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些也是人之常情……富察氏抬头看了看,轻叹一声,道:“但愿吧。”
眼见宝柱一家年年回来暂住的那个叫“竹园”的小院子已经就在前面了,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结束了这个令人窝心的话题,快走几步到了院门前。
院子没有上锁。
打开院门一看,富察氏面上就有些难看:院子里原本做点缀的竹子如今胡乱长着,几近占了院子中的所有空间,显然是从没有被人打理过的。万幸路还是厚厚的石板铺就的,没有被疯长的竹子淹没,但看上面厚厚的腐叶灰尘,竟是没有半点打扫过的痕迹……
这也太过分了!
她回京后只听说大哥一家待三弟一家极为冷漠,但她也不曾想过会冷漠到这个地步,竟然连表面该维持的客套都没!一定是那些下人们欺下瞒上!
富察氏心中气愤,正待要唤过这附近的管事训责,却被陈氏拦住,道:“二嫂,过年呢,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她们这边说着话,就见南英挽起袖子,跨过院门,在门后面不知道什么角落中掏出两把灰扑扑的扫帚,将其中的一把丢给严宽,道:“愣着干什么,赶紧动手吧。不然晚上你们睡马车啊!”
话说,看这院子的惨状,还不如睡马车……
这话一说,还在愣神的丫鬟小厮们都回了神,赶忙都急急行动起来。杏花和柳絮对望一眼,都是了然地走到马车边,从车上的一个灰色大包裹中,掏出抹布,一人一个地分子,又丢给虎子一块……
收拾行李的时候,她们都是疑惑,这回老宅祭祖,带抹布这些东西做什么?敢情在这儿等着呢……话说,他们真的是一家人,亲兄弟么?
富察氏一见这个场面,再一瞧宝柱一家的面上的神情,淡淡的不带一丝意外,竟然还准备了打扫用具,当下心中明白,这种情况他们经历的不是一回两回了……但她能说什么?批判宝良和章氏?她是为人弟媳的……
富察氏正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这时,她身边的丫鬟坠儿过来回话章氏定要陆姨娘出席年夜宴,而陆姨娘得知了富察氏不让她出席,此刻在房间里哭呢。
“既然你屋里有事,也就别在这儿站着了。”陈氏淡然笑道:“等我收拾完了,再去请姐姐来坐。”
富察氏歉意地道:“这真是……唉,若是我早先来看看就好了。”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见坠儿在边上两手松了捏捏了松的,想必是事情紧急的很,富察氏只好说让他们有需要去找她后,跟着坠儿匆匆回去了。
大节下的,那位却哭哭啼啼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这边宝柱一家费力地清扫院子,那边富察氏忙着安慰丈夫的小妾,还有一位,在算计着一举两得,一石二鸟……
。。。。。。
董鄂家的祭祖活动,按例都是酉时正点开始,由家长带着家中所以上了族谱的男丁一起,在祠堂中向祖宗虔诚上香,禀报家中一年之得失,若有新生儿,则会在此时于族谱上落名。一番禀报之后,众人都跪坐于蒲团之上,名曰对着祖宗“反省”自身,但各人想些什么,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今年自然也不会有例外。
男丁们进了祠堂,女人们站在院子安静等候。
半个时辰之后,仪式结束,就到了吃年夜饭的时间。
饭菜早已摆好的,菜品也是老样子,并没有什么新意。本来男女不该同席,但他们这一家人口并不算多,如果分开的话,三位夫人只带着南黎一个小姐,就太冷清了,又有老太太在,因而就没分桌。
姨娘们另外坐一桌,宝良的五位,宝栋的两位,共七人坐在一起,倒也热闹。
陈氏扫了一眼,但见一个二十来岁妇人,着一身银红,挺着五六个月的身孕,神情颇有些倨傲地坐在那一桌的副座,(正座一直都是南诚的生母胡氏)应该就是陆姨娘无疑了。
这陆姨娘说起来陈氏也见过,她原是老太太身边服侍的,陈氏年年前来过年,应是碰过面的。但老太太及宝良一家待他们一家极是淡薄,他们一家来也只是应应景,因而从不曾留意这宅子里的是非变动,所以也不曾认出陆姨娘来罢了。
菜是年年都吃的那几十道菜,话也是年年都说的那几句吉祥话……(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