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有什么苦衷

    但见宋婉宁惊讶过后满脸戒备，慕鸿宇已将她的心思猜透了七八分。

    伸手揉揉宋婉宁的小脑袋，他无奈道：“你就是太过于小心谨慎，总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与北晋王虽不认识，甚至连北晋王爷长什么模样都不知。但，他家一位老嬷嬷是我的亲姑母。

    北晋王爷性情寡淡、极少出来示人，却对贴身服侍自己多年的几个下人却极好。我姑母当年专门伺候北晋王爷梳头，如今年纪大了，不便继续留在宫里与人争斗，北晋王爷便特意将我姑母和另一名老嬷嬷安置在北晋王府。

    虽说我姑母还是下人身份，但其实，也算府里的半个主子。我寻思只靠蒋政大人的力量还不足以与户部张大人相抗衡，所以一回来就去拜见姑母，请求姑母进宫游说北晋王，专门为本案讨要一份圣旨。”

    “嗯！啊？”宋婉宁一下子瞪圆眼睛：“那圣旨讨来没有？”

    “当然讨来了！”

    从怀里摸出明黄色的圣旨，慕鸿宇在宋婉宁眼前一晃：“皇上金口玉言，让衙门寻找证据重新彻查张花被害一案。倘若有人敢聚众滋事，一律法办！”

    “太好了！”宋婉宁高兴得险些跳起来：“我就说我一个平头老百姓，又非衙门中人，您让我独自去与刘家母子沟通名不正言不顺的，大人如何会放心？却原来您还有后招。早知慕老爷如此神通广大，我之前倒是急个甚？”

    “现在才知我神通广大？”慕鸿宇得意地冲宋婉宁挤眉弄眼：“我早就跟你说我有办法拿到圣上手谕，你偏不信我！”

    “大人惯会说谎，赖得了谁？”

    说着话，宋婉宁已展看圣旨细看。待看完，宋婉宁面上喜悦未褪，眸底却又浮起一抹纠结。

    “怎么了？”慕鸿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如此好事，你怎地看起来满脸不高兴？可是与刘安母子交谈的不顺利？”

    “嗯！”点点头，宋婉宁将所有口供都取出来交给慕鸿宇：“刘安的口供我拿到了，他也同意出堂作证。但刘王氏那边却死咬着口不放。”

    “怎么回事？”

    轻叹一声，宋婉宁将自己与刘王氏的谈话内容详细叙述给慕鸿宇听。说完她问：“慕老爷？您说，会不会真的是我判断错了？难不成，毒杀张花的凶手，真的是刘王氏？”

    慕鸿宇没有立刻回答。蹙眉思忖片刻后，他摇头：“我之前倒是始终这么以为，即便你已挖出砒霜来源，找到了夏桑，我也不太赞同刘王氏无辜的说法。但眼下，我反倒觉得刘王氏真是无辜的。”

    “为何？”

    “宋婉宁你可还记得刘安家隔壁老先生跟我们说过的话？他说，刘王氏绝对不会自戕，也绝对不可能给张花下毒，因为，刘王氏还有儿子和孙子。

    自刘老先生惨死之后，刘王氏把所有的精神寄托都放在了儿孙身上，他们就是她的命。如今，你都明明白白告诉她刘安不是凶手，刘王氏还有什么理由死咬着自己是杀人凶手不松口？就算她真的毒杀了张花，良心上过不去，但眼下天时地利人和俱在，她也总得替儿子和孙子考虑考虑吧？

    如此简单的一笔账，连三岁小儿都会算，她倒是在固执个甚？难不成，她为了儿孙都能忍受那么多年虐待，眼下即将与儿孙团聚开始新生活，反倒怯了？

    这根本不合理。别说畏惧张阎王继续加害这类废话，既然刘王氏都能想到让刘安带着小孙子远走高飞，为何想不到出狱后与他们一同离开？

    所以宋婉宁，我觉得刘王氏在撒谎。她势必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所以才会用如此强硬的态度逼你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