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声响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昏暗闷热的楼道里一时只听得到两人微微的喘息声,祝冉冉眼角的泪雾还来不及散去,怒瞪着梁栩。他偏过头去,英挺的五官有一半隐没在背光的黑暗中,模模糊糊地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祝冉冉的手微颤着,拿不起又放不下,只能捏握成拳隐藏住无奈和悲伤。
她从未想过会打他,从他们相逢到现在,她爱过他、恨过他,却从没料到自己就这样毫不留情地打了他一巴掌。
她说不出任何后悔或者安慰的话,只是觉得伤痕累累的心头有某个旧伤被撕扯开来,委屈就这样漫溢而出。
梁栩胸口的钝痛一点也不亚于祝冉冉,她这一巴掌对他来说虽然不疼,却是真的下了狠心打的。
她一向不是个柔弱温顺的女孩,跟一般的大家闺秀很不一样,他亲眼见过她在酒吧里砸碎酒瓶喝退恶徒。但在他面前,她始终放低姿态,有着小女儿家的娇态,除了委屈和怕疼的时候会大哭,吵架的时候会顶嘴,他也从没想过她会打他。
如果只是让她发泄,就能抵消他曾经对她的伤害,弥补这些年对她和女儿的亏欠,他可以任她打。
可他也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两人的沉默对峙没有持续太久,祝冉冉抹了抹泪,有些慌乱地从墙角直起身子避开梁栩往门边快步走去。
“冉冉!”梁栩叫住她,声音带了几分沙哑,“对不起!能不能……让我见见孩子?”
说过的话,覆水难收,他只想尽最大的努力去争取。那个小小的人儿,那个和妈妈一样也是生肖属兔的可爱女娃,总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没有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没有好好地爱过她和她的妈妈,当然不敢奢求相认。他只想亲近她一点,抱抱她就好。
他在身后离她很近,祝冉冉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被他的热力和气息包围。
他的吻、他的拥抱还有他说出来的话都带了恳求的意味,祝冉冉却还是只想哭。
她懂了,以前的那些缠绵亲吻是因为本能,是所有男人都会做的事,而现在,他不过是为了孩子,为了一个他曾经否认过的孩子。
“梁栩,”她缓缓开口,“你听好,我只说一次!我跟你的孩子已经死了,婚礼当天就流产了。你走得早,所以没有看到,没人告诉你吧?孩子化作血水把婚纱都染红了,很多人都看到了!那天还下了一场雪,是那一年的最后一场雪,三天之后就是农历新年!”
祝冉冉的声音空洞寂寥,在黑暗中开出悲伤的花。回忆突然长出猩红的刺,让梁栩措手不及,心头一阵尖锐的疼痛。
她还记得在病床上躺着的那三个月,吃安胎药、打营养针,手背上的针眼多到最后连血管都找不着,要从脚上打进去。
她就躺在那里,仿佛没有了生气、没有了灵魂的躯壳,像行尸走肉一样浑浑噩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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