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的马车在这一列马车中毫不起眼,停好后,文兰和文竹率先而行,双胞胎亦步亦趋,倒像是对年轻夫妇带着家中的丫鬟来就餐一般。
进得店子,伙计立刻迎了上来,长的很普通,看上去甚至有些木讷,文兰毫不在意地开口道:“还有雅座么?”
那伙计恭敬地道:“只一楼大厅还有位置了。”
抬眼望去,虽是大厅也不若一般饭馆那样摆上些方桌长凳,俱是梨花木的圆桌,加上高背的太师椅,桌和桌之间也有段距离。
文兰和文竹对望一眼,双胞胎立刻分别拉了拉她们的袖子,秀目中满是乞求之色,文兰大是不忍:“好吧,一楼就一楼,那劳烦小哥找个角落点的位置。”
那伙计唯唯诺诺地应了,在前面引着路,边走边道:“咱们店的脆皮烤鸭还有货,往日里这鸭子早早就卖光了的,您们也算来的巧了,几位是不是来上一只?”
“还有特酿的九州醇,口味清淡,最是适合相公和娘子了,今天的特供是香炸舌头鱼,皮酥肉嫩,外表金黄……”
等她们被这伙计引到座位时,已经点了不下十七八个菜,文竹心道:这酒楼倒真是好手段,找这种看上去忠厚老实的伙计,推荐什么菜都信以为真了。
等她们坐下后,片刻功夫,菜如流水般被送了上来,文竹逐一尝过了,不禁暗暗点头,果真是色香味俱全。见双胞胎风卷残云吃的正在兴头上,文竹放下筷子,轻声问道:“二姐,不是说只要最便宜的绢花就够了么,怎么还弄出这烤鸭票了?”
文兰拿帕子抹了抹嘴,轻声笑道,“那绢花全是从家里的布店中成斤买来的碎布做的,成本极低;花灯也是用碎布拼出的灯罩,又去一品堂赊了些成衣票子,我看银子还剩几两,就订了几只鸭子,谁知赶巧就被六妹七妹给抽中了。”
文竹点了点头,低声问道:“那上等良田?”文兰亦是低声道:“等过两天再开。”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举起酒杯碰了一下,放下心事的文竹胃口大开,和双胞胎抢起桌上的菜来。
几人吃的正欢时,伙计端了盘菜上来,却是个冬瓜盅,中间掏空熬了骨汤进去,绿色的瓜皮上雕了株并蒂莲,莲叶上的叶脉细如毛发,栩栩如生。
没等文家姐妹发问,那个小二笑着指了指邻座的一个粉衫男子道:“那个相公说客官家的两个丫鬟长的俏丽可人,所以送了这盅花生猪蹄汤,最是养颜。”
文竹一怔,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见那男子不过二十一、二的年纪,长的极为干净,穿着粉色的长衫,含笑望了过来,文竹恍惚间,便像是看到了一朵清澈的莲花。
一般来说,粉色很轻浮,很少有人把粉色的袍子穿的这么好看,这个男子,很是了解自己的优点。
孔雀!文竹心中唾弃,连连催着双胞胎快些吃完。文兰亦是有些不满,早知道就叫出掌柜,无论如何也要上一间雅间了。
双胞胎在两个姐姐的催促下,连连呛到,一阵猛咳,偏巧那伙计又端了托盘来,放下了四杯茶盏,双胞胎一人抓了一杯就灌了下去,文竹脸色铁青,指着茶水,冷声问道:“又是邻桌送来的么?”
伙计陪着笑脸,指了指另外一桌道:“这次是那边的客人送的蜂蜜香柚茶。”
文竹一眼望去,顿时怒火中烧,该死的徐祈元,不是说公公么?几日不见,公公怎么长了胡子了?!
陆载安觉得今天运气真好,自那日从徐祈元家离去后,他便又重新蓄起了胡子,毕竟和公公相比还是老伯更能令人忍受。
刚长出些青茬,赶上几个朋友来探他,陆载安便在这食为天做东,请朋友吃饭,谁知道竟然遇到了文家的小娘,虽然一身丫鬟打扮,但是看那狼吞虎咽的吃相,绝对不会错。
双胞胎见文竹面色不善,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抬头对着两个姐姐灿烂地一笑,一起道:“交给我们罢。”
话罢,趁着两个姐姐愣神的功夫,两个人一人端起那笼未曾动过的冬瓜盅,一人端起剩下的两杯茶,分别向着两个邻桌行去。
文晓兰把那冬瓜盅往桌子上一放,粉衣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她甜甜一笑,也不说话,拿起他面前的酒杯,从那冬瓜盅里舀出汤来填满,放在了那男子面前,他眨了眨眼睛,干脆地一饮而尽。
文晓兰脆脆地道:“这冬瓜盅是公子送给咱们的罢?”
那粉衣男子点了点头,文晓兰接着道:“那公子喝了我的冬瓜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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