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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扑朔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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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浩急靠近床边,以平稳得近乎亲切的声音道:“松子姑娘,我是梅子的朋友,所以我也是你的朋友,梅子姑娘的后事是我料理的,她死得很可怜,我要为她报仇,你听得懂我的话?”

    松子的娇躯一阵扭动,眼前渗出了两粒晶莹的泪珠。

    “我懂。”

    “杀梅子,又派人伤你的主凶是‘法王’你知道?”

    “知道!”

    “他是什么来路?”

    “这个不知道,不听梅子说她无意中听到赵天仇叫他爷爷,爷爷。”

    “赵大仇是‘法王’的孙子?”楚素玉惊叫,显然这一层关系她到现在才听说,而她,也是‘法王’看重的手下。

    丁浩像突然醒悟了什么,他努力捕捉。

    “松子!”楚素玉俯身:“我是素玉,记得么?”

    “素玉,我记得,你很幸福。”

    “幸福?薄命,我”松子的瞳孔突然放大。

    武三白摇头道:“她不行了!”

    松子就这样断了气,她是应该死不瞑目。

    “呜!”楚素玉掩面。

    小桃红也试泪。

    “我懂了!”丁浩激叫了一声,转过目光,才看到忪子已经玉殒香消,鼻头感到一酸,幽幽地道:“松子,谢谢你宝贵的线索,我会替你和梅子讨公道,安息吧!”说完,转向斐若愚道:“曾老三,把她葬在梅子墓旁,她俩生前是异姓姐妹,死后应该在一起。”

    “小弟会照办!”

    俗语说“一窍通,百窍通”由于松子透露的这一条线索“法王”是赵天仇的爷爷,使丁浩幡然而悟

    “法王”是赵天仇的爷爷,而“法王”与“武林之后”关系不寻常,而“武林之后”是金龙帮主“云龙三现”赵元生的师父,赵天仇与小姑姑都会施用“无影飞芒”说来他们是一家,而赵天仇便是赵元生的儿子。

    赵天仇,天仇二字已隐有报父仇之意,可能是后来才改的名字。

    逼出“黑儒”的目的,就是要替赵元生报仇。

    这些,早该想到的

    “何老,烦你带我到地下室!”

    “好的,请!”

    地下密室。

    赵天仇闭眼靠坐椅上。

    方萍坐在一旁,见丁浩来到,忙站起身。

    “主人,如何?”

    “谜底揭开了!”

    赵天仇睁开眼。

    丁浩步进他身前。

    “赵天仇,你抵死不招供,却有人替你说了活,你是‘法王’的孙子,‘云龙三现’赵元生的儿子没错吧?”

    赵天仇像突然被毒蛇咬了一口般蹦了起来,脸乳扭了又扭,瞪着丁浩,张口结舌。

    方萍也是一脸惊奇。

    许久,赵天仇颓然坐了回去。

    “醉书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半月教专门爱玩杀人灭口的游戏,人性尽灭,但口也有灭不了的时候。天道好还,杀人者人互杀人,作恶者必须付出代价。金龙帮当年不顾天道武道才招致灭亡,你们不知悔悟,竟然重蹈覆辙,天理难容。”吐口气又道:“现在你可以说出楚素玉的身世了吧?”

    “休想!”赵天仇依然杰傲不驯。

    “她是余化龙的遗孤,对不对?”

    “你知道就好,何必再问。”

    “她为什么姓楚?”

    “不知道!”

    方萍旋身上前,手爪探出,凄厉的惨叫声中,五个指头齐没入赵天仇的胸脯,指头曲屈收紧,血水立即染红了胸衣,脸孔随之抽紧,脸皮子在跳动。皮肉被生生戳烂抓裂,那种痛楚超过利剑之伤百倍,再强的人也禁受不起。

    “你说是不说?”方萍展露了她的狠劲。

    赵天仇的眼珠几乎要脱眶而出,全身震颤。

    “你要是不说,我把你的肉一块块撕下来。”

    “方萍,算了,就让他在这里等待着最后的收场。”丁浩心里有了新的打算,他必须保全住这根筹码。

    方萍收回事。

    赵天仇在喘息。何管家尤伫候在门外。

    “何老!”丁浩走过去:“我们暂时离开,请看牢这活口,在下会叫楚姑娘来接替。”

    说完回头招呼了方萍-声。

    两人离开密室。

    河边柳林,丁浩在漫步。

    现在情况已经大部分明朗,他在此露面的目的是等待半月教的人自动送上门,他悠闲地唱起他的醉酒歌来。

    “醉里念南无,

    壶中现弥陀。

    君不见大白放荡长安市,

    佯狂高歌!

    ”

    歌声以真气发出,不大,但传得很远。

    有人现身了,无声无息地接近,连空声都不会带动。

    丁浩已然发觉,是基于一种超人的本能反应,从对方接近的行动判断,来是绝非泛泛之辈,是属于超级的高手。他故作不知,只是歌声停歇了。

    来人已到两丈之内,静止不动。

    “醉书生,本座问你-句话。”来人开口出声。

    丁浩缓缓回身,先是心头一震,继而精神陡涨,不期而至的竟然是半月教主“法王”这的确是求之不得的事。人皮面具之后不知是什么形象,但这已经不重要,如果能除此獠,那就天下太平。

    “教主阁下,幸会!”丁浩佯狂地说。

    “废话少说,本座问你-句话。”

    “请问。”

    “你要死要活?”

    “哈哈哈哈,在下没尝尽天下美酒之前当然要活,”

    “要活可以,加入本教。”

    “哦!否则呢?”

    “那就是死。”死字的尾音拖得很长,充满了恐怖的意味。

    “噢!”丁浩作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事实上,他对付“法王”是有信心的,他会以都天教尊者身份与“法王”交过手,双方功力悉敌,当时他是有所保留,现在,他骤下决心,这种机会不多,必须把握,问题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如果失手的话,对方便会增强警惕之心,再以后便很难说了。

    半月教主的目芒变成了两道冷电,极之骇人。

    丁浩表面佯狂,但内心是相当严肃的,因为他面对的是非常的敌人,要是不成功的话,本身荣辱事小,武林的劫运事大。

    “呛!呛!”双方亮出了剑。

    取势,对峙。

    丁浩突然感觉到半月教主与上一次双方动手时有极大差别,可以说先后判若两人,光只气势便隐含有-股迫人的无形压力,短短的时日,对方能练成什么盖世神功?这是不可能的事,其中有什么蹊跷?想归想,此刻可无法追究,剑已出鞘,只有面对现实一途,反正这武林巨魔非消灭不可,半月教非除名不可。

    冰炭不炉,水火难相容,胜败存亡如同一物的两面,没有中问路线。

    生气冻结,冻结在爆炸点上。

    双方的气势都升华到了某一极限,气势是决定克敌致胜的因素,如果气势对方压制,就已经伏了败着。

    剑尖的芒恬在舌吐,饱含着杀机。

    如果谁在气势上稍有一懈,接着来的便是致命的一击。

    双方变成了雕像,内里的运作是无形的。

    绿柳迎风,衣袂轻举,不是闲敌,是可怕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呀!”地一声栗吼打碎了沉默,剑光乍闪,五声连珠的密响,寒芒交炽,双方各退了一步。

    事实证明,半月教主的功候超出了以前甚多,双方都没开口,稍稍一滞之后,又上步出手,分不出先后,是同一瞬间出手,这一个照面剑刀碰击了七下,同样地一合即分,这回各退了两步,势均力敌。

    丁浩凝神异志,人剑合一,内力提高到十成,他是志在必得,否则所立的誓言便将成空,这机会绝不能放过。

    半月教主制敌之心比丁浩更为迫切,一个来路不明的“醉书生”竟然把全教搅得七荤八素,如果收拾不下,半月教就不必开山立舵了,真正的强敌“黑儒”和“都天教主”尚未现身,难道说“醉书生”比他们还强?

    上步欺身,又到出手距离。

    蓦在此刻,-声悠沉的佛号突然传来:“阿弥陀佛!”人自柳阴沉处幽幽出现,是个蒙面女尼。

    两人各退一步,转目。

    丁浩在心里暗叫了一声“无恨师大!”这神秘的女尼何以会在此时此地不期而至,大意外了,他立即想到对方托寻的余文英,还有从小姑姑口里透露这女尼俗家的名号“百花娘”她现身何为?

    “无恨师太”走到距离两人丈许之处止步。

    “阿弥陀佛!”又是一声佛号。

    “你你是”半月教主声音变了调。

    “贫尼无恨!”垂眉合什。

    “无恨?”

    “阿弥陀佛,贫尼皈依我佛之后,贪痴瞠怒恩怨情仇全已化作飞灰,只为一因未了,无法证果,故而不得不再染红尘,今日幸逢施主,乃是我佛慈悲。”望了丁浩一眼之后又道:

    “看在我佛金面,请施主据实回答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半月教主颤声问。

    丁浩插不上嘴。但心里已有了谱。

    “一个叫余文英的少女下落如何?”

    “余文英不知道!”

    “无恨师太”目光透过蒙面巾如两道烈阳。

    “施主真的不知道?”

    “我可以发誓,不知道。”

    “施主,天不可欺”

    丁浩的内心起了激动,他受下重托,到现在还毫无头绪。记得不久前“无恨师太”问过小姑姑同样的问题,得到的回答复是一样。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向对方追查余文英的下落?余文英与这老尼又是什么关系?

    “无恨师太”的目光直盯在半月教主脸上。

    “果报是不爽的?”

    “我知道!”

    半月教主自称“我”这当中大有文章。

    “无恨师太”沉默下来,许久,才幽幽启口道:“施主,贫尼想重听一遍你当年在海边礁石上的誓言?”半月教主原本极坚定的目光突然游离了一下,同时也露出了茫然之色,期期地道:“海边礁石上誓言?我我忘了。”

    “这么重大的事能忘么?”话声顿住了片刻:“施主,请说出来?”

    “我我真的想不起来。”

    “施主会因一念之私犯了大错,会对一个女人忏悔,誓言把对她的爱永埋心底,绝不破坏她的幸福,结果呢?施主做了什么!”无恨师太微显激动。

    “我”半月教主答不上话来。

    “无恨师太”的目芒太炽,白热得像刚离尽的锻铁,刺眼而怵心,宽大的袍袖倏在上场,掌白如玄玉

    丁浩为之惊然而震。

    半月教主惊惧地后退。

    “无恨师太”突然又敛神,收手、垂眉、合什,口里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弟子已无恨,何故生嗔!”

    丁浩大惑不解。

    “唰!”地一声,半月教主穿阴而去,疾如流莺。

    丁浩正待追去

    “少施主,用不追了!”无恨师太出声阻止。

    “为何!”丁浩收了势。

    “他并非‘法王’,只是他的替身。”

    丁浩一下楞住了,想不到这半月教主是冒牌的,照此看来,上-次现身的也是替身,因为先后两个功力上有差别,那具正的“法王”还隐在幕后,替身而具备如此高的功力,太骇人了,那真的该如何?(此处缺页)他能助一臂之力。”

    “你老人家要找的老友是”

    “丐帮长老,老酒虫!”

    “啊,老酒虫。”

    “你认识?”

    “他跟小婿是忘年之交。”

    “太好了,他人在何处?”

    “萍踪无定,已经好久没碰面了。”

    “那好,我们分手,分头办事。”余化雨说走便走,立即弹身离去,人老了,但昔日的英风豪气仍在。

    丁浩站在原地,他在考虑该如何行动?

    “少施主!”无恨师太穿枝拂柳而来。

    丁浩大为振奋,这老尼去而复返,正好向她查证。

    “无恨师太”与丁浩面对面而立。

    “刚才那位施主是余庄主?”

    “不错,正是家岳。”

    “出家人戒妄,贫尼已经听到二位部份的谈话。”

    “那太好了!”丁浩喜过望,他可以省去许多口舌,可以直截了当提出问题:“在下可以请教几个问题么?”

    “可以,贫尼能答即答。”

    “师太在未入佛门之前,与余化龙前辈有一段缘?”

    “阿弥陀佛,是的!”

    “余文英是师太所生?”

    “阿弥陀佛!”无恨师太目光黯然。

    “关于玉狮镇纸的事,师太知道?”

    “知道!”“现在有人持玉狮镇纸为凭,自称是镇纸主人的遗孤,而家岳余庄主保有另一半,此对之下完全契合”

    “什么,你你少施主说遗孤?”无恨师太连连退步,激动非常,目芒暴张:

    “余化龙已经”

    “是的,他遇害了,遗物由东瀛大藏法师转交。”

    “无恨师太”簌簌直抖,僧袍悉悉有声。

    “少施主已经找到了余文英?”

    “她叫楚素玉,也就是春之乡的‘桃花公主’,‘法王’收养的孤女。”

    “楚素玉?”无恨师太栗声道:“贫尼没听说过。”

    丁浩不由窒住“无恨师太”不认识楚素玉,那楚素玉便不可能是余化龙的遗孤,她怎会持有玉狮镇纸呢?莫非另-个“余宏故事”?

    “少施主,你刚说遗孤二字,又说遇害”无恨师太的声音在发抖:“余化龙真的不在人世了?”

    “这是根据玉狮镇纸判断的,没有人证。”丁浩定晴望着“无恨师太”:“师太不也在东赢么?何以不知道这椿血案?”转念一想又道:“也许此事没传开。”

    泪水在“无恨师太”眼内打转,她硬忍住没滴落。

    “贫尼二十年前因一椿意外而回到中土,自认罪孽深重,便皈依我佛,其时文英尚在稚齿,对她父女的消息从此中断,唯二十载苦修,终无法证果,就因为对文英一念未净,所以寸再染红尘。”

    “师太怎知她到了中原?”

    “贫尼曾返东瀛,父女已经失踪,传言已回中原。”

    “啊!”丁浩点头。

    “杀害余化龙的凶手是谁?”

    “据判断是‘冷血修罗’!”

    “他?”无恨师太栗叫一声,目光透出了恨毒。

    法号“无恨”结果又生了恨,要想弃绝尘缘,除尽俗业。得大自在确实非常不易,二十载苦修还免不了重坠尘劫,太可怕了。

    这一声“他”使丁浩心弦剧颤,看来她认识“冷血修罗”这当中又是什么蹊跷呢?

    “师太认识凶手?”

    “阿弥陀佛,贫尼自去查证。”灰影一晃倏焉而逝。

    丁浩木在当场,情况变得复杂又诡谲。如果楚素玉实际上不是化龙二叔的遗孤,那“冷血修罗”也就不是她的仇人,问题是大藏法师何以会把半个玉狮镇纸交与她,是认错了对象么?这一点非常可能,否则便无以解释。余文英人又在何处呢?现在不说对“无恨师太”的诺言,光只为了姨妹余文英,自己也不能置身事外。

    呆了一阵,他怀着紊乱的心情离开柳林。

    ***

    坦荡的官道寂无行人。

    丁浩安步当车,他在想-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法王”先后出现的两个替身,功力都是-等一的,而“法王”本身的功力高到什么程度则无从想象,不用说是在替身之上,很可能是出道以来的第一个劲敌,如果碰上三人联手.将是一场真正的搏命之斗,不久前到威灵宫谒师,蒙恩师再传绝技,虽是百尺竿头更进-步,不知是否能应付得了这空前的强劲对手?”

    想着,心头不由沉重起来。“醉书生!”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突然起至身后。

    丁浩止步,回身,来的赫然是小姑姑。

    “小姑姑,久违有何指教?”

    “醉书生,我来跟你谈一笔生意。”小姑姑人已中年,但风情万种,媚态天生,对男人仍有一股极强的吸引力,春花般的答容,扣人心弦的声音,加上惹火的身材,冶荡的意态,会使对手忘了她是敌人。可是碰上了丁浩,她这些完全不灵光。

    “哈哈,小姑姑!”丁浩摆出佯狂之态:“在下-向不善理财,也没生意头脑,你恐怕找错了对象。”

    “醉书生,谈正经的,这是笔大生意。”

    “哦!说说看?”

    “赵天仇在你们手里?”小姑姑正色说。

    “你们?小姑姑这话怎么解释?在下一向独来独往,从不成群结党,而且萍踪浪迹,上无片瓦,下无立锥,怎有馀力照顾另一个人?不过,在下是知道何人收留了他,小姑姑谈生意怎么会连上了令侄?”

    小姑姑被“令侄”二字震得粉腮变色,但她是只疑狐,随即又恢复正常。

    “醉书生,不谈枝节,只讲生意。”

    “讲吧?”

    “你们在找一个叫余文英的女子?”

    丁浩心头“咚!”地一震“无恨师太”两次向对方询及余文英的下落,而现在对方又主动提出来,目的已非常明显,他心里虽然激动,但表面上仍是满无所谓的样子,他知道对付小姑姑这种人绝不能据之以柄。

    “没错,是有人在找她,在下只是第三者。”

    “不管你是第几者,以人换人。”

    “哦!这种游戏你们玩得很多,相当内行,意思是要在下当仲介人,完成这笔交易?”丁浩笑着说。

    “不错!”

    “你认为这笔生意准能谈成?”

    “什么意思?”

    “生意买卖必须二相情愿,单方面的算盘是打不响的,更何况找余文英的是个出家人,而收留赵天仇的又是不相干的另一个人,这笔买卖如何谈法?”丁浩是故意扯淡,他笃定对方根本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这就要靠你这仲介人。”

    “在下能得到什么好处?”

    “本教不再追究你跟楚素玉之事,这好处够大么?”

    “嗯!这个在下可以考虑。”丁浩是真正地在暗中考虑,他并不认识余文英,唯-

    凭藉的是“无恨师太”交付的种作护身拊的玉坠子,而余文英瑞已确定是“无恨师太”百花娘所生,如要交换当然得有“无恨师太”在场,更重要的是半月教会不会又玩花招?这是极可能的事,他领教得太多了。

    “你要考多久?”

    “很难说,在下得跟他们两方面搓商。”

    “明晚如何?”

    丁浩深深-想,点头。

    “可以,但在下是仲介人,得先看看双方的货品。”

    “赵天仇在你们手上,还有什么可看的?”

    “余文英该看看吧?”

    小姑姑脸色阴晴不定,许久。“好,可以,明天午未之交让你见余文英。”

    “地点呢?”

    “地点临时再通知你。”

    丁浩心里有谱,对方是预先确定地点,自己一方便将有所部署,另方面正相反,半月教方面可以有弄鬼的机会。

    “到时准知道在下的落脚处?”

    “你会在小面店喝酒,这绝错不了。”

    “哈哈哈哈,主意不错,那正是在下过酒瘾的时刻,就此一言为定了。”

    “醉书生,可不许使诈?”

    “这正是在下要奉告的!”

    “明天见!”小姑姑扭身驰离。

    丁浩忧喜参半,喜的是小姨妹余文英终于有了着落,忧的是如何向楚素玉交代?

    姜老实面店。

    斐若愚与方萍、小茉莉共一桌,丁浩独据一桌。

    现在是傍午时份,距丁浩与小姑姑约会的时间还有一个多时辰,足够他们消磨。每一个人心里引很振奋,因为谊属一家的余文英已经有了下落,这是喜事。

    二斗子匆匆来到,先望了丁浩一眼,然后步向斐若愚桌边。

    “怎么样?”斐若愚问。

    “查遍了大小庵堂,就是没那蒙面老尼的影子。”二斗子试了试额汗,看样子他是急赶来的。

    “在庵堂里她还会蒙面?”

    “这小的知道,问过了,没有外来的尼姑。”

    “先坐下歇会儿。”

    二斗子坐下。

    丁浩心里打了个结,人质交换在即,却找不到“无恨师太”看来只有自己全权处理了,好在有玉坠子为凭,不怕认错人。想象中余文英一定很美,年纪当然比文兰轻,这点特征“无恨师太”曾经提说过。

    “老酒虫的下落呢?”斐若愚又问。

    “找到了,他跟余庄主在城隍庙里喝酒叙旧。”

    “你打过招呼没有?”

    “有!”二斗子眉毛-扬:“已经传达了讯息,那位叫化前辈一听提到小酒虫,兴头大了,一干就是一碗。”

    丁浩一听也乐了,举起葫芦便灌。

    一个蓝衣汉子进了门,目光一扫,走近丁浩桌边。

    “向公子传个口讯!”

    “说?”丁浩知道是小姑姑派来的人。

    “请立刻移驾北门外。”

    “就这么一句?”

    “是的!”

    “好!马上到。”

    那大汉抱抱拳,转身离去。

    丁浩朝斐若愚点点头,取得默契,跟着出门。

    ***

    出北门,邙山在望。

    丁浩缓缓而行,半月教实在够鬼,居然没透露约会的确实地点,是怕干扰还是别有居心?

    对付半月教这帮牛鬼蛇神,丁浩经验丰富,他当然也有打算,好在今天之会只是验证并非正式交换,如果有什么阴谋,应该不在今天,但仍然不得不防,因为他与半月教之间早巳势同水火。谋杀未逞已经发生了多次。

    原先在面店传话的汉子又出现。

    “怎么,又要传一句?”丁浩先开口。

    “对,翠云峰!”那汉子说完,立即离开。

    丁浩自顾自地笑笑。转向翠云峰进发,耗了半个时辰才登上峰头,峰头上-个青衣少女已经在伫候,不见别的人影,不用说全隐在暗中。丁浩边走边观察,这少女长相不赖,但却不能称之为美人,神色之间略显仓惶。

    “醉书生么?”少女开了口。

    “不错,姑娘是”丁浩故意问。

    “余文英,先父余化龙。”

    丁浩内心感到了一阵悸动,这就是文兰的堂妹。

    “你怎么会在半月教?”

    “是‘法王’收养的。”

    “令堂是”

    “百花娘!”

    “母女何以失散?”

    “这我不明白,我那时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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