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这个时间赶紧转移人们的印象,否则交警一到就先开给她一张闯红灯的红单,那她不就完了。
“哎哟!我肚子好痛。”
她煞有其事的抱住自己的肚子,高分贝的喊痛声,方圆十里恐怕都听得到,想不注意也难。
“小姐,你怎么了?肚子不舒服,还是”司机的话悬荡在空气中,显得更加焦虑不安。
“我的孩子哎哟”
斑分贝的叫痛声再提高一级自己的耳膜被这魔音给震破。
天啊!是孕妇。旁侧的人耳朵嗡嗡作疼,赶紧退后三大步,唯恐自己的耳膜被刺破。
大家听她这么一叫,同情心大起,每个人的脸色一致丕变,转向司机丢出指责。
“夭寿仔,还不快点将她送到医院去。”
“磨磨蹭蹭做什么?你不背?好!小姐我背你去医院。”已经有人看不下去,见义勇为的想来个英雄救妇。
被众人骂得狗血淋头的司机,狼狈的想逃离这一切。
他实在冤枉啊!司机欲哭无泪,垂着肩一脸的挫败,傻楞楞站在原地接受那些热情过头的民众护骂。
柯一蓉努力咬紧牙,忍住笑意不敢太张狂,而眼角的泪像刚剥洋葱似的,滴滴答答流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一个冷声冷调在她脑袋瓜上方响起,在一片嘈杂的声音中特别突出。周围的三姑六婆不约而同回头看。大哥,道上的大哥级人物。
原本的吵闹一下子化为沉寂,所有人突然觉得喉咙一紧,像被拧得死紧的毛巾出不了声音。
男人戴着一副墨镜,笔挺的西装、魁梧的身躯、深敛的气韵,薄薄的唇有着不容反驳的气势,散发令人畏惧的危险感,如同凶狠的鹰枭,俯瞰之姿有着睥睨的傲气。
“董事长,救救我。”
司机仿佛看到救星,赶紧走近他面露乞求。
他现在是千夫所指,万妇所弃,差一点淹死在这些三姑六婆的口水里。
所有人纷纷走避,他们是平常小老百姓,惹不起道上的兄弟。
看到这一幕,柯一蓉暗自咒骂,瞬间激起战斗的欲望。
一根火柴在她的黑眸擦了下,燃起两把熊熊的火炬。
倏地仰头大叫,像平地响起一声雷,震得人头昏眼花,所有人都停止脚步站在原地。
“哎哟!我的肚子,好痛喔,我的孩子,痛死人了!”为了逼真,她还故意用两只手抱住肚子。
“董事长,现在该怎么办?”
他不要再继续被这些人指指点点,那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得的糗态,他绝对不要再次经历了。
墨镜下冷峻无表情的脸庞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环顾四周一圈,原本要离开的人群马上又围了起来,虎视眈眈的看着他的举动。
他最后把视线落在还坐在地上的人儿。
柯一蓉感觉自己像被生吞活剥、去皮切骨般的被他全身扫描一遍,然后才听到他半抿的薄唇吐出一句话“带她上车。”
这句话如皇帝下圣旨般,虽轻描淡写却一凿一斧劈进她的心底,她高兴得差一点要跳起来。
她的违规、她的红单全不见了。
莎哟那啦,goodbye!
贝起嘴角,她低头无声勾起浅笑,在司机的搀扶下站起身,走向停在一旁的黑头车。
她赢了。
她后悔了。
上了车,在好心的围观者将包包递给她,检查确定没有物品还落后,赶紧抱满怀。她娇小的身躯缩在一旁,整个人紧绷得像将断的弦。
车子里空间大得离谱,酒柜、电话、视听设备一应俱全,在在说明对方的身价不凡,才能拥有这般奢侈的享受。
喔,天呀!他千万不要是黑社会老大,她刚才还以为他年纪轻,顶多子承父财的阔家子弟而已,没想到他浑身散发霸道的气势,如同在道上统领帮众的大哥。
柯一蓉开始害怕起来,这种人她可惹不起,万一被识破自己欺骗他,会不会把她抓去荒郊野外,彻彻底底奸淫一番,报受辱的仇。
她脑中想象一幕比一幕恐怖,一下子被强暴、一下子被弃尸,弄得自己紧张兮兮,胃都疼了起来。
现在她肚子真的在痛,只要一紧张胃痛的老毛病就会犯,不用佯装猛按着肚子,光是额头上冒出的细汗,就知道她人非常不舒服。
她深深调息,企图压抑那波波袭来的疼痛,像小媳妇般侧缩在一旁,眼神尽是害怕与警戒。
她真的后悔自己的冲动。
斐宸珺打量着眼前女子,蓝白格子衬衫配上亮蓝的长裤,整体给人感觉利落干练,只是因车祸,衣服出现皱折,歪七扭八挂在她身上,与凌乱的头发搭配得“相得益i影”+
最有看头的是那双眼睛,黑白分明,有着灵动的韵味,可以预见她体内有个灵活娇俏、朝气蓬勃的灵魂。
但现在她直楞楞的盯着他,他不喜欢真头不信任的眸光,提防他的一举一动,仿佛他是打家劫舍的恶人。
“若遵守交通规则就不必受这种罪。”
斐宸珺讶异自己一开口?*党霾坏锰宓幕坝铮匠2换嵴饷炊源19拥模渌悴簧衔氯崽逄脖虮蛴欣瘢幌裣衷谖蘩裼执致常斓幕鹑櫸丁?br>
“喔。”柯一蓉被这句话吓得更厉害,胃又一阵痉挛,只能用那双灵活大眼狠狠诉说自己的不满。
看她躲得远远的,他不禁有一股气闷在心里。
女人看到他都像蜜蜂看到花,赶也赶不走。但她看到他却像碰到瘟疫般逃得越远越好。
车内充满着诡异的气氛,有恐惧、有生气、有猜测,交错成窒闷的气息。
柯一蓉再受不住压力,鼓起勇气道:“这位大哥,我家还有父母需要奉养,请你不要杀我。”她一副乞怜模样。
大哥?她在说什么?斐宸珺皱着眉头思索她的话。
这女人把他当作黑社会的人
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我不是大哥。”他是身价数十亿的“奇盛财团”负责人。
“不是!”柯一蓉听信了,心情突然放松起来,只要不是黑道人物,她都不怕。
她眨掉乞怜的泪光,换上精打细算,动手翻看差点被她捏烂的皮包。
“哇!我身上只剩五十元,惨了,到医院的医葯费恐怕不够付。”
“真的吗?你身上只带这点钱?”墨镜后的黑眸将她有趣的一举一动全都捕捉,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逃不过他的黑眸。
她的眸子闪着狡猾,有别于他以往所看过温柔婉约、柔情似水的女人,他的心口上慢慢裂出一条细痕,沁出不一样的感受,她引起他的注意及好奇。
说不出来为什么,他宁愿那双灵活的大眼盈满对他的算计,也不要其中盈满对他的恐惧。
“喔,今天比较特别。”柯一蓉因为说谎而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她偷偷将皮包捏得更紧,唯恐他想翻看,一旦他这么做就知道她说谎,其实皮包内有五百元的现钞在里头。
但她的小把戏怎么躲得开他锐利的眼神,瞧她的模样他心里有个底,不过他不戳破她的谎言,因为他想多看一点她的表情。
“我帮你付。”
他徐徐开口,虽然语气与刚才的冷声冷调相同,但仔细区分,还藏有一股兴味。
“真的,那真的谢谢你。”一提到钱,长睫下的眼眸藏不住精打细算的一面。
“只有医葯费吗?”他可不信她的要求会那么简单。
他的人生经历告诉他,骗子不会那么简单只用区区几白元打发得掉,他们的胃口可以媲美草原上的狮子,没有吃饱绝不罢休
“呃,这真不好意思,”太好了!既然他自己先开口,她就不用绞尽脑汁想方设法让他多付一些钞票。“我的小绵羊修理费”
她打算一步一步蚕食鲸吞,劫掠他令人眼红的钞票。
看到她贼溜溜的大眼,斐宸珺突然有股想作弄她的想法。
“赔你。”他的眼眸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只可惜乐在心头的柯一蓉没有瞧见,否则绝对不敢再要求下去。
卯死啊、卯死啊!从没遇过这么慷慨的人,柯一蓉圆睁的大眼闪烁着亮晶晶的光彩,光彩中隐约带着$的符号。
她简直要飞起来了。
“我车祸了,今天不能上班就没有全勤奖金”
“赔你。”
感觉自己的臀部已经离开椅子。
“那”她兴奋的心都在颤抖“我因为惊吓过度的精神损伤,还有我肚子里孩子未来的教育费、奶粉钱、保母费”
柯一蓉见对方没提出异议,得寸进尺,越说越离谱,劈哩啪啦说出一堆子虚乌有的名目。
他太阳穴旁浮出青筋,西装底下的肌肉颤抖不已,试图掩饰一股快要爆发的情绪。
“我不是你的老公。”短短几个字堵住她喋喋不休的话语。
她马上咽下即将滚出舌尖的话,圆滑的换个语调。
“那你要赔我多少?”她不能得罪天上掉下来的金主,得不偿失,能捞多少就算多少。
拿出支票来写上数字“数目在支票里,你自己看。”黑眸掠过一丝难解的幽光,等着好戏上场。
“那就谢谢你了。”
柯一蓉喜孜孜的,双手不淑女的先往裤子一抹,恭敬的拿起他递过来的支票。
看到支票上的数字,她原本颤抖的双手扩及到全身,嘴巴差一点要吐出白沫,她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