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瞙苤璨晓”
夜姬冰冷如雪的手就倏地紧紧握住了景容止的手,她眯着眼睛,看着眼前俊美如谪仙的白衣男子,哑着嗓子喃喃道:“我疼”
景容止脑中轰然一声,就想起了某个冬夜里,他粗暴地对待娉婷的时候,她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也是这么拽着自己喊着无名的名字,喊着“我疼”
“我疼,我疼”
夜姬昏昏沉沉地喊着,手中紧紧地抓着景容止不肯松手,景容止的狭长凤目注视着她,低低喊了一声:“娉婷。”
朔夜的精神一震,上前一把摁住夜姬的手,一根一根拨开她攥着景容止的手指,然后慢慢合拢到自己的手心里。看着景容止对他道:“动手吧。”
深深地看了朔夜一眼,景容止心里转了个圈,却什么也没有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手里执着匕首,动作非常快,明明是大夫们都会的事情,在他做起来却如行云流水一般优美漂亮。1660602817fza。
半柱香的时间之后,景容止便将毒血与腐肉剔除干净,头也不回地命拂晓端来一盆清水为夜姬清洗了起来。
“哗。”拂晓松手的片刻,景容止却未能恰好接住,一盆清水不偏不倚地尽数倒在了夜姬的身上,被冷汗浸湿的脸颊上也满是。朔夜的桃花眼一凝,狐疑地看着景容止。
哪怕是再好的易容术,只要被浸泡之后都会在假面具与皮肤的接触的缝隙处出现微微的翘起,景容止与拂晓这么做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
朔夜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景容止的动作与表情,只见他非常平静而镇定地用干净的帕子将夜姬身上脸上的水擦拭干净,然后低头专心为她清洗起肩头的伤势来。
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
朔夜微微松了一口气,他不能让景容止发觉夜姬就是娉婷,除了他的一部分私心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需要一个能威胁到景容止的人。本来以为一个钟离娉婷就足够了,没想到让他意外的是,娉婷居然已经怀胎数月。
真是天助我也!
但是这是朔夜的最后一道砝码,不到最后一步,他是绝对不会用钟离娉婷与他们的孩儿去钳制景容止的,他回到逐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对钟离娉婷格外关注,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景容止的女人和弱点,而是因为他欣赏她。
早在钟离娉婷在逐鹿一手兴起风波楼的时候,朔夜便注意到了这个女子,她高傲冷酷,不近人情,宛如雪山上的冰雪莲花一般令人瞩目。只是他没有想到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陪在了景容止的身边,娇俏而充满了女人味,而这一切的转变都是因为景容止。
嫉妒,就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所以朔夜说,他要带钟离娉婷走,是真心话。而他所说的,钟离娉婷会后悔的,也是真心话。
现在,他兑现了自己的诺言,用一个钟离娉婷换来一个对自己忠贞不二的夜姬。他以他朔夜之名,冠之以她夜之姓氏。
夜姬,从头到尾都是他朔夜创造的女子,以他为名,以他为命,谁都不能抢走,景容止也不例外。
想起方才在医馆的门口,夜姬能在千钧一发的时机舍身为自己抵挡长刀,朔夜不免轻轻微笑起来。
他生得极美,一笑便更加美丽惑人。拂晓呆呆地看着朔夜,有些被迷住了,楚夜晖微微蹙了下眉,伸手将拂晓扯了回去。
景容止一边低头料理夜姬的伤势,一边暗暗观察着夜姬的脸颊。非常完美的五官容貌,肌肤吹弹可破,但偏偏就是没有他所期待的那一幕。
看来并非是易容术。
景容止稍稍有些失望,也许方才自己肩头的痛楚只是巧合而已。料理好伤势站起身,景容止转身准备拿起帕子擦干净手的当口,自己的衣摆被人伸手揪住了。
回头一看,是夜姬的另一只手。
“别走。”她轻轻地呓语出声,昏昏沉沉地似乎并不十分清醒,但是那声“别走”却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景容止与朔夜的耳中。
夜姬的声音与娉婷的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景容止的心微微一跳,下意识地又重新转身要去握住夜姬的那只手,却在几乎就要碰到她手指的那一刻被朔夜阻拦了。
“她疼昏了头,幽王别见怪。”朔夜风淡云轻地拨开景容止伸过来的手,宣示所有权一般地将夜姬的手攒了回去,也连同另一只手一起握在自己的手里“她一贯这样,都是我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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