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真人听到这话,露出几分得意的笑道:“这都想不明白吗?其实很简单……”
宋婉宁不等紫阳真人说完,直接打断说道:“当然简单,有你在,还能拦得住吗?”
见紫阳真人面色大变,宋婉宁又道:“诚然,红叶山庄乃是皇上的私人领地,到处都暗藏着武功盖世的锦衣卫。但,这些锦衣卫彼此不认识,即便张大人的那些死士们偶尔露脸,怕也没人敢过问。更何况,以真人的本事,想在红叶山庄中利用五行之术设置一个阵法,圈一块别人看不见也进不去的秘密基地,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宋婉宁的解释实在骇人听闻,不亚于天方夜谭,但紫阳真人却听得目瞪口呆。
循着宋婉宁的方向,他努力抬起头:“你……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话一出口,众人便知宋婉宁猜对了。
黄国安和于廷尉都是武将,尤其是黄国安常年驻守边关,这辈子不知道与外敌打过多少仗。若论排兵布阵、奇门遁甲,黄国安绝对是高手。但是,连他都无法做到设置个阵法,将大活人放进去令别人看不见,不知这紫阳真人是如何做到的?还是在皇上的锦衣卫眼皮子底下做到的。这妖道果然如宋婉宁所说,绝非不学无术的酒囊饭袋。
虎目黯了黯,黄国安问:“你们在红叶山庄潜伏一年,从来都没有惊动过皇上吗?”
“当然!”紫阳真人的声音里透着股得意:“否则山庄里的锦衣卫早与死士们两败俱伤了!”
“既然密道出口在红叶山庄,那入口呢?可是在尚书府?”
“非也!张大人谨慎,岂会轻易暴露自己?那密道的入口处,直接被张大人设在了宗正府里。”
“宗正府?”众人再吃一惊,这回,便是宋婉宁和慕鸿宇也大惊失色。
宗正府专门掌管皇族和外戚勋贵们的所有事务,诸如皇家日膳、服侍、库贮、礼仪、工程、农庄、畜牧、警卫扈从等等,几乎包揽了皇室成员所有的杂务。作为掌管整个乾巳王朝钱袋子的大管家户部,几乎每日都要与宗正府打交道。偏偏出入宗正府的都是皇亲国戚的亲信,便是足不出户的北晋王爷,也与宗正府来往甚密。如此,即便红叶山庄的事情败露,只要死士们全部选择自尽,线索便会自然而然被斩断。倘若想要彻查,恐怕连太后和皇上自己也难逃干系。除非抓住死士们,将红叶山庄内张大人的秘密训练基地公之于众,否则,单是听到宗正府的名字,只怕皇上也不会允许大理寺继续追查下去。
张大人这只狡猾的老狐狸果真好手段!
此事不能久拖,记录下密道入口的详细位置,宋婉宁再问:“真人请继续说吧!你和死士们去了平江县张府后,又做了什么?”
“其实贫道不说,姑娘想必也猜得到。”紫阳真人苦笑一下:“当时听闻张大人让我们去平江县,贫道还以为张大人想卸磨杀驴,心中颇有怨怼。但进了张府,贫道才知张大人的真正用意。
那张员外在平江县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乃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活阎王。外人都以为这样的人必是没脑子的草包,可贫道与他接触后才发现,此人诡计多端,竟是不可多得的怪才。
他故意将自己塑造成狗仗人势坏事做尽的歹人,让自己恶名远播。实际上,只是想给所有人灌耳音,为日后谋大事做准备。
想这世道,谁还没几个混账亲戚?张员外再胡闹,却也只是在平江县作祟,从不染指京城。故,官府看在张大人的份儿上,总会给张员外留几分薄面。而朝中大臣们偶尔听说张员外的劣迹,因发生在平江县事不关己,也只觉那是个地痞无赖,翻不起什么大浪,非但睁只眼闭只眼从不弹劾,甚至还替张大人惋惜,觉得张大人的清名都被张员外拖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