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时隔多年,阿香虽早已变成一堆白骨。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阿香还没有变成灰,我就有办法验尸,找出她当年的死亡真相,让她含笑九泉。”
“可是,就算您和慕老爷找到了阿香的坟墓,她家人也未必愿意让您掘坟开棺。”
“这个确实有点麻烦。”蹙眉想了想,宋婉宁道:“不过有慕老爷在,即便强行开棺他也做得到。只要阿香的白骨没有被人替换掉,我就一定能查出她的死因。若证实阿香乃被人谋害而亡,我想,她的家人也无话可说。”
“扑通”一声,刘安跪下了。
重重给宋婉宁磕了个头,他终于大大方方声泪俱下:“刘安何德何能,竟遇到慕老爷和宋姑娘这等行侠仗义之人。倘若……倘若二位真能将真相大白于天下,为我爹和阿香洗刷冤屈,刘安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姑娘和慕老爷的大恩大德!”
“你别这么说!”扶起刘安,宋婉宁的双眸清澈如水,声音却异常坚定:“打击犯罪、惩治恶霸原本就是利人利己的好事,慕老爷乃衙门中人自不必说,便是我,也是平江县的老百姓,我也想在一个和平安详的环境里快快乐乐度过此生。”
“嗯嗯!”刘安拼命点头:“但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宋姑娘尽管吩咐,刘安必竭尽全力!”
“我不会同你客气,届时,自然有你帮忙的地方。”
宋婉宁话锋一转:“所以,我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你。刘安,你且老老实实告诉我,你们刘家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这秘密,乃是你们刘家不外传的祖业,是你们刘家世世代代赖以生存的根本?”
见刘安惊得目瞪口呆,宋婉宁的眼眸黯了黯:“我并不想窥探你们刘家的隐私,也无意觊觎你刘家钱财,但此事关系到张阎王的害人动机,不能忽略……”
宋婉宁继续道:“我在想,你家里有什么东西是不是张阎王需要的,你做张阎王女婿多年,自然了解张阎王的秉性,也知他到底在替谁办事。这桩案子关系重大,一旦处理不好将后患无穷。所以刘安,我希望你能完全信赖我,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皆告诉我。”
这话便是明明白白告诉刘安,户部张大人已被宋婉宁和慕鸿宇挖了出来。现在,只等刘安表态,看刘安是选择站在正义一方,还是依然屈服于邪恶势力,继续苟且偷生。
果然,刘安看宋婉宁的眼神渐渐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沉默片刻,他站起身毕恭毕敬给宋婉宁行了个礼:“宋姑娘,感谢您为我和家母所做的一切。您与慕老爷都是好人,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会尽力配合。但,唯有此事,我实在无可奉告。”
许是觉得这话搪塞意味太过明显,刘安又补充:“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亦可以坦坦荡荡告诉您,您所猜不错,刘家确实有张阎王一直想要的东西。为了保护这东西,不仅仅我爹娘要忍气吞声,我也必须逆来顺受,便是我爹娘全都为此死于非命,也是理所应当。
所以宋姑娘,这件事您还是勿要再问,最好当做什么都不知晓。毕竟,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乃做人本分。”
宋婉宁心头一震。
刘安的话与其说是解释,还不如说是警告。她不是傻瓜,岂能听不出其中深意?
宋婉宁并不关心真正的答案,她对权势和财富之争也没兴趣参与。然,眼睁睁瞧着刘安以自己父母的性命做垫脚石,她心里依然有股愤怒在燃烧。
“如此!”宋婉宁点头:“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