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的洗三, 只请了邢夫人、张家的女眷、程家女眷,小小地意思一下, 也就算了。
至于满月酒,没办。理由是孩子身体太弱。
得了消息的人, 就更是同情地看林海了。不容易啊,五十多岁了,得对双生子, 换别人家, 还不得大大地庆贺一番。轮到林阁老了,孩子体弱。不定林阁老怎么堵心呢。还是别问的好。
双生子满月前, 林海因纪氏半年多没出门, 就对纪氏说起朝廷政局的紧张。
“婉容啊,今上的二个皇子大了。虽以前兄友弟恭的,但现在朝中,有人在谏言圣人立储了。免不了,就有想立从龙之功的人。从礼法, 是该立嫡子、立长子, 那就非大皇子莫属。可当今春秋鼎盛, 不想立储君。你明白吗?”
“夫君, 这储君和咱们给儿子办满月酒,有什么关系呢?”
纪氏就是从心底里, 想大办双生子的满月酒。她想把外祖那面的人,都请来。请他们看看,她纪家现在有了后人, 她父亲有了嗣孙,哥哥有了嗣子,不是绝户。让他们看看,自己现在有儿有女,她生了四个儿子,她不是天煞孤星。她想让他们看看,她如今是侯夫人,丈夫是尚书、是阁臣。
“婉容,小五和小六的满月酒,不办,是不想给那些为从龙、而寻找机会的人,在林府聚集。万一有谁在酒宴上,借酒盖脸,向我这个礼部尚书,提起什么立嫡、立长的话,传到圣人的耳朵里,为夫就难为了。”
“夫君,那也太委屈孩子了。”纪氏有些不甘心,她想趁满月酒,把纪霖告诉给所有人呢。
“婉容,那话要是传到圣人耳朵里,圣人说不得就要记为夫一笔。说不准什么时候,比如,户部尚书要致仕了,圣人调为夫去户部。去不去?朝廷年年缺银子,为夫要去做户部的尚书,说不准那天就因不称职,而被免官、论罪了。也说不准,我们现在这些家当,都要被圣人借题发作,给收了去呢。”
纪氏顿时被林海吓住,“算了,算了,不办了。”
纪氏可舍不得丈夫,冒一点点儿的仕途风险,四个儿子,全指着丈夫一人。户部尚书那么辛苦,耗心费神的,可不能去户部。
“等他俩周岁了,要是圣人已经立储君了,到时候,再大办周岁了。”
纪氏对林海的话存疑,圣人既然不想立储君,一年以内哪里会消停?怕是三五年,都未必会确定了储君的。
林海见说服不了纪氏,只好吓唬她。幸好,纪氏还有个“怕”。
为此,林海又找了黛玉,仔细说了一番这里面的厉害。
“晏晏,你要记住,和你母亲一起出去的时候,要是有女眷说这样的话,或者岔开话题,或者赶紧带你母亲离开,记得吗?”
黛玉想想,“爹爹,最好不要让母亲出去了吧?弟弟那么小,都交给奶娘怎么放心。”黛玉没敢说,母亲未必比妹妹聪明,有时候,她未必能拦住,或者是不方便出面拦。
林海想想也是的,便以双生子比林晨弱了太多,怕奶娘不够尽心,暗示纪氏。果然,在宝玉娶亲的时候,迎春生子的满月酒时候,贾琏和凤姐再得子的满月酒时候,纪氏都以照看双生子,或是让林海一个人去,或是让嬷嬷陪着黛玉,领着曼曼过去了。
转过年的花神节,黛玉及笄。皇后提前赏了九凤镶红宝石的簪子。林海和纪氏,便按皇后的意思,在上巳节,办了黛玉的及笄礼。
来的客人,都是林海反复斟酌了,才送了请帖的。贾家是黛玉的娘舅家、程家是黛玉的婆家,张家、李老大人家的女眷,户部的杨侍郎和顾侍郎等礼部同僚的内眷,还有就是贾雨村的夫人——乔夫子,周先生以及黛玉的师姐们。
整个及笄礼完全按照古礼举行,正宾请的是程夫人,赞者是张昭的夫人,有司是探春——这是贾赦为侄女求的。
一加的发簪,用的是林旻的所有压岁锞子、程泰精挑细选、买来的羊脂玉簪。
二加的发簪,用的是皇后赐予的九尾红宝石凤簪。
三加的花冠,用的是黛玉高祖父,预备了几辈子的华冠。五彩宝石,璀璨夺目。探春捧着盛有华冠的托盘,被精美的华冠,耀花了眼。
不仅是探春,所有的来宾,先被皇后赐予的发簪,震撼了一下,然后又被这华冠震呆了。
程夫人给黛玉戴上华冠。她不错眼珠地凝视、换上大袖长裙礼服的黛玉。她看着眼前这美丽的姑娘,从一加时候的色泽艳丽的衣裙,换到二加时候的素雅的糯裙,再换到深衣大袖礼服,好像是从刚入京的、那个天真烂漫的女童,过渡到清纯的少女,再成长为雍容华贵,典雅端庄的成年女子。虽然黛玉脸上,还带着几分少女的稚气,但其沉稳气度、大方举止,程夫人相信,就是领着二儿媳去参加元日觐见,也不会比任何女眷,输了气势的。
在黛玉的及笄礼后,京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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