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这次,郑平亚也是故意不让尚光弘等供奉随行,名义上是要自己解决,实际上是为了减少耳边的吵杂,好风风光光地一举功成,将排帮给收归属下。
“怎么了?”听到甲板上传来的吵杂声响,正闭目养神的郑平亚微皱眉头,还没有开眼,听他声音急忙赶上来的人已忙不迭地下跪请罪,磕头的声音碰如山响,听的郑平亚不快的心稍微平静了点,这些家伙至少还对自己尊敬有加,无论何时何地都不敢失了礼数“怎么这么吵?”
“启禀庄主,”听到郑平亚的垂询,原本磕头如捣蒜的“过山虎”潘重威连忙抬头“前头有个竹筏顺流而来,正迎着本庄旗舰,小的们已发出旗号,令其回避,可那竹筏全不理会,仍是直直过来,小的们怕是敌人来袭,正打算对付,没想到打扰到庄主安歇,都是小的的错”
“够了!”嘴上虽仍严峻,但郑平亚心中可开怀着“过山虎”潘重威在江湖上何等威名,虽说不如“流云剑圣”尚光弘等,亦是一方高手,现在对自己却是敬畏有加,一口一句“小的”听的郑平亚可舒服极了。
何况自出山庄之后,一路上平平稳稳,虽说顺利却也无聊,难得有人敢来捋虎须,郑平亚倒也想动动手,在庄中人面前立威,绝对不要像尚光弘他们一样。
老是想着不战而屈人之兵,用些场面话避开战斗,虽说不必冒风险,却少了立威的机会,难以威慑下人。
“你们不要妄动,待本庄主看看,究竟是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敢来冒犯本庄声威?”“这这个”不知怎么回事,向来最是刚猛如虎,一有机会就寻事动手的“过山虎”潘重威。
此刻竟吞吞吐吐,一幅不想把事情说出来的样儿,听的郑平亚胸中不由火起,他立起了身子,一把推开了“过山虎”潘重威,抢到了船头,一眼就看到了那直朝着舰首而来的竹筏。
不看则已,一看之下郑平亚不由怒火中烧,本来白净的面皮登时红了一块,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只觉整个人都似热了少许。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他才正在想着这家伙会是麻烦,人就已经到了。
而且看他的筏子直朝巨舰而来的样儿,想必不是碰巧相遇,而是这家伙不知死活,打算过来落他的风光。偏偏筏上的赵平予身后蓝洁芸轻摇船橹,意态闲适,她是蓝洁茵和蓝玉萍的姐姐,庄中之人个个知道,她既在场,郑平亚便知赵平予是来找麻烦的。
也不能全凭武力解决,至少得先礼后兵,若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天晓得师父们又会碎碎念成什么样子?“你你又来干什么?”见赵平予仰首望向舰上的自己,显然和自己一般。
一眼就看到了目标,郑平亚先发制人,胸中的火气一涌而出,也不知为了什么,从以前开始他就看这家伙不顺眼,直到现在还是这样,要他对赵平予好言好语,那可真比杀了他还要难过一百倍。
“自然是为师门出头了。”听郑平亚的言气不顺,赵平予倒是回应的心平气和“庄主此去排帮,是为了备不足好礼之事,想问罪于排帮。
可排帮帮主是在下的师姐,于情于理,在下都不能让庄主这般盛气凌人的大兴问罪之师。
“湘园山庄有‘流云剑圣’尚前辈、‘飞鸿’梁虹琦、‘铁臂神’骆前辈等主持,威震湘江,又何苦为了区区礼物小事,就大兴问罪之师?”
“你这话就不对了。”听的心中有火,郑平亚不由得出言反驳,湘园山庄的庄主明明是自己,这家伙竟只提尚光弘、梁虹琦、骆飞鹰等人,足足视自己如无物,还特地点了尚光弘之名,打算靠着父执关系来压自己,向来心高气傲的郑平亚那受得了?何况湘园山庄现下好生兴旺,威名震于天下,又岂是“威震湘江”而已?加上若当真“威震湘江”排帮送礼时又岂会不依指示?这家伙的话当真是存心在惹自己生气!
“排帮帮主也曾是本庄主师妹,本庄主又岂会故意刁难?不过只是为了本庄主大婚,排帮礼数不周,本庄主亲自到排帮去问问而已,何必你横加插手?”
“收礼的人那有主动要求什么贵礼的?这也真是天大笑话,”听郑平亚说的毫不讲理,赵平予不由也加重了语气,这段日子以来,郑平亚显然是顺风顺水惯了。
对别人什么过份的要求都当成了理所当然,这种话真令人听不下去“上好的乌楠木十丈长的三百根、南域珍珠串七十串、二十斤重的珍犀角三十个,这还叫不是故意刁难?贵庄的口也开的太大了吧!”“哼”虽也知道这要求不尽合理,但这可是湘园山庄用以大展拳脚,收揽排帮的第一步,若真提出排帮容易达成的条件,让排帮轻松解决,那才教麻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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