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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笙头疼,那只枕靠在脑袋下的手迟迟不肯抬起来,只半迷蒙着眼睛,表情开始有些难受地看着他,她自己是有意识到自己在发烧,所以正是因为知道自己发烧,所以才开始不受身体本能控制地‘耍赖’。
耍赖不肯挪位置,一挪胳膊,脑袋就疼。
毕竟这样枕靠这脑袋,还是蛮舒服的。
“把那只手给我,好吗?”看她不动,席峻开始哄她。
沈慕笙也想把手给他,可是她知道自己只要稍稍一动就难受,之前在舅妈家,发烧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缩在床上不敢动,一直到后来烧得浑身如火球了,实在扛不住了,才强撑起来去医院。
现在还不到那种火烧地步,她是不愿意挪动的。
“听话,把手给我,你这样不降温,我只能送你去医院,你想去吗?”哄不动,席峻放低声音,好声好气和她讲道理。
她并不想去医院挂水,太麻烦,轻轻摇摇头,用喑噎的声音说:“席叔叔我脑袋难受的。”
“就是难受才要把手给我,等温度降下去,就会好的。”席峻抬手再次试试她额头的温度,比刚才烫了点。
“可是我难受”声音还是细软无力又带着含糊不清地喑噎,眼睛也因为脑袋疼,不愿意睁开,紧紧闭着。
明明刚洗完澡那会她还好好的,就在沙发上睡了一觉,就这样了。
沈慕笙真觉得自己体质差得可以。
“所以才要把手给我,不然我送你去医院?”席峻极度有耐心地继续哄她。
这种耐心,席峻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对她有多温柔。
听到要去医院,沈慕笙嘴巴立马低唔了一声,再不愿意抬胳膊也要抬起来,她不想再麻烦他,因为今天已经麻烦他那么久,要是再让他送去医院,来来回回折腾,这样下去,以后对他的恩情要还不清了。
席峻看她总算乖乖把胳膊给他了,神情一下放松,继续给她擦胳膊,水温不烫不冷,很适宜,从她胳膊来来回回擦过一遍,沈慕笙嘴巴里不自觉又发出了轻微细软地呼声。
呼声很低,但混在寂静地房间内,却是有另一番的感觉。
擦完胳膊,又继续给她擦脸,这样反反复复,一点都不嫌麻烦,倒是弄得晕沉沉地沈慕笙即便难受还是想爬起来跟他说一声谢谢,于是在这种想法里,沈慕笙慢慢地摇摇晃晃地撑在沙发上,但因为受力不均,半爬起来时,整个身体径直就往地板栽下去,席峻手快,及时扶住,却不想浑身开始发烫的小丫头,身体极度软趴趴,就像海绵一样东倒西歪起来,最后在这种东倒西歪里,缺乏支撑点,她的身体不偏不倚就那么软趴趴地贴靠到他胸口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