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帮本府卖一批货如何?”
面对蔡吉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问话,匍匐在地段融一脸脱线地抬起了头,张大着嘴一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然而蔡吉却全然不顾对方一头雾水的模样,直接抬手拉起了段融说道,“别傻跪着了。起来先看看货吧。”
段融虽还闹不清蔡吉葫芦里卖得是药。不过既然把柄已在对方手中,且周围又站着太史慈等武将。便也由不得他对蔡吉说个“不”字。于是段融赶紧起身随着蔡吉来到了大帐中央。
而一旁的管承则猛地将盖在战利品上的麻布一掀,冷哼道货都在这了。你可得给咱一个好价钱。否则,哼哼……”
段融听罢管承的威胁,再定眼一瞧那堆所谓的货品,不由心头一痛。心想,坏了,坏了,这次果然是不死也要脱层皮。段融估摸着买下眼前这堆,光靠这次贩私盐赚的那笔钱还不够,需再倒贴一笔积蓄进去才行。如此一来莫说是为阿蕊赎身了,怕是自个儿也要元气大伤。不过相比将贩私盐之事闹大,破财消灾还是值得的。更何况生丝、貂皮虽不是紧俏货,但慢慢卖总能将其售完。想到这里,段融当即一咬牙冲着蔡吉答应道小蔡府君放心,融定会将这批货卖个好价钱。”
蔡吉见段融答应得如此爽快,欣喜之余倒也谨慎地向其嘱咐道本府不想声张此事,不知段曹掾的下家可信得过?”
段融心想哪儿来的下家啊。还不是老子一个人吃进。但表面上还是故作镇定地拱手道小蔡府君放心,融绝不会将此事声张开来。”
“如此甚好!主公咱日后就不愁无处出货了啊。”管承见如此大的一笔生意轻而易举地就给谈成了,不由地开始盘算起下一笔生意来。
可段融一听管承要他长期吃货却是连脸都变绿了。!还有下次!尔等真是帮土匪!情急之下段融甚至开始考虑是否要去向老爹求助。虽说这么做会被段奎骂个狗血淋头,但也总好过被蔡吉等人一直威胁下去。
段融这番表情变化自然逃不过蔡吉的眼睛。意识到情况有变的她沉声问道,“?有何不妥?”
段融心想:罢了,头掉碗大个疤!与其被这帮土匪玩死。还不如挨一刀来得爽快!既然有了破罐子破摔的觉悟段融也就豁了出去。却见他先是抓起生丝不屑道不瞒小蔡府君,这批货物其实颇难脱手。以此生丝为例,眼下中原战乱不断,试问哪儿来清平之地能让织工安心织锦?故也就东吴、蜀中等地对生丝有需求。”
段融说到这里又偷偷瞥了一眼蔡吉。待见对方一副说下去的表情,段融便壮着胆子拿起貂皮开涮道至于这貂皮,自是比生丝好卖些。然值此饿殍遍野之时节,节司隶等地的世家尚且忙着典卖家当换取口粮。可见肯话大价钱收买貂皮的豪客可不多。”
管承眼见段融将自家打劫得来的战利品贬得一文不值,不由按刀怒视道,“此话何意?难道是说这货卖不出去!”
段融原本正说得头头是道,这会儿被管承如此凶神恶煞般地一喝,连忙干咽了一口唾沫赔笑道,“卖得出,卖得出。只是需花些时日而已。”
其实不用段融明说,蔡吉也知生丝和貂皮在眼下的中原没啥市场。否则她也不会想到找段融来销赃。须知相比管承所说的那些游商,黄县段家好歹也是大盐商,与当世豪门富户多少都会有生意往来。因此蔡吉以段家的人脉总有办法将这批棘手的赃物不动声色地销出去。但正如段融所言这等赃物一两批还能勉强卖卖。数量一多那就难办了。毕竟此刻所处的时代是,人口不足两百万“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汉末,而非人口上亿爆出资本主义萌芽的明末、清末。奢侈品在眼下这种吃饭都成问题的时代确实没多少销路。加之受交通与战乱的限制,东莱目前所面对的市场还是以青、徐、兖、豫、冀、并、幽、司隶等中原各州为主。可这些地区又偏偏是战乱与天灾并发的重灾区。故蔡吉深知要想以商兴东莱就必须开辟海上商路,将市场扩展到东吴、岭南、辽东、三韩乃至倭国等受战乱影响较小的地区。
不过在开辟新市场之前,先解一下市场需求还是颇为重要的。省得像这次这般好不容易打劫来了战利品,却因不符合市场需求而差点滞销。想到这儿,蔡吉便心平气和地向段融问道那依段曹掾看来,眼下何物最为畅销?”
段融见蔡吉没有像那些武夫那般冲着横眉瞪眼,心想这种时候还是女子好。在稍稍定了定神后,段融伸出四根手指道回答道,“小蔡府君明察,依融看来当今炙手之货有四。”
“愿闻其详。”蔡吉极为配合地颔首道。
须知段融虽已是而立之年且又官拜郡仓曹掾,可一直以来他都是只是其父亲段奎的应声虫而已。在父亲段奎面前,段融不敢有的主张,更不敢提的主张。他所能做的只是无条件地服从父亲的决断并全心全意地将其完成。可就算是如此段融依旧得不到父亲的肯定。如此这般唯唯诺诺地过了三十年,段融渐渐开始有了一种很多事情再不去做就稍纵即逝的急切感。于是他迷恋上了营妓薛蕊,壮起了胆子贩卖私盐。搁在后世这种症状叫“中年危机”或“中年叛逆期”。
段融当然不懂后世的那些心理分析。他只今天算是栽到家了。最不济也就掉脑袋而已。所以他的胆气比平常大了不少。加之蔡吉又颇为客气地向他咨询他最为拿手的商道。于是这会儿的段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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