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秘方

    见于廷尉似乎被自己说动，宋婉宁放缓口气：“大人明知皇上最近都会派人严密监视大理寺，今晚却依然与黄老将军携手前来。足见，您二位都是光明磊落、心怀大义的忠义之士。

    既然我们的目的都是还原案情，为屈死者沉冤昭雪。那宋婉宁又有什么必要非得在您们面前掖着藏着，顾左右而言他呢？”

    “嘿！”没等于廷尉回过神，黄国安猛地一拍大腿，竟哈哈大笑起来：“老匹夫？装腔作势个甚？我就说萧大人有勇有谋少年老成，他麾下岂有酒囊饭袋？人家宋小姐都把咱当做自己人挖心掏肺地说话，你还惺惺作态给谁看啊？

    话说，这小女娃的性子老夫当真喜欢，若不是她娇滴滴的弱不禁风，此番老夫回营，定要将她带回去做个账内谋士。

    我……”

    “得得得！”蒋政赶紧打断黄国安的话：“本来时间就不宽裕，黄老将军就别瞎搅合了。您就不怕隔墙有耳，引来杀身之祸啊？”

    “怕个鸟！”黄国安虎目一瞪：“若是怕，蒋大人何苦要做这东道主？老夫和于廷尉又为何深夜前来？本来么！皇上自己的错，却不许我等提，憋不憋屈啊？如今好不容易有个说话直爽痛快的人，你们却在这里叽叽歪歪、瞻前顾后，当真娘炮！”

    “你……”蒋政登时哭笑不得。

    于廷尉心里是认同黄国安的，但他为人谨慎，遂收敛锋芒，意味深长地看着宋婉宁：“宋小姐敢如此开诚布公，想必也知其中利害。本官只想问你，你搞出这么大动静，可有十足把握扳倒张大人？”

    “没有！世事难料，谁也不能说十足把握。但我至少有六成把握。

    恕宋婉宁斗胆，于廷尉和黄老将军不也是冲着这六成把握，才与大理寺结盟的吗？倘若这场豪赌彻底赌赢，那赚头，怕是京畿卫戍和黄家军立下多少汗马功劳都换不来的呢！于廷尉又何必束手束脚、作茧自缚呢？”宋婉宁说得干脆，声音里还带着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狂傲，却十分坚定。

    “嗯？”于廷尉眼睛一眯：“此话怎讲？”

    “皇上今日派探子严密监视大理寺、将军府、廷尉府和尚书府，也是为了那两张秘方。但若探子将今晚的事禀报，皇上可还有心思再管其他？只怕听闻紫阳真人与张大人有染，皇上会恨不得将张大人碎尸万段吧？

    这种时候，我们将紫阳真人和其签字画押的口供都呈给皇上，如此功过相抵，皇上还会纠结您二位夜访大理寺之责吗？便是那两张秘方，怕也顾不上了吧？

    待皇上对张大人失去信任，二位大人将秘方的事情往张大人身上一推，结合我们掌握的所有证据，十个张大人估计也不够皇上砍的。”

    ……

    黄国安看着宋婉宁笑道：“宋小姐别理这老匹夫，你且继续说，你是如何知道紫阳真人今晚一定会去王麻子胡同的？”

    “秘方！”宋婉宁眼眸微眯：“那日紫阳真人比我们早一步见到阿黛的尸体，定是在尸体上发现了什么，所以，他对两张秘方深信不疑，也势在必得。只可惜他没有得到刘老先生的遗骨，搞不清楚秘方到底有没有落入蒋大人和于廷尉手中，只能耐着性子躲在王麻子胡同这种地方等候时机。

    另外，十年前的皇室丑事实在太惊世骇俗，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坊间茶馆甚至有说书先生将这段丑事改编成了段子流传，便是我与娘亲住在封岳县很少出门，亦有耳闻。

    然事关重大，仅靠谣传不可行。为落实证据，萧大人专门托人查阅了宫廷密档。发现，关于这桩皇室丑事的记载都异常模糊，且遮掩痕迹明显，足以说明民间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只是，这中间有个悖论。想这桩丑事性质恶劣，当年皇上为保住颜面几乎将所有知情者屠尽。可为何，民间传闻却从未间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