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注定落败,不如想办法突围,四个人总不全落在他们手里,当然他也知道,要想突围,也并非易事。
他这一萌退志,正待奋起全力把两人巡退开去,才有机会夺门而出,就在此时。他身后忽然无声无息的扫来了一记“扫趟腿”屈长贵守在门口,青袍人和祝景云在挥剑抢攻,身后自然不可能有人。这一记“扫趟腿”
自然出于蓝纯青意料之外,那里还存闪避的机会?一时但觉双脚剧痛,一个人“砰”然摔了下去,蓝纯青虽是久战疲乏之躯。
但他数十年修为,一身功力,何等精湛?一跤摔落下去的人上身还未着地,左掌一接,人已腾身跃起,但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他突觉右背“凤尾”、“促精”、“笑腰”三处穴上,忽然一麻,重又“砰”然一声,跌落下去。
也在此时,青袍人突然跨上一步,剑势直落,朝蓝纯青当胸刺下,但见剑光一闪,另一支长剑,飞快的从旁撩封“当”的一声,架开了青袍人的剑势。
青袍人不觉一怔,沉声道:“祝兄这是什么意思?”祝景云躬身道:“副座,此人对咱们有用。”他称青袍人“副座”那么青袍人敢情是什么教的副教主了,青袍人长剑一收,颔首笑道:“祝兄说的极是。”如今天色已经全黑了。
一片夜雾,笼罩在山林间,暗影空蒙,使人视线不清。石家庄巍峨的庄院,黑压压地立在山麓间,看不到一丝灯火,这时从十里长的谷道间,出现了两条人影,一前一后,沿着山溪,朝石家庄奔行而去。
这两条人影,好像有什么急事,奔行的相当快速,不过眨眼工夫,他们已经奔进门楼前面的一片草坪中间。后面那人忽然轻轻的叫了声:“大哥。”她这一开口,声音又娇又脆,显然是一位姑娘家。
看,夜影中,那身形瘦瘦俏俏的,有多苗条。走到前面是个颀长人影,他听到叫声,立即刹住了奔行中的身形,问道:“妹子,有什么事吗?”苗条人影道:“我觉得有些不对。”
颀长人影举目四顾,问道:“那里不对了?”苗条人影道:“这时,正当上灯时光,又不是半夜三更,大家都入睡了,庄上怎会连一点灯光都没有?”颀长人影望望庄上,果然没有一点灯光,不觉微微一怔,沉声道:“莫非贼党已经得到消息?”
苗条人影道:“这不可能,我们一路上,行踪十分隐秘,而且晓宿夜行,贼党耳目再灵,也防不到我们来的如此快法。”颀长人影道:“那你担心什么?”
苗条人影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到这里,突然心里害怕起来,好像就会发生什么事情”
颀长人影笑了笑道:“这是妹子平日对贼党的毒辣手段,知道的较多,心里一直笼罩着阴影,一旦回到旧地,就打心里生出怯意。”说到这里。
接着道:“别说老贼已死,庄上只有假冒祝伯伯的贼人和屈长贵两人留过,如今蓝老前辈四位,已经稳住对方先进去了,就是只有咱们两人。也何惧之有?”
苗条人影睁大眼睛望着他,好像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有了安全感,她轻轻的点点头,娇脆一笑,低低说道:“大哥说的是。”
颀长人影道:“那就快走,里面也许已经动上手了。”苗条人影道:“大哥,蓝老前辈分派给我们的任务,是要你截住所有逃出来的贼党,因为假冒祝学门入的贼人,和屈长贵,可能都戴着面具,只要取下面具,我们就能认出他是谁来。
因此不能让他们有一个人漏网,这里正当庄院前面,视野较宽,我看还是留在这里的好。”颀长人影点头道:“好吧,那么咱们还是先坐下来,免得贼人看到了。”
苗条人影看了他一眼,问道:“大哥,你碎石子准备好了么?”颀长人影已在草坪中间席地坐下,在掌一摊,笑道:“早就准备好了。
大概十丈之内,就算他是飞鸟,也保证逃不出去。”苗条人影傍着他身边坐下,低低的道“大哥,你这“米粒点穴神功”真管用,几时教给我好不好?”
颀长人影笑道“妹子一手飞针,也不错呀。上次要不是你一把飞针,差点就被他们截住了。”苗条人影道:“我飞针比大哥的碎石,差得太远了。
我最多只能打到一丈四五尺以内的人,再远就失去了准头。”说到这里,不觉“嗯”了一声,偏着头道:“大哥是不是故意拿话岔开,那是不肯教我“米粒打穴”了。”
颀长人影笑了笑道:“妹子要学,我还会不肯教你么?”苗条人影心头漾起了一丝甜意,双目之中,闪着星星一般的光亮,嫣然一笑,低低的道:“大哥,你真好。”
这句话,口气显得十分亲密。颀长人影听的心头不禁怦然一荡,一时之间,两人不期而然都沉默了下来。半晌之后,苗条人影突然抬起头来,低低的叫了声:“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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