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怀慎在这些人当中算是比较出名的,至少有一大半,然而,几乎所有的人都不与他说话。在他表了那样一番荒诞的言论后,大厅里出现了片刻的静默,然后,似乎所有人都商量好了一样,恢复到最初的热络,谁也没提怀慎刚才说的话。
无人理会他,怀慎显然也并不想与这些人有交集,独自一人坐在角落,微仰着头,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人群里,司徒送三人没有延续他们之前的话题,而是表情各异地看向怀慎。
冉阳纯净平和的目光,此时看着怀慎,亮的异常,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少年心里慢慢落下,生了根,开始芽。
无人注意的另外一个角落,两个年轻人一脸闲适的坐着。其中一个身穿白衣,潇洒俊秀的公子,向对面的黑衣青年笑道:“文兄,让你陪我这个书呆子在此闲坐,真是委曲了你这大老板啊。”
黑衣人眉目清秀,面容坚毅,温和的眼中偶尔闪过的锐利,令见心惊,闻言笑了笑,说道:“慕容兄说笑了,能到这寒士阁来坐坐,也可驱散些我身上的铜臭之气。况且慕容兄说,要了解这定州城里生的大事,并不一定要去酒楼茶馆,此处也是一样。现在看来,慕容兄所言不差,对那一事我已然明白经过,虽然还有些内因不明,但那也不是别人能告诉我的了。”说话间眼眸微微眯起,还是刚才温和的笑容,却令人感到一种凌厉“小五在这里被人欺负,我这做哥哥的,怎能不来看看。”
慕容名眼神微凝,眼前之人年岁与他相仿,性情也颇为相近:一个仗剑执酒游遍大好河山,一个黑衣行商踏尽关山万里。他在一次偶然当中与之相识,得知对方是要到定州来,便出言陪同前往。一路上,这人的魄力气度已多次让他折服,然而像现在这样外露的凌厉神情,他却是次看到,之前一直是一副温和地公子哥模样。
他现在对那个叫小五的人,还真是有一点期待呢。
这个黑衣青年,当然就是文敛那位行商遍天下的二哥文离,却不知他为何也来到了定州。
慕容名微微一笑后,有些好奇地问道:“文兄既然是来帮令妹,为何不直接去见令妹?让她知晓你的到来,能安慰于她,令她安心,如此不是更好吗?”
文离将目光投向外面。脸上露出一丝既骄傲又温暖地笑容。“小五跟别地女孩不同。很多事情都能自己做到。我来帮她。她或许不会怪我。但也决不会因此而更安心。”他望着庭院那一株柏树淡淡而笑。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张安静宁定。永不会变色失措地稚嫩面容。
慕容名心里更觉惊诧。忍不住开口问道:“文兄地妹妹不是只有十三岁吗?”十三岁地小姑娘远行寻人已经令人很吃惊了。他本以为她只是先到。其后会有更能主事地人赶来。比如现在地文离。可是此时听文离地意思。却是那个叫小五地小姑娘要独自完成。还不愿别人插手地样子。
“小五年纪虽小。做起事来有时连我这做哥哥地都要叹气。”比如说那一对兄妹护卫。他一年前回家时。那两人地武功已超出了他外出见过地所有人。将两个懵懂无知地狼孩。教成一对武功高强地护卫。这种事。恐怕没有几人能做到。想到这里叹了口气续道。“小五先我半个多月来定州。我此次贸然前来。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就跑去见小五地话。极有可能对她造成困扰。打乱小五原先地计划。如果是那样地话。我这做哥哥地也没脸见她了。所以。在见到小五之前。我必须要把事情弄清楚。拟定一个初步计划。纵是不能帮上忙。也要确保不对小五有所损害才是。”
慕容名听得有些愣。如果不是同行几日已知文离为人。他真要怀疑文离是在开玩笑。正如一个疼爱幼妹地兄长。吹嘘自己地妹妹有多调皮了不起一样。像他有时就会夸碧歌聪明可爱。
文离没有看他此时表情如何。而是低下了头。饮了一口有些凉地茶水。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慕容名。没有说来之前爹娘是如何地叮嘱。没有说从小到大小五学地都是些什么。也没有说他们地爷爷——或说他们这一支文氏。究竟是什么背景。
不错。出门前父亲将自己多年地猜测都告诉了他。而他将之与爷爷平日有意无意透露出来地信息两相印证。便得出了一个惊人地答案:他们这一支文氏。竟是开国之初皇帝要灭掉地那一个文姓家族。那一个富可敌国已成为传奇地文家!而爷爷多年来暗中经营地。似乎就是那一份传承下来地文氏家产。推断出这一点后。很多点便迎刃而解。比如爷爷为什么要教小五那么多东西。为什么会时常和李先生密谈。为什么他出去行商后总会碰到一些奇怪地人事。一切地一切。都有了答案。
而知道了这些的文离,此时却忍不住在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不知道爷爷为什么会选择小五,无论小五多聪明能干,让一个十三的人独自承担下所有的事,爷爷他,还真不是一般的狠心啊。
午饭时的钟鸣声响起,其他的人纷纷往膳厅走去。
冉阳等人在经过怀慎身边时,都悄悄看了他一眼,而怀慎却像是没有听到那声钟鸣一样,安静地坐在椅上,如老僧入定。
很快大厅走得不剩几个人,除了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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