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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柳三羊屡陷困境古玩商追悔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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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过天来,闵士杰急不可待地约尤二立晚上八点在红帆见面。这倒不是因为柳大羊把玉璧给了他他就替柳大羊向尤二立问罪,而是下一步还要让尤二立的大华公司与商谷雨办合资,尤二立办事这么不靠谱,合资能继续下去吗?而合资的事柳大羊盯得正紧。所以此刻闵士杰心里也是真急。

    尤二立以为合资的事有了进展,便不敢怠慢,提前来到红帆酒吧。他先要了一个小包间,然后点了两个西点和两杯咖啡。是不是上酒得看闵士杰的吩咐。他跷起二郎腿,抽着软中华,只等喜讯来临。

    果然,闵士杰准时来了。但这次闵士杰没像以往那样,先热烈拥抱,然后亲昵地划拉尤二立那光头脑袋,而是气哼哼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尤二立。尤二立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问:"怎么,闵处长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了?"

    闵士杰气急败坏道:"还问呢,你是怎么搞的?去年你送给柳大羊主任的那块玉璧是赝品、假货。你可知道这事让柳主任在专家面前多栽面?难道你不想在房道儿上混了?"

    尤二立如梦惊醒,刚要说话,闵士杰一摆手,拦住他道:"去年为了优先给你批那块地,你知道柳主任承担了多大责任?连省纪委都惊动了!你可好,回报给柳主任的竟是一块假玉璧,你知道柳主任为这事有多生气?现在你的大华公司与港人商谷雨合资问题正叫劲,别看你的公司是市房管局的直属企业,能不能合得成资,我看悬!"

    尤二立脑袋里"轰"了一声。烟蒂烧到手指也没感觉。合资问题倒无所谓,成就成,不成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可是因为一块玉璧得罪了顶头上司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也万万承受不了的。他咧着嘴挠挠头皮,又猛一拍脑门,说:"真有这事?这块玉璧可是我花了四万块钱从古玩贩子郑天友家里买来的,难道他骗我不成?郑天友红口白牙告诉我,说是典型的出土文物,还诡秘地告诉我是从博物馆的一个工作人员手里买来的,绝对保真。嘱咐我千万别在市场上流通,免得招惹是非。既然他对我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看我怎么收拾他!"

    闵士杰道:"晚啦!你就是枪毙他也没用啦!再说,你敢收拾他吗?你若是今天收拾了他,明天就会有人收拾你。今后你就甭想吃房道儿的饭了!"

    "是啊,我知道这事难办了,因为郑天友曾经跟我炫耀,说他侄女嫁给了房管局长任尚礼的儿子,而任尚礼还托郑天友买过古玩,两家人走得挺近。任局长过去是我的顶头上司,没有他的支持,我一个房管局的小科长,怎么能当上大华公司的董事长呢?虽说现在政企已经分开,但怎么分,也是在人家手心里攥着。事已至此,闵处长还得拉愚兄一把,你看这事还有什么补救办法吗?"

    闵士杰道:"办法倒是有,不过难度比较大,恐怕你鞭长莫及,无能为力啊!"

    尤二立立即把头抬起来,一拍胸脯道:"你说说看,什么办法?除了天上的星星我摘不下来,天底下的事,我尤二立还没有拿不下来的!"

    闵士杰道:"那好,兴许你还真能办到。"便如此这般地向尤二立交了底。末了,千叮咛万嘱咐,要尤二立抓紧去办,一旦错过时机,将误大事!

    纸里包不住火,时隔不久巴兰就知道柳三羊已经和马珍珍办妥了离婚的一切事宜,便力主将柳三羊那一屋子古木家具都存到她那联体别墅的车库去了。现在柳三羊暂时住在哥哥家里,和侄子睡一间屋。巴兰的联体别墅他就免不了三天两头往那儿跑。因为他对存在那里的家具不放心。但他时常去了以后只见到老人和小巴薇,根本见不到巴兰。

    这么一来,他就发现一个问题,怎么巴兰总不回家呢?难道一直不停地出差在外地吗?可是巴兰店里的伙计却明明告诉柳三羊,巴兰根本没出差。难道巴兰又购置了新房,还另有个家吗?这些年巴兰真赚出这么多钱来?柳三羊觉得,在威州干古玩生意,在这么短短的五六年里,是不可能的。威州既不是北京,也不是天津。根本就不是文物古玩频繁流通的码头。况且,他也从来没听说巴兰捡过什么大漏。想来想去,柳三羊就猜到巴兰投靠哪个大款了。只是投得太快了,以前没有丝毫迹象。人总是这样,失去了,才感觉重要。他蓦然间感觉巴兰人很好,如果再婚,应该是自己的首选。

    特别是巴兰终于为他找到元青花以后,别提他心里有多感激了。而哥哥柳大羊竟然企图赖账,这真是让他不能容忍。迫不得已,他给巴兰打电话说,等过一段时间,我一定把那元青花小碗的钱给你,绝不会把说过的话坐回去。巴兰淡淡地说:"随你便。"他希望巴兰重点激情之火,与他重修旧好,然而巴兰似乎非常决绝,对两个人的感情问题只字不提。他曾经那么果决地推拒巴兰,现在让他主动去说软话,还真做不上来。唉,人啊!

    而赏玩杂志社社长真找柳三羊谈了一次话。说:"你家里的事,我们不便多插嘴,但也不能不提醒你一句:家和万事兴。一个连自己家里的事都摆不平的人,会把工作干得很出色吗?自然是值得怀疑的。"其时恰逢杂志社一位副社长退休,上边让杂志社选一个四十岁以下的年轻人,因为杂志社老编辑很多,如果让他们自己推荐,便十有八九推荐一个五十岁以上的老编辑上来。但既然上级领导明确要求选一个岁数小些的,合适的也只有柳三羊。但柳三羊现在的情况能升任副社长吗?杂志社的人都知道柳三羊家里出了问题。都在影影绰绰地打听:为人一贯谦和的柳三羊究竟出了什么事?有的也想写书,又苦于才力不足,对柳三羊心存嫉妒的人,还四处散布说,柳三羊不是头儿,谈不上经济问题,肯定是胡搞,当编辑的最重要的是德行,应该把他调离杂志社!社长顶不住大家舆论的压力,不仅没把柳三羊作为副社长候选人报上去,还让柳三羊上后勤帮忙,打水扫地去了。

    这么一来,大家很快就知道柳三羊确实是"胡搞"了,而且因此离了婚。现如今连住的地方也没有了,在到处打游击。有人还对柳三羊领养的孩子特别感兴趣,甚至打听到巴兰店里的电话以后给店里打电话,问巴兰家的地址,说想去看看孩子。这无疑是巨大的嘲讽。有好事的编辑还真跑到文渊阁去看巴兰是什么长相。当然,很快他们又获知,巴兰根本不爱柳三羊,柳三羊又一次被人甩了。

    柳三羊的"点儿"怎么就这么背呢?就有年轻编辑出来打抱不平了。他们找到社长,说:"你们究竟查出柳编辑什么问题了?怎么让人家打水、扫地去了?"社长说:"柳三羊的离婚,说明了一切。"年轻编辑说:"这么说就不对了,即使柳编辑有一次出轨,他老婆马珍珍出来惩罚了他,一比一,已经对等了,关咱们杂志社什么事呢?咱们为什么非插一杠子呢?"社长无言以对。

    接下来是更多的同人出来说话。同情弱者是中国老百姓的普遍心理。尤以威州为甚。而威州尤以做出版的杂志社为甚。一个住单身宿舍的年轻编辑说:"柳编辑,你也住单身宿舍来吧,现在单身宿舍还有空床,我那儿还有电脑,晚上你可以上我那儿上网去。"现在年轻人上网几乎是最重要的事。这样主动邀请柳三羊,让他十分感激,忙说:"谢谢,谢谢!再议,再议!"

    一个老大姐来找柳三羊:"柳编辑,婚姻失败不是什么难堪事,现代社会人人都张扬个性,是分是合都很正常——我妹妹今年36岁,是博士生,因为读书耽误了搞对象,从来没谈过恋爱,性格温柔,肉皮白净,哪天你跟她见一面?"柳三羊打躬作揖:"谢谢,谢谢!再议,再议!"这个老大姐猜不透柳三羊的心思,就问身边的同人:"这柳三羊想找什么样的女人呢?"人家告诉她:"柳三羊之所以离婚,就因为和老婆没有共同语言,你要帮忙的话,当然要找个懂古玩的。"

    这可难住了老大姐。她本身也不懂古玩。和古玩圈子的人说不上话。赏玩杂志是一本生活类综合刊物,并不是只编辑古玩类文章,凡是涉及老百姓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的,只要值得赏玩的东西,都是他们组织发表的文章的内容,古玩类仅仅是一个小的方面。所以,杂志社的编辑不懂古玩的人才是多数。结果,她又委托另一个稍稍对古玩感兴趣,喜欢集藏年画的老编辑,请这个老编辑帮忙。恰巧这个喜欢年画的老编辑认识沈蔚的父亲,曾经是沈蔚父亲的好朋友。于是他就找到沈蔚。

    "姑娘啊"——其实沈蔚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姑娘,已经人到中年,眼角爬上了鱼尾纹——"姑娘,你知道我们杂志社有个柳三羊吗?"

    "不知道。"沈蔚不想一下子就把底牌交给对方,她还不知道对方想说什么。

    "就是出了好几本书,专门研究古玩的——你们那口子不就倒腾古玩吗?你怎么会不知道柳三羊其人呢?"

    "您提柳三羊,是想问什么吗?"

    "我想委托你帮他找个对象。"

    沈蔚一听这事,几乎笑出声来。敢情威州市太小了。"大叔,柳三羊是个很腼腆、很要面子的人,怎么会委托你来说媳妇?"

    "哦?你认识柳三羊?那太好不过了!这事就交你办了!你把威州市古玩圈里的人过一遍,不信找不到个和他志同道合的女人!"

    "大叔,你不知道,柳三羊是个有追求、有理想、有毅力、有才华的好人,惟其如此,我们都帮不上这个忙,因为他站得很高,我们都够不着他。"

    "姑娘,没这么邪乎。柳三羊天天在杂志社食堂里买最便宜的菜,老是一根筷子串两个馒头,穿的衣服也邋里邋遢,离婚以后更别提,好几天也不刮胡子。"

    老编辑还在喋喋不休,而沈蔚已经热泪盈眶:"别说了,大叔,我帮不了这个忙,对不起了!"

    老编辑硬是被沈蔚推出门来。怎么会这样?沈蔚这姑娘是怎么了?等老编辑一番深思以后,他恍然大悟,敢情沈蔚被柳三羊的事迹感动了。唉!这个说不清道不明,说不完道不尽的柳三羊啊!你真会折磨我们啊,这么多年来,赏玩杂志社还从来没出现过一个这样的编辑,而柳三羊你真让我们开了眼界了!

    老编辑的所见所闻在杂志社传开以后,人们更加义愤填膺,纷纷找到社长,要求给柳三羊恢复工作。恰在这时,上级领导又逼着社长赶紧选一个合适的人做副社长。人们又异口同声要求社长将柳三羊作为候选人报上去。

    社长终归是个有些群众观点的人,犹豫再三,还是召开了班子会。不管柳三羊愿不愿意,作为三个候选人之一的柳三羊就被社长报上去了。紧跟着,按照上面指示,杂志社进行了民主选举,结果就鬼使神差地让柳三羊力拔头筹了。接下来,杂志社对柳三羊进行了三天的张榜公示,广泛征求群众意见;再接下来,上级领导就批了同意。柳三羊走马上任了。就是说,方方面面都认可了他。社长擅长做人的工作,便想给柳三羊搭个人场,出主意在电视台搞一期讲座,请柳三羊专讲古玩真假识别。柳三羊想了想,感觉这么做对古玩爱好者没坏处,就同意了。于是,报社的高松和电视台专题部的崔一敏又出现在柳三羊面前。

    一期讲座讲了五天,每天四十五分钟。全部讲完以后高松拍拍柳三羊肩膀,说:"柳哥,去喝杯咖啡吧,我请你!"崔一敏忙说:"我请我请!"高松说:"今天你就免了吧,今天我和柳哥单独坐,哪天你也和柳哥单独坐吧,那才显出真情呢。"

    崔一敏撇撇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高松便领柳三羊走进咖啡店。

    两个人坐定以后,高松说:"上次你给那副市长上了一课,关于那个天价元青花瓷罐和你的发言,我在报纸收藏版作了整版报道,你猜怎么着?一下子收到一百多封读者来信,收到电话和短信就更多,都希望报纸进一步报道古玩界的情况,还希望每天讲一件古玩,说一下价格。怎么样?你在我们这儿开个专栏吧?"

    柳三羊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一是我没那个水平,二是我没那个精力,文字东西是一点也糊弄不得的。"

    高松道:"你出书都出了好几本了,怎么还说没那水平?过分谦虚就变成不实在了,你说是不是?"

    柳三羊道:"你也看见了,现在杂志社任命我当副社长了,事务性工作一大堆,还要兼编辑,业余时间还得料理自己的生活,多紧张啊!"

    高松道:"你这么下去根本不行,必须尽快找到另一半,生活正常了,工作才更踏实,你在古玩行也才能更有起色。我听崔一敏说,他们找你做了一期节目,她由此迷上古玩了,想继续找你,可是你总是推三阻四的,让她很灰心。你看崔一敏这个人怎么样?"

    柳三羊道:"我根本不了解她呀!"

    高松道:"崔一敏是个老处女,有可能对你有意思了,你要心里有数。"

    柳三羊道:"瞧你说的,我有这么好吗?"

    高松道:"自己好不好,自己看不清,需要别人评判;我再告诉你一条信息,我们报社收藏版编辑也是个老姑娘,硕博连读的,很厉害,而且性格温柔,肉皮白净"

    柳三羊抢着说:"她还有个姐姐,就在赏玩杂志社工作。"

    高松道:"怎么,你们认识?看你蔫不唧唧的,没想到也很厉害啊!"

    柳三羊道:"我衷心谢谢朋友们的一片好心,我现在一切都没稳定,所以这些问题还顾不上考虑,几时需要老弟你帮忙,我一定主动登门,如果有了喜酒,保证请你喝,怎么样?"

    出了咖啡店,两个人分手后,高松便给崔一敏打手机,说:"我探听出来了,柳三羊现在还没对象呢,他太忙,还没顾上呢,而且对你也不反感,你赶紧上吧——老姐,你几时感谢我请我喝酒?"

    "别高兴太早,一切要等我和柳三羊见面以后才见分晓。"

    和电视台记者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她们的字典里没有"不好意思"这样的字眼。崔一敏的活动能量很大,大到什么程度呢?大到竟然为他弟弟开了个加油站。几年下来就赚个盆溢钵满。等到中石化收购的时候,一转手又卖三百万。弟弟很感谢姐姐,二话不说就把一百万打到崔一敏的户头上了。所以,崔一敏现在是个拥有百万存款的富姐。

    当然,崔一敏和柳三羊初次约会她不可能亮自己的家底,就说:"三羊,你的困难是暂时的,后面收获会是加倍的。就像你们杂志社,既恢复了你的工作,又提你当了副社长。你就放心大胆地往前走吧!"

    柳三羊道:"我够大胆啊,还要怎么大胆呢?"

    崔一敏道:"遇上合适的女人就勇往直前呗!"

    柳三羊道:"对这个问题我没有自信,不知道哪个女人对我合适。"

    崔一敏对柳三羊的心理十分理解,就说:"对你特别主动的女人,往往是适合你的女人,因为你不主动,你腼腆,你需要另一半来和你互补。"

    柳三羊感到崔一敏的话有一定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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