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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笑嘻嘻地摸了摸脑袋:“嘿嘿,几位别见怪 !我这人怕这疫病怕得紧,倒不是怕死,战场上和鞑子你来我往,纵然战死也是技不如人,在儿孙们眼里,好歹算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可染上这疫病,这不能做那不能做,躺在床上哼哼唧唧,死得忒冤枉!”
老者呵呵笑道:“大帅果真是性情中人!不过担忧却是有些多余了,这河洛一带常有的疫病想要控制住也不是很难。第一就是不喝这疫水,多半染上疫病的人,都是因为喝了不干净的水,先清理水源,染上疫病的人就不会太多;再者就是将患了疫病的人单独安置,与疫病接触的人都必须用布掩住口鼻,再用姜醋、蒜汁涂到布上,出来的之后再用热水沐浴,只要接触的时间不长,也不会染上疫病。大帅常年征战,每日伙食也不差,体格较常人更为强健,且又千杯不醉,只消做到上面两条,借烧酒擦擦周身,必然无碍。”
这些个门道云霄当然知道,但他依然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狠劲儿夸了几句,这才在几个大夫的“指导”下,全副武装地往厉家庄走去。把守庄园路口的庄丁看到一行人过来,连忙在前面引路,云霄跟在庄丁后面,表面上丝毫不在意,内心却已经开始留意这庄中的一草一木。
核心庄院的门口,四五个半百老者正带着一群年青子弟垂手等候云霄进庄。不消用耳朵听,云霄光是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其中四五个老者没一个好对付的,身后的那群年青子弟虽然从面相上看不出武功深浅,可是从他们眉目间云霄却隐约看到了一股执傲和敌意。云霄心里顿时有了底: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
“老朽厉易,携厉家庄庄中子弟恭迎大帅!”为首的老者拱起手朝云霄行礼道,膝盖微微一弯,似乎要下跪。可云霄看见,这一群人动作极慢,只是膝盖微弯,脚尖也没用动压根儿没有跪倒的意思,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旋即上前一把扶住厉易笑道:“老丈免礼 !小子不过一个幸进后生,哪里当得老丈如此大礼?”
其他人的膝盖如同上了皮筋一般迅速弹直,只有厉易看到云霄伸手来扶,不但不顺势站直,反而加重了力道往下沉。云霄心中冷笑一声,手臂也加重了力道,假装用力拉了两把,这才堆起惊讶的表情道:“哎呀,原来老丈还是世外高人!”
厉易收起力道,倏而站起身,呵呵笑道:“高人如何敢当!只不过少年时练了几年武艺防防身罢了!见不得方家。”
云霄正色道:“高人就是高人,老丈何必谦虚?”
厉易高声笑道:“大帅当真客气了!庄中病患目下都在外围安置,只消这些大夫过去瞧瞧便是,大帅可随我等入庄喝茶休息便是!”先前大夫中的那位老者上前道:“庄主言差了!眼下庄中病患尚未确定是否为疫病,大帅如何能够贸然饮用庄中茶水?至于如何应对疫病,这些年不论是鞑子还是刘福通,给各县各庄的发的告示公文都说得一般清楚,庄主又何苦为难大帅?”
厉易露出一副理解的表情,朗声笑道:“这是老朽的不是了!大帅莫怪!大帅莫怪!如此,就只能怠慢大帅了!”
云霄大度地挥挥手道:“无妨无妨!诸位自便,我且随大夫们瞧瞧病患便走。倒是劳烦老丈了!”
厉易笑道:“大帅也是为洛阳百姓着想,我等小民鞍前马后原本应当!”
在厉易的陪同下,云霄在厉家庄里面转了几圈,不多时,几个大夫一脸疑惑地走了回来,一路上还议论不休。
云霄问道:“几位先生,莫不是有什么不对?”
先前的老者拱手回答道:“大帅容禀。倒是没什么不对,只是这厉家庄中的病患有些蹊跷。”
云霄奇道:“如何蹊跷?”
老者道:“大凡有疫病的,起先是如同伤风一般,头有些晕,流鼻涕、咳嗽不止;严重一些的便是上吐下泻、四肢无力;若是再严重些,则是从一般的腹泻变成水泻,腹中也是长鸣不止,病人腹中鼓胀,身体却脱水;若是病危,则是形容消瘦、眼眶深陷,脸色焦黄。可庄中病患大多都是头晕咳嗽,也并无发烧迹象,其中不乏拖延了好几天不曾医治的,随有腹泻,可却不曾呕吐,排泄之物却略带绿色,这症状有些难说”
云霄立即正色对厉易道:“这便是老丈不对了,庄中有了病患为何不早点找大夫瞧瞧?弄得如此多的人染上病症,不是耽误耕种了么!所幸染上的人不多,要不然你这庄子恐怕都找不出能出来报信的了!照这情况看,说不准是吃了什么不净的东西,老丈可要仔细吩咐下去,让厨下每日将吃食饮水细细验过才行!”
厉易连声答应道:“大帅教训的是!”云霄转而问老者道:“如此情况,不知诸位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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