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磕了几个响头。
“杨钧横啊,是本将军拖累了你!”方羽舟伸出那只布满鲜血的手,将杨钧横脸上的黄沙擦去。
杨钧横这个血性的汉子,竟然有一股流泪的冲动。
“将军,属下一直把将军当父亲看待,如今,是属下保护不周,让将军受伤!属下没用!”那个血性的汉子,跪在方羽舟的面前,看着方羽舟那蓬乱的头发,满身的伤痕,还有汩汩留着鲜血的身体,仰头,摸摸的逼回自己的眼泪。
“傻瓜,你快逃吧!我从来没有不把你当儿子看过!这一劫,我怕是无法躲过了,我的银枪送给你!希望你以后,一定要重振方家军!”方羽舟到在地上,连续数个时辰的战斗,本来已经使他疲惫。加上刚刚又受了重创,刘伟佳的那一剑,贯穿了他的身体。
身体疲惫,心里更是疲惫,刘伟佳的背叛,让他心痛如绞。现在只恨自己连累了杨钧横。
“多谢将军!”杨钧横再度跪倒,双手接过银枪,然后抬头:“将军,我可以叫你一声父亲吗?”
方羽舟微笑,点了点头。
“父亲!”杨钧横磕头,再抬头,已经是泪流满面:“对不起!”
他的话音一落,一手就砍上了方羽舟地脖子,方羽舟惊愕的一睁眼。随后头一歪,昏死过去。
“追!”刘伟佳带着人马,朝血迹的方向追了过去。
不远处。一个人影在晃动,那在昏暗的黄沙中泛着光泽的,分明是一把明晃晃的银枪。
那是师傅地枪,他再熟悉不过了,咬了咬嘴唇,他一挥手:“追!”
人群纷纷向前追了过去。
那个人影慌不择路,急急的向前逃跑,而那些追兵,紧紧的追在了后面铠甲,头盔上的那个羽毛,还在随着风摆动。
追过去的人,看到他停下啊,也跟着停了下来。
“你跑步掉了,哈哈哈,方羽舟。我看皇甫王朝没有了你,还能怎么阻挡我瓦利和鞑靼的大军!”苏赫巴兽看着站在悬崖边上的方羽舟,得意地张狂大笑。
皇甫王朝的护国大将军,如今却落在自己的手里。
征服中原,指日可待!
只要好好地控制刘伟佳,还愁不能如自己所愿吗?
“师傅!”刘伟佳紧紧的握着剑,看着那个站在悬崖边上的方羽舟,心中微微的愧疚。
他不想的!他不想的!
方羽舟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而是手中的长枪狠狠的往地上一杵。伸出手,不舍的抚摸那把银枪。最后,再无留恋,毫不犹豫地跳下了山崖。
“师傅——”刘伟佳冲上前去,趴在悬崖边上,看着那个身影落入万丈的深渊,他的手伸在那里,却抓不住。
“师傅——”
刘伟佳悲沧的声音响彻的悬崖边,听者流泪,闻者伤心。
风,呼啸着吹过,卷起一阵阵的黄土,打着旋,沿着地面,低低的飘过。
那悬崖下,白烟缭绕,看不清崖底。
刘伟佳趴在悬崖上,他的目的达到了,师傅死了,身为副帅地他,自然而然的会接掌帅印,自然会得到这里的兵权。
在朝中,倚仗外公的力量,倚仗自己的战功,必定不会被他人所反对。
他会慢慢的,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的将兵权握在自己的手中,一步步地将兵部囊括在手。
掌握了这陆地地兵权,掌握了兵部,再一步步的将海军地势力也握在自己的手中,到那时,他将是那个权力至高无上的人。
他会亲自撕碎那个海岛,亲自杀了第五月离,然后将弄玉夺回自己的身边,再也不让任何人夺走。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却在一点点的痛,他的心,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流失。
“刘大人,你可哀悼完了?哀悼完了的话,我就带兵攻城去了!”苏赫巴兽好笑的看着刘伟佳那悲伤的样子,明明动手的是他,杀人的是他,如今却又一副哀伤的样子,中原人,就是这样的虚伪!
刘伟佳再度抬头,眼神已经变得冰冷,不再有任何的感情,他的眼神中,充满着野心。他看着面前的苏赫巴兽,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攻吧!会有人为你开城门的!我答应的事,绝对不会反悔!”
“噢噢噢噢哦——”对方一直吆喝,随着苏赫巴兽,策马朝城门的方向跑去。
刘伟佳又看了看悬崖,对身边的人说道:“来人,下去搜!不管是死是活,一定要找到!”
“是!”旁边的士兵领命,匆匆离去。
刘伟佳看着面前渐渐消失的黄沙,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来。
他心底流失的,不是其他,而是他的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