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本能地伸手轻轻将她拉到身后,护好,随后对老板儿子说:“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另外,要报警趁早。”他一向不喜欢和这种不入流的男人废话“不过,骚扰和诬告陷害这两项罪如果成立,并不轻。”
老板儿子本就是个法盲,一听席峻这么镇定自若地跟他讨论罪名最主要他的气场太强,看打扮也不像普通人,他怕不小心得罪人,于是瞬间怂了,鼻子里哼一声,甩下一句:“神经病。”立马就走人。
沈慕笙看他走了,再看看挡在自己身前保护自己的男人,心里瞬间暖得一塌糊涂,之前的害怕也在这种被保护的暖流里慢慢消退干净。
从小到大,除了爸爸会把她当宝贝一样保护,他是第二个这样会护她的男人。
从大排档出来再坐到开了一点暖气的车里,沈慕笙差不多恢复了。
“现在好点了吗?”席峻发动车子,问道。
沈慕笙默默点头,鼻尖轻轻吸了口气,车内温度刚刚好,还飘着一股淡淡的佛檀香味,能很好地让人舒缓镇定“好了。”
席峻握着方向盘,一边看着前方,一边看看她,街灯流火从车玻璃外折射进来,映在她白皙却瘦削的侧脸,莫名让席峻想起来16岁以前的沈慕笙,单纯得像一张白纸,被沈家众星捧月捧在手心宝贝的小公主,那时候的小公主可爱又灵动,见谁都会甜甜喊一声:叔叔好,阿姨好并不会像现在这样为了200元求人
“你现在不是高三吗?晚上不在学校上晚自习为什么跑出来打工?”
提到这个,沈慕笙不吭声了。
她不可能告诉他,她已经2年不上晚自习,就是为了付舅妈房租。
“怎么了?不愿意和我说吗?”席峻的声音很柔,柔到沈慕笙却倍感不安起来。
她怕他知道她这两年过得很糟糕,她不想在他面前卖惨。
虽然有栖身之所,但并不好过。
在舅舅家,就像个外人,甚至比外人都不如。
没人关心她更没人照顾她。
她生病都是自己硬撑着,实在撑不了,爬起来自己坐公交车去医院挂水,挂水的钱问舅妈借,借了得翻倍还给她。
生日,没人陪她,也没人记得。
有时候嘴馋想吃蛋糕,只能眼巴巴去蛋糕店门口,看一会,解解馋。
还有很多很多。
沈慕笙不愿意说,席峻不强逼她,他想知道总会知道的。
“我送你回家。”
“嗯。”沈慕笙这才点点头,不过刚应完,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今天放学后直接过来,还没来得及吃饭。
她饿了。
“没吃饭还是饿了?”车内没开音乐,沈慕笙这几声咕咕叫还是听得很清晰,就像小鸽子叫唤,席峻唇角浅浅笑了笑,问道。
沈慕笙瞥到了他唇角那抹淡笑,立马就红了脸,好尴尬,总之,再次碰上他的时候,她没有一次形象是好的。
2年前分开后,她从网上和杂志上看到他照片,也会经常幻想有一天碰上他,她要怎么面对?
后来,她谋划好了,到时候真碰上了她就穿干干净净的校服,笑着和他打招呼。常青藤的校服不难看,她想穿这样的衣服,应该挺体面的。
但事与愿违每次碰上了,都是很糟糕。
尤其昨晚,不过他不记得,也好。
“嗯?”席峻瞧她又不说话,轻轻拖了个温柔的尾音“要是饿的话,我带你去吃饭。”
沈慕笙想拒绝,她想说她回家吃就好了,刚开口,肚子再次不争气地‘咕咕’狂叫起来,沈慕笙急忙按住肚子,憋红脸看向他。
“看来真饿了。”席峻继续笑笑,不多征询她意见,径直往前面不远的一家港味餐厅驶去。
沈家没落寞前,沈慕笙也是吃遍所有高级餐厅的主。
落寞后,她连想吃块10来元的小蛋糕都买不起。
所以,当席峻给她点了好几样她以前爱吃的菜,蒸罗汉斋卷、牛仔骨、芝果布甸鲜虾粉果等等,还附加一碟红丝绒草莓蛋糕。
她差点哭。
“还想吃什么?”席峻又给她单独点一杯热杏仁霜,她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需要补充高蛋白,之前没注意,后来进到餐厅,他走在后面,看到她那副细胳膊细腿,弱不禁风的样子。
总有种她这两年有没有好好吃过饭的错觉?
“不要了,已经点了很多。”沈慕笙捏着筷子摇摇头,再看他时,舔舔唇瓣,发自内心地说:“席叔叔,谢谢你,你借我的200元,以后我会还给你的。”
席峻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一口,看她时眼眸虽温柔但多了分探究“是不是缺钱?”就他家族里那个还在上初中的小侄女一个月就上万的零花钱来说,200元,真的不像一个高中生会缺到要借的地步?
“没没有。”沈慕笙咬咬筷子,第一次感觉挺难以启齿和窘迫“忘记带了。”
现在随便一个学生都能拿出200元零花钱,她没有,她连10块钱都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