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鸿宇和宋婉宁足足蹲守七日,几乎将全部耐心耗尽。眼下好不容易打开缺口,如何肯轻易放弃?眼见人即将走光,慕鸿宇一把拉住之前发牢骚最厉害的青年:“别走呀大兄弟!才说了一半,大家正在兴头上,你们一个个都走了,我们夫妻二人岂不是要被憋死?”
“不能说了大哥!”那青年虽满脸愤然,眸底却盛着为难:“祸从口出啊!王大娘和刘先生已经倒霉了,倘若我们再多说,只怕会和他们母子落得同样下场。”
“那你就能眼睁睁瞧着王大娘和刘安被凌迟处死?”
“我们没有帮张阎王做伪证已仁至义尽。再说,这也是王大娘的意思。你莫要为难我,毕竟我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挣脱慕鸿宇的手,青年撒腿便逃,一转眼便不见踪迹。
慕鸿宇和宋婉宁正面面相觑,突听身后传来凌厉的呵斥声:“你们是何人?为何处心积虑地打听刘家母子之事?”
宋婉宁和慕鸿宇倏地转身。
待瞧清楚身后正站着那名轰散众人的老者,慕鸿宇的火气蹭地窜上来,竟不管不顾一把揪住了老者的衣领:“老家伙,你为何要多管闲事?你知不知道我们……”
“你是慕鸿宇慕青天?”
这话让慕鸿宇和宋婉宁同时一愣。
不待他二人反应过来,老者一手一个,拉了他俩便走。
行到一个巷子里,慕鸿宇忍不住问:“老先生?你要带我们去哪儿?”
“莫问!且随我来!”
七拐八绕,三人终于来到一个隐蔽小院。甫一坐定,慕鸿宇脱口便问:“这里……莫非是刘家隔壁?”
宋婉宁眼眸黯了黯,瞧着老者的目光中多出抹意味深长。
果然,老者点头:“慕青天目光犀利、洞察秋毫,草民正是刘家的邻居,这里乃是我家。我们方才走的,是我家后院后门。”
“你从后院后门带我们来此,有何目的?”
“慕青天稍安勿躁,草民有话要说。”
老者嘴里应了好,一双眼睛却仍盯在宋婉宁脸上:“姑娘是习医之人吧?我瞧你细皮嫩肉,双手却有不少老茧。尤其是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上都有几道细细的茧痂。可是经常使用药杵捣药,又常常施针救人所致?”
宋婉宁微微惊讶,继而坦言:“不错,我叫宋婉宁,也是封岳县人。老先生还说慕青天目光犀利、洞察秋毫,以我之见,您才是洞察秋毫的高人。”
“宋婉宁?宋婉宁?”念叨两遍,老者大惊:“姑娘就是我封岳县的小仵作宋婉宁?”
“那些不过是虚名,此番来叨扰,乃是协助慕青天侦破张花被害一案。还请老先生实言相告,助我们一臂之力。”
“呵!”摸摸胡须,老者突然眯起眼问:“苏姑娘怎知草民定能助你们一臂之力?我虽与刘家比邻而居,但我眼瞎耳聋,不过是个将死的废人罢了,能知道个甚?”
“老先生是不信任我,还是不信任慕青天?”
……
您既不惧张员外的淫威,不顾自身安危也要帮刘安母子沉冤昭雪,又何必跟我们虚与委蛇呢?”
“啪啪啪啪!”老者鼓起掌来:“民间盛传苏姑娘不仅治得了活人还救得了死人,果然不是虚言!”
掌声未落,老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竟重重给宋婉宁和慕鸿宇磕了个头:“慕青天、苏姑娘,还请二位替刘安母子主持公道,还他二人清白!”
“老先生快快请起!”慕鸿宇忙将老者扶起:“有我和小瑾在此,老先生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好好!”老者含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