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于廷尉和黄国安眼睛一亮:“宋小姐是如何猜到紫阳真人有这等本事的?”
“也不算猜的!”宋婉宁迟疑道:“以前我曾听师父说过,这世上有种人能够洞悉过去未来,还能掌控人的思维,不管是谁,但凡与之接触,便会成为他手里的玩偶,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任由他摆布。师父将这种绝技称为魂术。
其实以我来看,所谓的摄魂术无非是通过眼神对人实施惑术,让人迷失自己、神志不清,彻底成为对方傀儡的一种邪术。
我虽厌烦这等不入流的邪术,却知实施这种邪术的关键是眼睛。
所以,萧大人今晚去王麻子胡同之前我曾特意叮嘱,要他找到紫阳真人之后,不要与紫阳真人对视,也无需多话,直接将人打晕带回便可。
果然,最粗暴的法子对紫阳真人这种魑魅魍魉最为有效,萧大人成功把人捉回来了。”
“世上还真有这么邪性的玩意儿?”黄国安愈发惊奇:“宋小姐的师父是何人啊?可否给老夫引荐一下,让我也见识见识?”
早就料到这般说出来会引起大家的好奇,宋婉宁也不推诿。她面色平静道:“十分抱歉,我师父不喜被人打搅。他平素最讨厌我狐假虎威,若我引黄老将军去见他,只怕师父会将我逐出师门。”
“果然世外高人脾气都古怪!”黄国安也不纠结,挥挥手道:“无妨事!宋小姐继续说吧,你怎知今晚妖道定会离开尚书府?”
“其实很简单!”宋婉宁笑笑:“我曾听闻紫阳真人早年间在深宫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后来竟色胆包天,致使皇上最宠爱的妃嫔怀孕早产。可皇上却只是褫夺了他大国师的封号,将其毫发无损地逐出宫去。便知,此人有过人之处。
他大约利用了皇上追求长生之术的迫切心情,往丹药中添加了某些特殊的东西,致使皇上成瘾,不得不对他言听计从。
想必皇上也不甘心受制于人,所以在放了紫阳真人之后,一直在派人追杀。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即便紫阳真人本事通天,这十年来,大约也被皇上逼得如丧家之犬了。
他毕竟当过大国师,心高气傲,哪里会甘心这般到死?张大人这时候以重金诱之,无异于雪中送炭。
但紫阳真人是只老狐狸,深谙兔死狗烹、卸磨杀驴的道理,自然要为自己留下后手。今日秘方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尚书府势必不太平,紫阳真人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唉!”宋婉宁长叹:“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紫阳真人此番栽在自己手里,也算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吧!”
当年的后宫丑wei乃皇室辛密,即便知情者也不敢再提,眼下宋婉宁却将之作为案情推理的依据大喇喇说出来,还直言皇上曾受紫阳真人控制胁迫,众人不由面面相觑。便是慕鸿宇,脸色也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于廷尉反应最快,回过神后,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宋婉宁,你竟敢妄议皇上造谣生事,你……你……你可是想死?”
“妄议皇上?造谣生事?”宋婉宁愣了下,待想明白于廷尉在说甚,她突然笑了:“我只是实话实说,于廷尉是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吗?”
“你……本官掌管京畿卫戍,负责京城安全,有责任……”
“于廷尉是想告发我,还是想将我就地正法?”宋婉宁毫不畏惧:“开弓没有回头箭,倘若单单是前几日刘氏祖坟场一案,于廷尉尚可全身而退。但,卷入了今日两张秘方的谣传,于廷尉还想置身事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