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丫头真是倔强,生病了都不跟我讲!”叶宝洁坐在金熙的床沿,一个指头点过来,正戳在金熙的脑门儿上,“若不是佳期给我打电话说要来看你,问我可要一起来,我还偷偷骂你怎么好久都不找我玩儿了!”
金熙捂着额头哀叹:“过去我们老太太总爱这样点我,如今我长大了,她不点我了,倒来了一个你。”
那佳期捂着嘴在一边偷笑,笑罢了说道:“我们可是谁都没见过小熙你这般柔弱的时候儿,宝洁想趁机占你些便宜,不定等了多少年。”
那天慕盈嘴馋,想吃小熙园子里养的鸡。来覃宅送鸡的却不是小熙本人,而是她的表哥孙廷栋。那佳期还纳闷的问覃慕盈:“小熙竟忙成这样儿了?怎么来咱们家一趟都这么难呢?”
覃慕盈当时苦苦一笑:“五嫂怕是还不知道吧,小熙最近和一个开药厂的萧公子走得极近呢,哪里还有时间来咱们家闲坐闲聊?”
“四哥又是个倔头,走了这么久,竟似一封信也没给小熙写过,给我写来的信也从没问过小熙半句话。别说小熙本就跟他没什么希望了,他自己都断得这么干净,人家不可能不谈恋爱等着他啊,还总朝咱们家跑得勤,岂不是叫那萧公子不高兴?”
后来还是覃慕淮无意中问那佳期:“金熙摔坏了肋骨,你也没去瞧瞧她?”
那佳期很是惊讶,赶忙追问丈夫是怎么知道的,覃慕淮说是昨天遇上了方卓文,方卓文说的——那佳期这才知道,原来孙廷栋来覃宅送香草鸡时,金熙就受了伤。
“小熙你也是的,也不怪宝洁戳你。你那天叫你表哥去送东西,怎么就不多嘱咐他一句话,我们也好早些来看看你。你又病着不能出屋,我们常来陪陪你也省得你寂寞。”那佳期想到这儿,不由埋怨金熙道。
“就算慕盈有了身孕不能来回奔波,我和宝洁总是闲人两个,借着陪陪你的由头,还能出来散散心呢。”
金熙笑道:“早跟你们说了,也是平白叫你们担心。你们若是早些天来,我连脚上的伤都没好呢,地都不能下。”
叶宝洁却抓住了那佳期的话头儿不放了:“什么叫慕盈怀了身孕,我和你却是闲人?我在周家整天应对几个妯娌,可比怀孩子还累呢!还有你,我听说你那妯娌又怀上老二了,你婆婆催你没有?”
那佳期的眼神立刻黯了下去,金熙紧着瞪叶宝洁,不叫她再问这事儿。这丫头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佳期嫁给覃慕淮可是比慕盈出嫁还早些,如今慕盈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佳期却没动静儿,这不是给她心上戳针么。
见叶宝洁还是一脸无辜外加懵懂,金熙皱眉道:“你有周家不分家就不给周孟哲生孩子做理由,就不行佳期也有理由?你看看覃宅,这两年消停过么,佳期若是也有了,总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不如等些日子,何苦凑这个热闹。”
覃慕云在去年年底到底分家出去单过了——他媳妇段苏眉的娘家个个不是省油的灯,覃慕云不想再给自家祖父母和爹娘找麻烦了,与其叫段家日日上门吵闹不休,不如赶紧搬出去省心。
那佳期听着金熙给她找的、这些牵强的理由,心底更加苦涩。想等些日子再怀孕生子是一定的,却并不是因为这些,真正的缘故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她一直都想,覃慕淮既然嘎嘣利落脆的跟苏昕媛断了往来,转首满心情愿的娶了她,她完全可以不在意他心底到底还有谁,两人过得久了,覃慕淮自然会把那人忘了。
可她等到如今,也没等到。叫她这么装糊涂的给他生个孩子,从此靠着孩子牵扯两人的情份,她不甘心。早以前金熙的前大嫂许衍芳作出了那等事,她还甚是惊讶,如今却深切的体会到了许衍芳的痛苦挣扎。
婆婆似乎也知道覃慕淮的表里不一,因此从不曾催她,连句重话也不曾说过她;老太太甚至一看见她,就满脸的不忍,更是不说一句老五媳妇也赶紧给我生个曾孙抱抱这类话。
可越是如此,那佳期心里越难受——覃慕淮的心思谁都明白,只有她一厢情愿的等他忘记,她真傻呀。
叶宝洁却似相信了金熙的话,笑说道:“也是这么回事儿,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呢。不过我跟你们说啊,我们老爷子前些天不知从哪儿找了个算命的,那算命的神叨叨的,几句话就把我们老爷子吓了个够呛——周家过去发生的事儿,叫那算命的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后来那算命的又跟他说,早分和和美美,晚分断骨断筋,他尚且不信。这几天正没黑没白的捧着老账瞧呢,却又发现了周孟哲他大哥管着庶务那一阵子,有不少的错账假账,于是坚决要分家了。”
金熙和那佳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起来。这点儿小伎俩,也就瞒得过叶宝洁这种没心没肺的人儿吧,这算命的,不是周孟哲事先找下的,就是周老爷子自己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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