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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镜花水月好事多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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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徒儿一个人。”

    “只你一个人,这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

    “进房里慢慢再说。”

    两人入房,在桌边坐下。

    东方白先不谈自己的遭遇,先把桐柏大少山口找岔“冷血无情刀”周大庆片言解围,以及水宝使性子失踪的经过毫无隐瞒地说了一遍。

    卓永年深深蹙起了白眉,许久才开口。

    “是我失策了,明知这丫头任性,不该答应你跟她出猎的,现在事情已经发生,急也没用,再等上一两天她不回来再作道理,这种事也不能怪你,水二娘很了解她这宝贝女儿的德性。”稍停又道:“你在山中有所发现么?”

    “有,可以说是重大发现。”

    “说说看?”卓永年双睛一亮。

    东方白抑低了声音,把入山之后的遭遇一一道出。

    卓永年的神色随东方白的叙述一变再变。

    东方白说完,自怀中取出得自尖头黑衣怪人的八卦金牌和黑筒递给卓永年,口里道:“据我猜测,死者是七号使者,准此而论,像这一级的使者至少是七人”

    卓永年沉重地道:“对,我也是如此想。”

    小二端了酒菜进来,摆好之后退了出去。

    卓永年道:“小黑,先祭祭五脏庙再说,你一定是又饿又累,这些情况我得化脑筋仔细地想上一想。”

    东方白斟酒,一对假师徒默默吃喝起来,各自在想着心事,谁也没开口,空气显得十分沉凝,像是冻结了。

    许久之后,卓永年又把八卦金牌仔细审视了一番,然后递还给东方白,开口道:“收着,这东西说不定会派得上用场,黑筒我暂时留着慢慢研究。”

    东方白接来收好。

    “小黑,现在我们来分析一下情况!”

    “唔!”东方白点点头。

    “照你的说法,我想到了几点”

    “师父说说看?”

    “第一,乾坤教的巢穴就在你失足的地穴附近,他们的势力相当庞大。第二,与地穴相通的山洞黑牢所囚禁的怪老人必非等闲之辈。第三,他们在发觉这多弟子失踪之后,必然引起极大的震撼,那一带现在可能已翻了天。第四,水宝信口胡诌的红衣人可以暂时转移他们的目标,将来我们可以从红衣人来大作文章。”

    东方白深深点头。

    “你本身这些遭遇水宝知情么?”

    “我没向她透露。”

    “那太好了,可以免去一层顾虑。”

    一提到水宝,东方白心头的重压又还了原。

    “如果水宝就此失踪,我们该怎么办?”

    “三天后我们进山采药。”

    东方白手按酒杯,目注空处,一个豪雄的超级年轻剑手突然变得有些痴呆,这份心灵上的沉重压力几乎使他承担不了。

    三天,在与时俱增的忧急中过去,像有三年那么长。

    水宝没有消息,仿佛石沉大海。

    东方白借酒浇愁,他快要发狂了,根本不敢见水二娘的面。

    水二娘以泪洗面,水宝是她唯一的命根子,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无形中清凉客店罩上了一层惨雾愁云,连带店里的上下杂役人等也都全失去了笑容,仿佛是世界末日已经降临。

    卓永年当然也不好过,但他还能沉得住气。

    过午不久的时分。

    水二娘堆坐在柜台里,闭着眼一动不动,眼眶浮着两圈黑晕,眼皮是浮肿的,她的饭食起居全失去了常态。

    一个年过半百的粗布衫老者走近柜台,端详了水二娘一会,才开口道:“二娘,醒醒,小老儿跟您道喜来了!”

    水二娘细眯的眼睛张开一线。“是谁呀?”

    “小老儿万代富!”

    “万刷子?”水二娘脱口道出了对方浑号。

    “呃!嗯正是小老儿!”脸上的笑容像是刻上去似的一点也不变,可能是由于笑容常挂,脸上的纹理已经定了型。

    水二娘像突然惊醒,两眼全张开。

    “啊!万掌柜,什么风把你吹到小店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

    “噢!对了”水二娘突然想起道:“万掌柜刚才说什么来着?”

    “给二娘您道喜来了!”将就在柜台边椅上坐下。

    “道什么喜?”水二娘神色遽变。

    “您的千金水宝姑娘也老大不小了,这男大”

    “你是做媒来了?”水二娘打断了他的话。

    “正是!”“你请吧,我没心情谈这个。”

    “咦!二娘,您总得让小老儿说个来龙去脉呀?”

    “免谈!”

    “二娘知道男方是谁么?”

    “天王地老子我也不要听。”

    “桐柏大少,二娘要听么?”万代富的黏性很大。

    “不听!”水二娘想站起来,太胖,只是身躯动了动道:“管他什么大少小少,看在是多年的街坊,你请。”

    “二娘到底是怎么了?”笑容不变,语气也不改,仍然是和颜悦色,对于水二娘的态度毫不以为忤。

    “少问,别让我撵你出去。”

    “多年街坊,小老儿头一次看你发这大的脾气。”

    小二在一旁插口说道:“万掌柜,您老不知道,我们家小姐入山打猎失踪已经三天了,老板娘正烦着呢!”

    “啊!”万代富惊叫了一声,笑意突敛,正色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二娘的脾气一反往常。”说完,惯常的笑意又现,微点着头道:“这没什么大不了,大少手下尽是有本领的人,可以大举出动搜山”

    “不敢劳动桐柏大少,我自有主张。”

    “二娘,这档事等找到令千金之后再议,小老儿就此告辞!”拱手一揖,转身离去。

    水二娘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口里嘟哝道:“桐柏大少,哼!什么东西,一再打水宝的主意,提亲,做梦!”

    小二趑趄着上前道:“老板娘,都已经三天了,这小的听说桐柏大少手底下的确有不少好手,要是他真的派出去搜山,也许”

    水二娘挥挥手道:“你走开,少烦我!”

    小二不敢再多言,快快地走了开去。

    东方白早已站在食堂通往里的门边,这时走了过来,很不自然地道:“二娘,我师徒明天一早入山采药,好歹会给二娘一个交代,吉人自有天相,事已如此,二娘把心放宽些,在下没什么好说,只有尽心尽力”

    采药二字代表的是什么,水二娘当然明白。

    水二娘望着东方白凄苦地一笑道:“小黑,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怪不得你,还是大事要紧,至于这丫头,只好听天由命了,我这做娘的唉!”眼角涌现了泪光。

    东方白低下了头道:“二娘,我还能说什么,但求老天有眼,保佑水姑娘平安无事,回你身边。”

    水二娘点点头。

    东方白神情黯然地默默走开。

    水宝躺卧在石室里。

    这石室是大山洞中的一个小山洞,洞底铺着温软的兽皮,格调就像边接客厅的房间,如果说它是大窝中的一个小窝则更为恰当,无疑地这是个非常舒适的小窝,这里一共有三个小窝,水宝置身的是最靠里的一个。

    “我为什么还没死?”水宝的声音像梦呓,很微弱。

    “快了,至多还有一天。”一个冰冷的声音接了口。

    原来石室门外正站了个半百老人,面目冷得像岩石。

    “一天?”

    “不错,你的断腿行将化为恶疽,疽毒会攻心。”

    “为什么死有这么艰难?”

    “不艰难,转眼便会成为过去。”

    “为什么不让我死在山沟里?”

    “老夫只当救一只受伤的山禽。”话锋顿了顿又道:“三天来你不言不语,不饮不食,拒绝治疗,你是真的存心要死?”

    老人不但面目森冷,连声音也是冰的,不带半丝感情,换句话说就是不带人味。

    “不错,我要死!”

    “天下众多该死的女人会找一百个理由活下,而且活得真的像不该死的人,你为什么一心一意要死。”

    “因为我恨!”水宝的声音突然变大。

    “恨什么?”

    “恨男人,恨你们这些江湖人,恨我自己!”

    “哈哈哈哈”老人像听到什么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般纵声狂笑起来,石洞回声,音波激荡如大海上的狂风巨浪,令人心战神摇。

    水宝想挣起身,但只起得一半,呻吟一声又倒回去。

    笑声久久才歇。

    “有什么好笑的?”水宝握拳空挥了一下。

    “太可笑了,这是老夫生平头一次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那能不笑。”老人刚说完,脸色又迅快地回复冷漠。

    “你愿意做好事么?”

    “做什么好事?”

    “帮助我死!”

    “可以!”

    “你怎样帮助我?”水宝张大失神的限。

    “非常简单,举手之劳而已。”老人目望空处,冷酷地道:“给你一粒毒药,你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闭目。”

    “好!给我。”

    水宝毫不犹豫,看来她死志已决。

    “等着!”老人转身走进另一间石室。

    “我恨,我恨哎”水宝狂嘶着,但声音中途顿止,因为激情而牵动了腿伤,痛澈心脾使她呼吸噎住。

    老人重现,一手端着一大碗水,另一手用手指捏住一粒龙眼大的红色丸子,步到水宝身边,蹲了下去。

    “这可是你自愿的?”

    “嗯!”“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我主意不变。”

    “好,嚼碎了吞下去!”说着,把药丸塞到水宝嘴里,又道;“此乃老夫精炼奇毒,妙处是不会有痛苦。”

    水宝迅快地嚼碎吞下去。

    老人单手扶起水宝的头道:“喝下这碗水,一滴也不能剩,这水能帮助毒性行开,你的知觉就是喝一碗水的时间。”

    碗边凑近她的口唇。

    水宝咕嘟咕嘟地猛灌下去,水喝完,老人把她的头放平,人真的也在这时合上了眼。老人直起身,望着像是进入沉睡的水宝,口里自言自语地道:“我做错了么?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将来我会后悔么?不,三恨先生一辈子做事从不后悔。”

    原来这半百老人正是为当今首屈一指的毒道圣手“三恨先生”当然也是歧黄高手。

    东方白曾向他求药救过公主小玲,也因此而获得了辟毒之能,他恨女人、恨江湖、恨金钱,东方白是江湖人,水宝是女人,他竟然自背原则,怪人异行,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那样做,完全看他当时的喜怒好恶。

    他重行回到他的小室取来了一只小木箱,打开来,里面是圭刀针艾,大瓶小瓶,拿起袖管,先用剪刀剪开水宝的裤管,露出肿胀发黑的双腿,然后开始施术。

    水宝是在无知觉中,任由切划挑刺全无反应。

    东方白与卓永年步行入山。

    采药得有采药的样,锄、镢、刀、铲再加一应杂物,外带干粮衣毯,东方白的身份是徒弟,负荷够沉重。

    暮色苍茫中,一对假师徒来到了三天前水宝失踪的地区附近,找了个背风的浅穴安顿了下来,为了防意外的干扰,并不举火,用完了干粮,打开毡毯,各裹一条,倚穴壁半卧,穴外是一片墨黑。

    “老哥”

    “嗨!一定要注意改口。”

    “是,师父!那黑商研究出了什么端倪没有?”

    “只看出了梗概,进一步便无法想象了。”

    “什么梗概?”

    “黑筒底部有小孔,很明显的灼痕和火药味,是用来安引线的,筒子的尾端中隔两寸有个核桃大的圆孔,是药室,火线引燃充填的药,喷射而出,先是鬼火似的绿光,然后转为炽烈的蓝光,能使人失明,还丧失记忆”

    “充填的是什么药?”

    “这就是无法想象之处,照推测,用过一次之后必须重新装填,目前所能知道的就这么多,想揭开真相看来并不容易,这种鬼东西只少数高级弟子使用。”

    “照不为老人的说法,当年大化门总坛发生变故,是广大而夺目耀眼的蓝光,以能聚集近千弟子的范围而论,就不是小小铁筒能发出的威力,会不会是集中为数不少的铁筒同时引发,或者是另有其他装置?”

    “都有可能!”

    “如果说当时所有在场的弟子全部为鬼火所害,那人呢?这多的人会化为轻烟消散?就是集体遇害了也该留下尸体,这怎么解释?”

    “没有解释,能解释就不成其为天大的悬案了。”

    “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活捉一个乾坤教的高级人物加以讯问。”

    “不错,事实上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

    沉默了片刻,东方白转了话题。

    “水宝会不会是落在对方的手中?”

    “非常有可能!”

    “我们等天亮就着手搜查么?”

    “先装作采药,再等消息。”

    “等什么消息?”话方离口他便想到了道:“毕老三?”他接着问了出来。

    “唔!对!”

    “毕老三究竟是”

    “跟你一样的身份,不过他是正牌的。”

    “啊!原来他是”老哥两字又几乎脱口而出,顿了顿才接下去道:“师父的传人,这就难怪了。”

    “这话以后不能再提。”

    “是!”东方白满像那么回事地应着。

    石穴之外传来枝叶拂动的沙沙声。

    两人立即噤声坐直身形,倾耳而听。

    紧接着人语之声传来,判断当是距石穴三至五丈之处,由于夜静,听得十分清楚。

    “真他妈的,三天三夜穷搜,累死人!”

    “少发牢骚,安份些。”

    “我说尤头目,五十里方圆都搜遍了,根本就没什么红衣人的影子,山区这么大,你搜五十里,人家远走一百里,你搜一百里,人家跑到一百五十里之外,终不成把整座桐柏山都搜个遍?千峰万谷,一辈子也搜不完。”

    “搜个完也得搜。”

    “找个僻静地方,咱们大伙儿倒上一觉如何?”

    “二瘤子,你大概是皮子痒了,执行任务的将近一百个小组,人家不累,就是你一个人累?真是的”

    “咱们还是走吧,要是被巡察的发现了可就够瞧。”第三个声音插了口。

    “走!”尤头目的声音。

    沙沙声中,人语顿杳。

    “小黑,去下我们预定的那着棋!”

    “师父是说”

    “红棋!”

    “哦!”东方白掀开毛毡,一骨碌翻起身来,匆匆从行囊中取出了应用之物,佩上剑道:“我走啦!”

    “别忘了方位,回头找不到这儿!”

    “不会的!”

    “小心,附近都是他们的人。”卓永年叮咛。

    “这我知道!”东方白匆匆出洞。

    星光闪烁。

    两拨人道了口令之后交叉而过,每一拨都是五个人,姓尤的头目这一拨朝一道岭脊爬升,是一道秃岭,尽是野草和山石,远远才有那么一两棵弯腰驼背的苦松,一行人上了岭顶,各据一个石头坐下来休息。

    “龙头目,我真不明白。”

    “二瘤子,你的嘴又痒了,什么不明白?”

    “搜山应该是白天的事,为什么连晚上也要出动?”

    “真是猪脑,偌大山区,林深树密,敌人只消随便找个地方一藏,你到那儿去找?晚上可就不同了,露冷风寒,免不了会生火取暖,火光是挡不住的,三五里之内都可以发现,这样说你明白了么?”

    “唔!是有点道理,不过,要是敌人不生火呢?”

    “他妈的,再精的人也有疏忽的时候,天太冷,或是嘴淡了要烤肉食,能不生火么?”尤头目振振有词。

    “人家不会白天烤?”二瘤子是个喜欢抬杠的角色。

    “真他妈的,瞎抬个什么劲?白天生火会有烟,我们也没放松过,只是火光容易发现,所以夜晚比白天更重要!”

    “红衣人只有四个,我们失踪了十个,其中还有金牌使者,不见尸体,难道敌人是为了掳人来的?”

    “好了,闭上你的嘴!”

    “啊!”有人惊叫了一声。

    五个人全站起身来。

    距五人不到三丈的一块山石上兀立着一条鬼魅般的人影,不知何时来到,仿佛本来就站在那里,夜暗难辨颜色,但披风的形状是一眼便可看出来的。

    “红衣人!”二瘤子栗叫了一声。

    “快发讯号!”尤头目的声音也是抖颤的。

    四名手下一阵慌乱。

    红衣人本属子虚乌有,只因水宝的一句诳语,制造出了这个形势,在乾坤教徒的心理上形成了威胁,卓永年便想到加以利用,就是所谓的“红棋”行动,以达成扰敌诱敌的目的,行头是在山外就准备好了的,眼前这红衣人正是东方白。

    东方白当然不能给对方告警的机会。

    身形掠起,披风酒开,像一头巨鸟般扑落、旋身、双手疾点,闷哼叠起,还来不及施放讯号,全躺了下去,悉数被废了武功,人回到原来的石上,故意装出一种极古怪的声调狂笑了数声,高举右手宣誓道:“天下唯一主,四海颂至尊!”

    披风飘处,冉冉没入夜暗之中。

    五名乾坤教弟子不但武功被废,穴道也被封住,除了等人发现解救,只有乖乖地躺在现场,完全没了辙。

    东方白顺岭脊奔了一程,脱下披风卷成团挟在胁下,然后折转绕回,堪堪到了岭脚,忽然发现前面不远的空旷处有人影浮动,忙刹势隐起身形,凝目望去,只见人数有七人之多,五人远远站着,两人在隔三丈之处相对。

    两人中一个是瘦高个子,另一个是狗熊般的大块头。

    “真的没有?”大块头声音如雷。

    “真的没听说!”瘦高个子声音尖细刺耳。

    “我再说一遍,三天前,清凉客店的小姐在山里失踪,她是大少的人,要是被你们逮住,赶快放人。”

    “没有就是没有!”

    东方白为之心头一震,他从声音和体态认出来了,原来这大块头赫然是桐柏大少的跟班“野豹子”想不到桐柏大少真的派人搜山了。

    这里是乾坤教的势子范围,桐柏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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