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悟的表情。
卫瀚冷冷地盯了他一眼,转过脸之后又是温和无比。
棕毛猴族老祭司躺在床上,精神明显更加衰弱了。但这并不妨碍他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人间凶器的虎族青年,以及两个被称为“灾难之源”的兽耳少年。
“他的愈合能力比较差,这里有敷伤口的药吗?”虎族青年好像完全忘记了不久之前自己制造的惨剧,微笑着问。
老祭司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刻拒绝他,示意照顾他的两个部族少年把药交给他们。
“我想,如果你们的族长拼尽全力的话,两三个小时后应该能赶到春之城神殿了。神殿可能会派人过来查看,我需要在场。”虎族青年继续说,“麻烦你们为我们准备点热水什么的,我的同伴需要休息。”
“……”两位棕毛猴族少年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秦笙面无表情地想,如果他是棕毛猴族的人,或许恨不得杀死这个厚脸皮的凶手。不过,此时此刻,作为最无辜的受害人,他并不认为卫瀚的要求很过分。
“去吧……就安排在旁边的……山洞。”老祭司说。
“谢谢。”卫瀚勾起嘴唇,“如果您没有病倒,我想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他真的有些敬佩这位老人了。
老祭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秦笙用热水擦洗干净身体,敷上药。背上的伤口他碰不到,只能让卫瀚进来帮忙。
卫瀚看着眼前毫不设防的少年,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情路还很漫长。秦笙根本从来没想过和雄性一起过日子,所以非常淡定地在他面前赤/身/裸/体。他是不是有必要用某些动作来提醒他,自己已经远远不满足于只做同伴?
少年蜜色的脊背上布满了二十几道狰狞的伤口,有些仍然渗着血。卫瀚幽蓝色的眼睛沉沉的,旖念早就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心疼。
敷上药之后,暂时不能穿衣服。秦笙在腰间披了点毛皮大衣的残片,坐在火堆边烤火。卫瀚出门去搜刮适合他穿着的毛皮大衣。
“喂……”
洞口前,一颗脑袋伸进来,白色的兽耳晃了晃。
山洞里明显没有卫瀚的影子,阿萌松了口气:“终于走了。”随后,他有点委屈地看着秦笙:“你们都把我给忘了……”
秦笙看他仍然没有清洗干净敷药,想到棕毛猴族对他的歧视与厌恶:“桶里还有干净的热水。”
“太好了。”猫族少年乐滋滋地脱下被撕坏的衣物,撩着水清洗身体,然后擦药。他身上的伤口比秦笙只多不少,毕竟逃了更久。
“背上擦不到,帮帮忙。”
“……”
“我回来——”卫瀚眯起眼睛,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站在山洞口,看着里面几乎全/裸的豹族少年和一/丝/不/挂的猫族少年。
秦笙正抓起一坨草药泥,往阿萌身上涂。他的伤口实在太密集,只能整个后背都抹上。
抹药,是的,在抹药。但是这情景怎么看怎么刺眼。卫瀚磨着牙,丢下四处搜刮来的干净毛皮大衣:“阿笙,坐下,别把敷上的药泥弄掉了。”
听见他的声音,阿萌微微一抖,怯怯地转过头:“他只是在帮我上药。”
“上药?我可以帮你。”虎族青年露齿一笑,雪白的牙齿闪着森森的寒光。
“不……不必了,谢谢,差不多了,剩下的我自己来。”
“不用客气。”
“哇啊啊啊啊!秦笙!救命啊!他要杀了我!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