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妈妈和所有与我同床共枕过的人说,我的早上起床是一个相当富有传奇色彩的过程。晚上若睡得很好,早上起来的时候,我整个人软绵绵的,使不上劲,不磨个半小时绝不起来。
晚上若睡得不好,早上醒来的时候脾气是超差的,通常摸到生物便是一拳,闻到熟悉的气息就是一掌,外带又扯又咬。所以,损友说得好:宁可露宿街头,也不与悠然同床一夜。
可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偏偏就是有个不怕死的家伙,无论我怎么苦口婆心地相劝,无论是被我打的鼻青眼肿还是被我踢到床下,都坚持要抱着我睡觉。
好几天早上醒来,我都能看到他多了不少伤痕的俊脸,以及充斥着无限深情和惶恐的眼睛。那神情,那凝注在我身上的眼神,仿佛他一闭眼,我就会消失一般。
我摸着他脸上的伤痕,叹息地道:“云飞,何必呢?”
他深深地看着我,然后用沙哑的声音说:“悠然,这点痛,比起你趁我熟睡偷偷离开的伤害,根本算不得什么。”
虽然明知道他口中的悠然并非是我,虽然很清楚他曾经受到的伤害不是因为我。可我还是觉得有一只手在我心里狠狠揪了一下,痛得我眼眶发热。
这日清早,我悠悠醒转,迷茫地看着眼前俊秀的睡脸,不知自己身在何方。穆嘉王朝的天气有些偏冷,云飞怀抱却很温暖,是以一夜无梦,睡得极好。
我迷迷糊糊数着长长的睫毛,又看他殷红的唇,高挺的鼻英俊的眉,耳边都是沉沉平和的呼吸。目光撇到挂在我腰间的手,我歪了歪头,却发现没力气。很是好奇,到底为何会多出一双手来。目光重新落到面前的俊脸上,力气一分分复苏,我眨了眨眼,仿佛看到了诱人的浮力森林蛋糕,哈根达斯冰淇淋
“哈”我发出一个含糊不清的音节,欣欣然朝着那张温暖的唇凑去,湿软的舌头轻轻舔过他挺直的鼻尖,淡色的唇角,优美的唇线,喉头发出快乐的咕哝声,仿佛尝到了最美味的佳肴。蹭蹭蹭蹭
对面那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一双紫金色的眼眸骤然睁开来,初时仍带了几分迷惘的眼,在睁开后不足两秒后便精芒四射。
待目光落到近在咫尺的我脸上时,眼中不由露出一丝无奈又宠溺的温柔,环在我腰间的手一紧,毫不迟疑地反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迷迷糊糊间我觉得自己被牢牢压在床上,浑身滚烫的难受,我伸出手,薄纱顺着臂腕下滑,露出白皙的手臂,牢牢环住他的颈项,发丝在他耳鬓轻蹭。
恍惚间听到云飞呼吸粗重地在我耳边恨声道:“这个习惯一直都没改吗?难道三年来你也曾”
我张嘴轻轻咬住了他耳垂轻舔,他浑身猛地一阵颤抖,低吼了一声将我双手扯开牢牢制在头顶哑声道:“悠然,你别再考验我的定力!”
我咯咯笑着完全不理会他的威胁,被制住的手轻轻扭动,想去抱住眼前的大布熊。还能转动的脖子轻轻扭动,湿软的舌头挑逗般轻舔他的小麦色结实小臂,心里不时转着各种冰淇淋的图案。
云飞喉结上下滑动,从胸口低低地发出一声闷哼,如落雨般细密渴望的吻便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意识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只觉自己浑身酸软,衣衫凌乱,甚至有被撕裂的痕迹。我敲着脑袋痛苦地爬起身来,正想整理下仪容,移到胸前的手猛然一顿,惊骇地发现自己的身上竟布满了青青紫紫的吻痕。
当云飞头发半湿披着棉绒睡衣走进房来时,我正一手拄着下巴,一手扯着破裂的衣衫下摆,煞有架势地歪头沉思。
听到声响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云飞微红的面颊,未退的眼。我叹了口气,万分遗憾地问道:“不是说男人的欲望是最克制不住的吗?难道是我魅力不够?”
“啪——”我听到了某人一根名为理智的弦断裂的声音。
“哈哈哈哈”在他怒吼着:“你这不知好歹的女人!”扑过来时,我已经得意地大笑着一个翻滚,往床底下逃去。一时间,房中又是一阵惊雷暴雨,飞云山庄再次鸡飞狗跳。
日上三竿醒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洗漱过后换上衣服,正要去吃早餐,却见一个侍女匆匆赶来,面带忧色地道:“许姑娘,夫人派人过来传话,要小姐过去灵凰馆用餐。”
“夫人?灵凰馆?”原谅我早晨刚起来脑袋不太好使,这是从哪冒出来的角色。
侍女额头降下一滴貌似冷汗的不明液体,无力道:“夫人就是六殿下的太子妃司徒夫人,灵凰馆是太子妃居住的场所。”
“原来如此。”原来已经到了“正牌老婆清理狐狸精”的戏码了啊!我打了个哈欠,果然,人睡太多反而会更容易犯困啊。
“你就跟那个夫人的使者说我还在睡觉,下次有机会再吃。”
“可是”侍女为难地看着我。让她小小一个奴婢去拒绝太子妃的人,她以后还要不要在飞云山庄住了啊?
我烦躁地抓抓头,正想找个更委婉的理由拒绝,出口的声音却忽然一顿。对啊!司徒莎不也是云飞身边值得注意的奸细之一吗?我何不趁此机会看看有没有破绽?
想到这里,我立刻换上一副悠然的笑容:“好吧,你回复他,就说我马上过去拜会夫人。”
半个时辰后,我和云飞的大小老婆坐在一个桌上吃早饭。周围人投射过来的都是震惊、鄙夷、愤恨、嫉妒的目光,这也不奇怪,在她们眼中,我区区一个无名无份的婢子,居然能和当朝皇子妃同桌而食,光这点就已经够遭人妒忌的了,更何况还有山庄中盛传的,云飞的宠幸。
同桌上,皇子妃司徒莎雍容娴雅地坐在主位上喝着银耳燕窝粥,目光偶尔瞥过我一眼,充满了深思。虞姬一样在喝粥,心思却全没放在粥上,只是狠狠地,恨不得扒了我一般瞪着我。
这房中,唯一能吃得自得其乐,悠闲自在的,大概只剩下脸皮比城墙厚的我了。
“许小姐是吗?”优雅清脆的声音如环配相击般响起。
我抬起头,露出一个因酒足饭饱而格外灿烂的笑容:“夫人有什么指教吗?”
司徒莎一怔,眼中的不悦一闪而逝,她若有所思地看了我半晌,才道:“听说,这几日殿下都由你伺候着歇在自己的宫殿?”
我露出一脸无害的笑容,悠然道:“回夫人,是这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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