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外套没来得及脱, 冰凉凉的,却比热水的温度更令她觉得安心。
“儿子, 你回来了啊。”郑艳松站起身,试图同他打招呼。谢向谦一眼也没看郑艳松,一手揽着陆一的腰,一手轻拍她的背。
郑艳松:“儿子,妈妈我——”
话还未说完, 在谢向谦怀里默默抽噎的陆一瞬间反应变大。
她挣扎出谢向谦的怀抱, 伸出手, 踮起脚尖, 双手努力捂住谢向谦的耳朵,扭头, 瞪着眼睛对郑艳松喊:“不许说!”
郑艳松:“他是我儿子, 我跟我儿子说句话怎么了?”
陆一大吼一声:“他还是我老公呢!”
她吼到脸都红了, 带着哭腔说:“我不准你伤他的心!”
她回过头,凝视着谢向谦的眼睛, 松开捂住她耳朵的手,着急道:“你快走,我不要你听。”
谢向谦弯下腰, 左手托住她的后背, 右手勾住她的腿窝, 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一语未发, 转身上楼。
郑艳松在后面喊了好几声“儿子” 儿子却好像完全屏蔽了她这个人的存在。
郑艳松往前走几步,被杨白拦住。
她气急了,退回沙发边,一屁股坐下,双手交拧,恨恨道:“有了老婆,忘了老妈!”
主卧。
谢向谦将陆一放床上,抽出抱着她的手,正欲直起身,却猛地被一股力道往下拉。
陆一抱住他脖子,不许他走。
她那双泪盈盈、晶晶亮的眸子,固执地看着他。
谢向谦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沉着的脸,渐渐阴转多云,他叹了口气,低下头,吻了吻她的眼睛,说:“不是让你待在书房,锁上门的吗?”
陆一睁开眼,懵了:“嗯?”
谢向谦俯下身,将她严严实实地笼罩在身下,附在她耳畔,低低地说:“她杀了人,你还敢和她待在一处,宝宝,你胆子真大。”
陆一被他搂得越来越紧,都有些透不过气来了,她不舒服地伸手想推他,刚碰上他肩膀,动作就顿住了。
他说:“可我胆子太小了。”
开门后,听到稀里哗啦的玻璃摔碎声的那一刻,谢向谦再也不想去回忆。
下一秒,他侧过头,咬住陆一白嫩小巧的耳垂,一点一点使力
“这是惩罚。”
陆一对疼痛那么敏感的人,却一点儿也没感觉到痛。
她想了想,握住他的手,摇了摇。
而后,陆一偏过头,直视谢向谦的眼睛,解释说:“她说,她想求你原谅。我以为,我以为是真的。”
“我以为,她想要给你过生日了。”
“我以为,她想起来,她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了。”
“我是不是太傻了。”她说着说着,眼眶更红了,又掉下一颗颗圆滚滚的小珍珠“开始就不应该让她进来的。”
谢向谦凝视她半响后,低声叹息:“傻瓜。”
他倾身,亲了亲她:“宝宝,刚刚的惩罚,不是让你自责,是想让你明白,无论遇到什么事、什么人,你都要先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他继续说:“其实我也错了。应该让你索性出门。和她待在同一屋檐下,即便锁上门,也不够安全。”
“你看,我一个人,有时候,也没办法想周全。所以,你要和我一起想才行。”谢向谦眼睛里盛满柔光,深深地望着她,说“你知道,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的,对吗?”
陆一愣愣地看着他,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打湿枕套,她努力牵起嘴角,说:“好。那哥哥,你也应该知道,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的,对吗?”
谢向谦笑,眼前难得的有些模糊,将她再次搂进怀里:“对,小机灵鬼。”
他当然知道,否则
拥抱片刻后,谢向谦松开手,撑着床,欲起身。
陆一攥住他衣角,紧张地问:“你去哪儿?”
谢向谦索性坐在床沿边,安抚她:“去洗手间,给我家小花猫挤一把毛巾。”
陆一瞬间松开手,捂住脸:“很丑吗?幸好还没来得及化妆。”
谢向谦一面往主卧自带的洗手间走,一面笑着问:“看来,小花猫今晚是有具体安排的。”
“当然!其他不剧透,晚餐内容可以透露一点点。”
从洗手间传出谢向谦的声音:“比如?”
陆一:“比如牛排!最近才想起来,我居然还没一雪前耻!”
谢向谦拿着毛巾的手一顿,低低地笑起来。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有一次,她把牛排煎得太老,牙齿怎么咬都咬不动,她又舍不得浪费,只好用剪刀剪成一小块一小块,囫囵吞枣咽下去。还非说太好吃,硬是拦着不让他吃。
之后几天,她频频照镜子,还哭丧着脸问他,她的咬肌是不是变大了?脸是不是变方了?
一阵水声响过后,谢向谦拿着湿毛巾,走回主卧。
他坐在床边,替陆一擦了一把脸后,问:“宝宝,你喜欢小孩子吗?”
陆一抬头,看着他:“哥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爱不爱孩子,我现在不知道,因为他还不存在。但现在就已存在的你,是我的最爱。”
“并非所有的女人都想做、能做母亲,男人同理。即便真的想做,也要付出很多,去提前学习、提前准备,需要有责任感,对一个生命负责任的意识。”
谢向谦:“那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先开始学习了解,怎么样?”
陆一“上课”还没过瘾,听他说完,直接卡壳,迟疑地问:“你,不怕了吗?”
谢向谦:“嗯,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陆一刚刚的脸白擦了,泪珠溢出眼眶,一把抱住他,笑着说:“好。”
有些话不必宣之于口,彼此就已经理解了。
陆一似是想到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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