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么?喝汾酒喝惯了”
蓝翎咯咯笑道:“飞儿姐姐别取笑云哥了,云哥说的不错,不单是太原,整个山西,都是好地方!”
柳飞儿笑眯眯地问道:“怎么说?这山西平地少,山陵多,虽然有黄河,可过半地方水源却少,根本没法长粮食。守,虽然东有太行西有黄河北有长城、黄河,可是攻却是进取不足。若为藩镇,自然可以割据一方,若想问鼎,除非西进取了关中之地、如当年李唐故事才行。你倒是说说,这地方好在哪里?”
蓝翎解释道:“姐姐错了。从地形上看,这山西跟咱们南疆差不多,四周天险而中央安泰,所不同的,不过是咱们南疆地处偏僻又是各族聚居之地而已。山西所以进取不足者,不过是产粮不多。可云哥曾经说过,咱们中原百姓从炎黄二帝开始,一直在不停创造。所以我相信,早晚有一天,这山西也能有一亩三百石粮,到时候,不就有了进取之资?”
云霄听着两人的谈话,大口喝了一碗汾酒插嘴道:“但凡穷山恶水寸草不生处,地下必有异象。我想,老天爷留下山西一省,不给山西水,也不给山西上等良田,必定在这地下留下了巨大的财富给山西,只不过咱们还未发觉罢了。如同翎儿的南疆,人少、地偏,可却盛产铜和各种奇珍。天有所予,必有所取,老天现在不给山西这么好的条件,那是因为咱们还不能固守这片国土,到时候平白惹来外族觊觎;等到将来咱们强大了,这些东西自然会被我们找到。”
柳飞儿和蓝翎点头称是。突然一阵狂笑声从三人的邻桌响起:“区区三人,也敢纵论天下大势!可笑,可笑!”
云霄斜眼看去,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当下端起酒碗笑道:“敢问仁兄,何谓天下,何谓大势?”
年轻人仔细打量了云霄一眼,冷笑道:“荒谬!天下者,天道;大势者,亦是天道。二者本为一体,如何还分开而问?”
云霄一下子来了兴致,举碗道:“高论!仁兄若不嫌弃,咱们凑一桌可否?这顿酒,算在下的!”
那人倒也豪气,洒然道:“承请!”说罢,端着酒碗坐到了云霄这张桌上。
云霄放下酒碗拱手道:“敬听仁兄高论。仁兄既知天道如此,不知仁兄如何纵论当世豪杰?”
那人斜眼看了云霄一眼,傲然道:“当世豪杰,只有五人,五人之中已去其二。”
云霄一愣,笑道:“愿闻其详!”
那人痛饮一碗,用袖口擦擦嘴角道:“豪杰之首,陈友谅。”
云霄立时瞪大了眼睛:“这厮已经死了!”
那人不屑道:“死了便是死了,豪杰纵然死了,也还是豪杰!”
云霄有些赞同地点点头道:“有理,倒是在下唐突了!”
那人呷了一口酒道:“坐拥两湖,势及两广,与察罕帖木儿、孛罗帖木儿胜败均势,若是潜心蛰伏以待时机,则可问鼎,可惜陈友谅不识大势,先弑主,转而去攻朱元璋,不但失民心,连番大败之后更失军心!可惜!可叹!”
云霄点点头,暗道:“这人看得倒也准!”
那人继续道:“陈友谅之所以为豪杰之首,并非因为他自己有什么能耐,乃是因为他得天下的可能最大而已;只不过他自己不懂局势,葬送了眼前大好局面,沦落到子嗣任人宰割的局面。”
云霄饶有兴趣地问道:“排第二的呢?”
“朱元璋!”那人肯定地说道“得天下者非此人莫属!”
云霄淡然笑道:“你又如何知晓了?难不成你与朱元璋相熟?”
那人摇头道:“非也非也!预知谁得天下,只消听其言,观其行即可。朱元璋不过是凤阳府一介草民,尔后出家为僧,十余年积攒才到如此地步,可见其不论用兵还是为政皆有出人之处;其麾下之战将虽名声不显,却皆是能征惯战之辈,各路兵马或称帝或称王,独朱元璋只自称‘公’,百姓皆以为其不好名利,加之其善待百姓,应天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四方赢粮景(影)从,则‘人和’有之;江东有长江天险,应天为六朝故都,进可问鼎天下,退可割据江南,此为‘地利’;‘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如今鞑子乱政,烽烟四起,则为‘天时’;天时、地利、人和尽占,焉有不得天下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