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宁噎了噎,心中却补了句:“现在我就够嫌弃您!”
才腹诽完,管家等人已至近前。见慕鸿宇和宋婉宁都站着,管家谄媚笑道:“慕鸿老爷怎么不坐?是不是奴才们偷懒没伺候好?来人啊!赶紧给慕鸿老爷看茶!”
“不必了!想喝茶本官可以自己倒。”挥挥手,慕鸿宇问:“就这些人吗?”
“对!伺候过小姐的奴才一共四十八人,都在这里,名册我也拿来了。慕鸿老爷要怎么审问?
“这么简单的事情,就交给本官的贴身丫鬟吧!”
嗯?宋婉宁挑眉。慕鸿宇说的贴身丫鬟,可是指她?
尚未回神,管家已将名册递至宋婉宁手中:“那就请姑娘替慕鸿老爷审问吧!”
该死!慕鸿宇果然又在戏弄她。狠狠瞪慕鸿宇一眼,宋婉宁翻开名册。
待瞧见名册中当真有夏桑的名字,宋婉宁指指十丈开外的长廊,不动声色道:“我们只是随便与大伙儿聊聊家常而已,所以劳烦管家先将人都带到那边长廊上候着,我与慕鸿老爷按照名册顺序一个个叫来问话便是!”
“好好!”应了声,管家将人全部带过去。
审问过程非常顺利,宋婉宁一连唤来几个都很正常,可等喊到夏桑的名字时,却见管家独自一人跑过来:“不好意思慕鸿老爷,夏桑那丫头说她肚子痛,入厕去了,您看……”
“混账东西!”慕鸿宇大怒:“本官千里迢迢来到你们乡下,看在张员外和管家的面子上才找几个下人来做做样子,这丫鬟却如此不识好歹。她以为自己是公主吗,居然敢让本官等她?”
“不是……”管家急得满头大汗:“慕鸿老爷先……”
“来人!”慕鸿宇直接打断他:“去茅厕将这个叫夏桑的贱奴捉来,给我就地杖责二十大板,打到她肚子不痛为止!”话音才落,头顶便“哗啦啦”落下十几名持刀的年轻衙役,二话不说,拎了管家便去茅厕拿人。
张府的下人虽然平日在外横行霸道,但哪里见过这阵势?一时间吓得个个垂首噤声、人人自危。
确定都老实了,慕鸿宇才凑过来悄声问:“婉宁,你是如何猜到夏桑必会逃跑的?”
“大人瞒得了管家,却瞒不住夏桑。”宋婉宁的视线依然停留在方才大汉押着管家离开的方向:“她之前并不知管家召集他们做甚,所以才会傻乎乎地跟过来。待瞧见你,她立刻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不逃,难道还等着您将她捉回衙门关起来吗?”
“啊?”慕鸿宇吃惊地指指自己鼻子:“你是说,夏桑逃跑是因为看见了我?难不成,她认得我?”
“当然认得!”宋婉宁的语气十分肯定:“之前我仅猜测大人上回来张府夏桑可能暗中窥视过你,其他也没有十分把握。为防患于未然,我才让大人提前发出信号,唤衙役大哥们赶过来助威。
倘若夏桑沉得住气,审问她时我们势必被动,少不了要花费点心思。可眼下她自己先乱了阵脚,正好说明她心中有鬼。如此我们便借机动刑,我就不信,这丫头的骨头比板子还硬!”
“你就不怕她真的逃脱?”
“逃不掉的!这张府无人知晓夏桑帮张花购买过砒霜,怎会帮她?而一个没有外援帮忙的小丫鬟,能逃到哪里去?”
“你怎么晓得张府没人知道夏桑帮张花购买砒霜?这张府每个人都是张阎王豢养的狗,当年夏桑能帮张阎王父女谋害亲家姑娘和刘老先生,焉知今日没有更多的奴才参与买毒杀人?”
“当年买毒害人乃张阎王授意,仅夏桑一人参与,张花恐怕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