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刚巧是二月二,古老传说,一条老龙的女儿嫁给了人间的一个书生,她每到二月二想起女儿便会哭个不停,因此二月二总是下雨,所以又叫龙抬头。
又说新年过到这个时候,过年时杀的肥猪吃的只剩下了猪头猪尾巴,卤一卤吃了,这个年就算过完了,二月二便是新年的最后一天。
双胞胎耐不住饿,一大早便饿醒了,两个人一起来折腾文竹,一会揉揉耳朵,一会摸摸肚子,文竹费力地睁开眼,有气无力地道:“看来你们还能饿上几天……”
姐妹几人起床,洗漱完,依旧没有进任何吃食,看着活蹦乱跳的双胞胎和不以为然的文晓菊,文竹只觉得脚软。
文竹死死赖在贵妃塌上,只有一张嘴巴活动着,支使着招财进宝疲于奔命:
“寻几件旧衣服来,越破越好。”
“怎么连个补丁都没有么?”
最后招财进宝翻出了刚进府时穿的衣服,总算是让文竹满意了,那几件衣服破破烂烂,补丁摞了补丁,倒是极干净。
叫双胞胎和文晓菊一人一件穿了,姐妹几人上了马车,兴高采烈的去做乞丐。
为了增加妹妹们行乞的难度,文竹特意寻了个人流稀疏并不算特别热闹的小街。
文竹命马车停在街角,笑眯眯地看着三个妹妹:“你们可准备好了?”
三人一起用力点了点头,文竹打开车门,双胞胎当先蹦了下去,又一起回头同时伸出手来接晓菊。
文竹合上车门,凑到车窗前,掀起车帘一角,见三个妹妹雄赳赳气昂昂仿佛班师回朝的将军,趾高气昂地向街中行去。
见妹妹们行的远了,文竹右手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干馍,掰了一块在嘴里细细嚼着,心道,招财真是个好丫鬟,知道心疼小姐,人又聪明,知道干馍吃了不会留下气味。
到了街中,三个人嘀嘀咕咕商量了半晌,文晓菊靠墙而坐,解下发辫,覆盖了半张脸,动也不动,一眼望去病入膏肓奄奄一息。
双胞胎分别靠在她两边,细细啜泣,时而哀鸣:“小妹,小妹……”
片刻功夫,便有行人驻足观看,双胞胎适时的抬头,两张俏脸满是慌乱无措,咬紧下唇,两行清泪缓缓流出,一言不发地望着围观的大爷大妈们。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同样的可怜兮兮,异常的有震撼性,立刻引起了一片同情嗟叹之声:“造孽哦,这么俊的小姑娘哭成这样!”“看样子是想给妹妹治病来着。”“真是懂事的丫头……”
七嘴八舌之中,不知何人扔了一个铜板下去,围观的众人顿时开了窍,纷纷慷慨解囊,铜钱如同雨点般落下。
双胞胎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却不去拣那铜钱,两人相互搀扶站起,躬身一拜,越发叫人觉得懂事儿。
总算把那干馍噎了下去的文竹又喝了杯茶水,估摸着几个妹妹该哭着求着请她回府了,方慢吞吞地掀开车帘,却看到这么一幕,脸立刻绿了,她本来寻思着三个妹妹应该手足无措半晌才对,怎么就忘了文家的传家本领是装可怜呢。
文竹立刻下了马车,一边解下腰上锦囊,一边大步向着人群行去,到了近处,见那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几个妹妹围在里面,在外面已经看不到她们的身影,不禁纳闷,明明是条人流稀疏的街道,这些人都哪里冒出来的?
文竹从锦囊中抓起碎银便是一扬,洒了几把后大喊:“谁的银子掉了,谁的银子掉了?”
人群最外层的最先反应过来,弯腰去拣银子,很快的,里面的人开始向外挤,原本密实的人堆迅速的四分五裂。
吃饱了肚子的文竹对着几个妹妹妩媚的一笑,上前牵起她们的手,趁着行人都在拣银子,赶紧逃离混乱的现场。
上了马车,双胞胎把袖子一抖,哗啦啦地落下许多铜钱,眼巴巴地看着文竹,期望能听到几句赞扬。
文竹咳了声,笑眯眯地道:“方才你们三人一起,姐姐寻思着,却做不得数,现下来,你们要独自去行乞才行。”
双胞胎两张小脸立时垮了下来,怨尤地望着文竹,文晓菊不满地看了一眼文竹,干脆利落地道:“三姐一向最奸猾。”
文竹讪笑了两声,吩咐驾车的小厮另寻个僻静点的街道。
她吃饱喝足,中气十足地折腾着几个妹妹,一会揉揉耳朵,一会摸摸肚子。双胞胎开始还有气力陪她折腾,过了会儿,一起化成两摊烂泥,软倒在文竹身上,文竹被压的喘不上气来,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恕。
到了地方,文竹拨开一直压在她身上的两个妹妹,正经地问道:“你们谁先去?”
文晓兰猛的坐起,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我这个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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