离开你嘛!”梵逸书拉着可芹的衣袖,撒娇说道。
“别这样,只是一阵子不能见面而已嘛!你就多忍耐、多担待一下,你总不希望别人说我是那种见色忘友的人吧?”她安抚着他。
“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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