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渡远来西岭斋前,津离月等人的混日子方法可谓是炉火纯青。
其中就包括了将抄写的作业与自己的作业尽量放开点。
如今,蓝田将三份作业放在一起交给钟渡远,还不如直接将戒尺藤条放他手心里——
省得他‘老人家’还得受累去拿一趟。
“呵呵,那啥,既然夫子抱恙,课也讲不成了,咱们还是散了吧?啊?”
李不言一边干笑,一边拿着自己的书本慢慢往外挪动。
“等一下。”钟渡远的声音平静无波,眼中甚至带有一丝笑意。
“昨日折竹居里我说过了,今日加一次课外指导,李不言——”
李小胖墩的背脊一凉,缓缓扭头,正好对上钟渡远的黑眸,他微微一笑,“你忘了吗?”
要是说忘了岂非是间接承认他昨日没好好听课?
李不言忙赔笑说,“哪里,哪里,我怎可能忘了钟兄的话?我,我是——”
他忙对津离月和蔡云归使眼色。
快救我!我不想‘死’!
津离月与蔡云归面露苦涩:钟渡远作业在手,咱们早晚都要‘死’!
终于,津离月开口了,“既然要继续课外指导,咱们就赶紧去折竹居吧。”
西岭斋好歹离折竹居有点距离,这一路上她们开动脑筋,万一想出个什么好主意能躲避处罚岂不是万事大吉?
就算想不出来,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闻言,钟渡远拢了拢桌上一半作业,道,“不必了,我出来时吩咐宫人洒扫宫宇,况且——”
他话语一转,“我想三位已做好上课的准备,如此心境之下上课必是事半功倍。”
话已至此,三人只能收回粘在作业上的目光,点头称是。
西岭斋内,其余学子皆各回各家,三个刺头被困在西岭斋中。
第一次觉得家的距离是那么遥远。
说是授课解惑,钟渡远并没有坐在往日夫子所坐的首席,而是首席旁边的普通席位。
而那叠作业就摞在他执书的手边。
那是比家还遥远的距离。
因记挂着作业的事情,钟渡远讲了些什么三人完全没有听进去。
只能勉强做了个听书的样子,觉得一分一秒都是煎熬,都是折磨。
钟渡远放下书,从作业中抽出一份出来,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仿佛饥饿多时的猫咪见到了可口美味的肉条。
可惜,那‘肉条’在钟渡远手里,那就是宣布他们‘死期’的刑书。
他们的小把戏瞒得过夫子,但肯定是瞒不过钟渡远的。
这段日子以来,因为授课的原因,他们算是见识到了胥引之境钟家少主的博文广识。
撇开授课的对象是他们不算,钟渡远的学问他们是真真佩服的。
随便捻出一条句子,钟渡远就能引经据典地说出它的释义、出处、典故、延伸等等。
除开学问,因为之前的‘武力镇压’,他们亦知钟渡远的法力高深。
时不时有什么修习术法上的困惑不解之处,钟渡远也是毫不藏私,倾囊相授。
他是一个好先生。但是——
天下大多学生都怕先生。
钟渡远手下不停,将三份作业整整齐齐地摆在桌子上,起身慢慢踱步到窗前。
那有一棵正值花期的玉兰树,枝繁叶茂,吐花玉色。
津离月心道,听说自父君登临王位时就植在那里了。
钟渡远望着窗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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