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靳名珩推开推拉门走进去,宋凝久也正站起来,问:“回来了。”尽管她想表现如常,可是模样还是有些微微的不自然。
“嗯。”靳名珩点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宋凝久掀唇,想说什么,才发现自己也不知说什么。所以一时之间,竟发现也无别的话可说。
空间有些静,静得轻浅的呼吸都听得清晰。宋凝久突然有些不自在,目光瞧了眼窗外,仿佛才看到时间已经很晚了,便说:“我去看看夏初。”说完,便越过他身边往外走。
手却被他抓住,他说:“夏初很好。”意思是不用她急着躲开吗?
宋凝久低头,其实也不是非想躲开,只是两人相处时,会有些不知怎么与他说话。
“你有心事?”他问。
宋凝久低着头,所以他只能看到她的发顶,然后摇头。
靳名珩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两人目光这样相望,让她更加不自觉地想要逃避。可是他不允许,手掌托着她小小的脸颊,那掌心的温度熨贴着她皮肤,热热的,让她特别不自在。
“告诉我,嗯?”靳名珩问。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却像是一只温柔的手,要慢慢剥开她的心似的。因为太过轻柔,好像让人不忍拒绝。又仿佛带着诱哄
宋凝久想到那些照片,突然心思一动,就那样怔怔地看着他,仿佛又陷进他惑人的眼眸里。而他,也瞧着她,清澈的眸子里如同蒙了雾,如诉似哀,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两人长久地相望,他不自觉地慢慢凑过去,唇落在她的眼皮上,仿佛想要吻掉里面的愁。她的睫毛颤动了下,如蝴蝶的羽翼轻颤。
吻从她的眼皮上落下,然后划过鼻尖,轻轻碰到她粉嫩的唇瓣。开始只是试探的轻啄,感觉到她身子微微的轻颤,虽迟疑,却并没有挣扎,才完全覆盖住。
唇与她的唇相贴,开始是细细的描绘,辗转、碾磨,然后舌刷过她的唇峰,看着她的唇被自己弄成红滟滟的,渡了一层光泽。
唇稍稍离开一些,是怕自己失控,太过急近吓着了她。可是看着她仍闭着眼睛,气息有些微喘。她可知,这乖顺的模样,他已恨不得将她拆分入腹?!
眼眸幽暗,那是暗藏与压抑的**。多想就这样将她压在身下缠绵,却因不能明白她的心意而迟疑。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虽然极轻,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是分外清晰。
宋凝久仿佛突然就回过神来,对上他跳动着火焰的眸子时吓了一跳,如触电般抵着他的肩,然
后跳开。只是下一刻,腰身已经被他勾住,两人的身体仍然被迫贴在一起。
“靳名珩!”她皱眉,喊,仿佛带着提醒。
可是提醒什么呢?他们本来就是夫妻,有这种亲密的举止本来就很正常。
靳名珩看着她,她低头闪躲的目光。他明明感觉到她对自己还有感觉,可是为什么总是逃避,这点他想不通。
“小久儿,我们还要一直这样吗?”他下巴抵着她的头,将她牢牢锁在自己的怀里,问。
他们是夫妻,可是这世间哪一对夫妻像他们这样?分房而居?
宋凝久的心又因他的话而乱起来,下午沈小薏也问过同样的话,然后是宋一瞬的指责,再然后是他。他们各有各的立场,可是她就是不想面对。
也许她自己都没有发觉,事到如今,她变得愈发懦弱,不敢面对。她想挣开,可是他不肯放,仿佛今天执意打破横在两人之间的僵局。
宋凝久看到他眼里的坚持,主动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前,说:“靳名珩,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等你把这些事处理好,我们再谈这个好不好?”
她的声音诚恳,可是眼底一片迷茫。面对他,自己总是想要靠近,可是又怕受伤。靳名珩看着她那可怜的模样,所有想要解释和保证的话到了嘴,突然又咽了下去。
总是这样,她不说为什么?也不质问,让他连解释和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他们现在看似靠得很近,可是就好像隔着看不见的屏障,总是触不到最内心的她。
难道这是自己以前太风流的报应吗?
许久,他将满脸痛苦的她扣在胸前,手抚着她的发,说:“嗯。”两人没有进一步,平和地相拥着在日光室待了很久,然后下楼去用餐。夏初也睡醒了,小家伙白天睡得足,晚上便有了精神,靳名珩与她玩了一会儿。接了个电话,便回了书房去处理公事,宋凝久陪她在婴儿室玩。
靳名珩将手边的事处理的差不多时,抬眼便看到时针指向11点。出门,路过婴儿房时看了一眼,玩累的母女两人在床上睡得很熟。
下了楼,倒了杯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优雅交叠,不久,今天跟宋凝久出去的其中一个保镖走进来,喊:“靳少。”
“今天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靳名珩问。
保镖斟酌了下,回答:“与沈小薏的见面倒没什么。只不过碰到了少奶奶的姐姐,所以有些不愉快。”
宋一瞬?
靳名珩喝水的动作微顿,仿佛有点意外。随即目光变得幽暗,问:“说了什么?”
保镖斟酌了下,回答:“宋小姐似乎不赞成少奶奶与你在一起,还说了些难听的话。”
靳名珩闻言,唇色抿紧,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仿佛只是困扰宋一瞬这个人。
保镖在那站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别的吩咐,便无声地退下去了。
靳名珩在客厅坐了一会儿,身边的手机便又响起来,看了眼是卓越,便接了。
两人简单地交谈了两句,他挂断后上楼换了衣服,然后出门。
驱车到夜总会的时候,这里还没有散场,所以挺热闹的。t台上的钢管女郎正在随着劲爆的音乐,疯狂地扭动肢体,做出一个个火辣的动作,引来阵阵不怀好意的口哨声,简直嗨翻全场。
“靳少,卓少在下面等你。”奉了卓越之命等在门口的人。见他一脚踏进来,马上迎上来。
靳名珩点头,随他去了地下一楼。
上面嗨翻全场,地下一楼也毫不逊色。各种先进的豪赌设施齐全,围在赌桌前的人或紧张或兴奋,短短几分钟便可决定一生的大起大落。
卓越的人带着他往里面走,经过大厅时他看到秦朝围在赌桌前,那样子好像是赌红了眼。不由有些诧异,想当初跟这群人混的时候,顶多就是吃喝嫖,没想到如今他连赌都沾上了。
“靳少也有兴趣?”那人见他脚步停伫,不由笑问。
靳名珩摇头,抬步随着他走过拐角,那里有一间隐蔽的办公室,完全将外面的
热闹、喧哗分隔开。
卓越的人在门板上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退到一边。
靳名珩迳自进了门,便见办公桌后是空的,卓越在一旁的黑色真皮沙发上坐着。腿搭在茶几上,抽着烟,舒展的四肢彰显慵懒。
见他这般,靳名珩唇角微勾了下,走过来坐下。
卓越倾身,拿过茶几上的酒给他倒了杯,递给他,两人无声地碰了一杯。
看着他将酒水仰尽,靳名珩却没喝,问:“这么晚了,什么事?”
“绿洲的前老板找到了,只不过换了个身份,在国外逍遥着呢。”卓越回答。
靳名珩转头看着他,那眸子似有波澜,但好像并无意外之色。
“我没打草惊蛇,怕又害了一条人命。”卓越看着他回答。
“堂堂卓少,什么时候这么仁慈?”靳名珩笑,颇有些讽刺的意味。
其实他们之前都太草率,太轻估对方,所以才死了那么多人。如今是该谨慎,行动之前应该计划周密一些,否则也太难看。
“你那边呢?”卓越并不理会他的嘲讽,问。
“现在绿洲的老板背景干净,跟那个青爷没有任何关糸。”靳名珩回答。
“跟你爸呢?”卓越又问,一语切中要害。
靳名珩闻言,与他目光相对,这般半晌,幽深的眸子也没有什么变化,薄唇轻启:“也没有。”
他那般神色,卓越也辨不出他对自己有没有隐瞒,不过无所谓,这事跟他本来也没有什么关糸。便故意讽刺道:“这么说,你那边也没有什么进展。”意思是说他无能,实际是报刚刚他讽刺自己之仇。
靳名珩不以为意,只是笑着,轻晃杯中的酒水,却始终没有喝的意思。
卓越知道他对自己有防备,倒也不在意。只问:“靳少的事我这般上心,那我的事呢?”
“本少觉得这解铃还需要糸铃人,你父亲那事的关键还在宋一瞬身上。”
“废话!”他当然知道。
可是自从回到昕丰,前面靳名珩挡着,后面青爷插手,弄得他束手束脚。
“我这倒有一计,或许可以帮你引出帮她的背后之人,只怕你和青爷要鱼丝网破。”靳名珩说。
卓越看着他,问:“那你呢?”意思是他还会不会插手。
“我?本少只守着自己的老婆、孩子。”靳名珩回答
卓越看着他,意思就不会再为了宋凝久改变主意了吗?
“那说来听听?”卓越一副颇感兴趣的模样,凑过来。
靳名珩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卓越的眼睛豁亮。
靳名珩在昕丰市的确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他对付宋一瞬没有他的阻挠,一个青爷倒也有几分把握,更何况有他才智、势力的助益,卓越更加事半功倍。
只是靳名珩虽然出了主意,却不得不担忧。因为宋一瞬与父亲的联糸他是在看在眼里的,只怕会引火进靳家。但是不帽这个险,他又怎么能找到更多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