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阎王一愣。
“是这样的!我常年行医,知道京城百草堂药铺有种极其名贵的药物,名唤鲨鱼膏。此物对于治疗外伤有奇效,别说小子敬磕肿额头、磕破嘴皮,便是他现在头破血流,抹上鲨鱼膏半个时辰也会痕迹全无。既然张员外如此心疼小子敬,何不随我们一同入京,给小子敬购置一盒,亲手抹上呢?”
……
宋婉宁立即拍手说道:“这个办法好,外面的人绝对没什么可说的,就是小子敬进宫面圣,也没有问题。张员外,要不咱们一起走吧?”
张员外没有发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顿时楞了一下:“啊?”
鲨鱼膏他岂能不知,那东西堪比黄金,贵得出奇,他只在表哥张大人家里见过。可即便表哥受伤,平时也舍不得用鲨鱼膏。想刘子敬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要用如此昂贵的药物?但宋婉宁话已说到这个地步,自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真真骑虎难下。
咬咬牙,张阎王硬着头皮道:“可是,皇上有旨,让我给亲家母披麻戴孝、诵经祈福,不许我出府半步啊?”
“是啊!这如何是好?”宋婉宁一脸为难:“总不能,让张员外您抗旨吧?”
话音才落,突听身后有人道:“那有何难?张兄不能出府,还有本少卿呢!”
宋婉宁和张阎王同时转身,只见慕鸿宇正大步行来,整个人神清气爽。一边走,还一边朗声道:“哎呀不好意思张兄,让你久等了。本少卿今早吃坏了肚子有些腹泻,眼下总算排干净了,当真舒服。
张兄既然府里有事走不开,那就忙你的去吧,你只管将银票放放心心地交给我。本少卿定会将鲨鱼膏买来,亲手替子敬小少爷疗伤。有刘安这个父亲在一旁监督,本少卿保证让蒋政大人看见一个活蹦乱跳、完整无缺的子敬小少爷。便是皇上那里,也保你无虞!”
宋婉宁与张阎王虚与委蛇时,刘安一句话也不敢接。他吃不准宋婉宁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却感觉得到宋婉宁四两拨千斤,已将他们从地狱里带出来了。此时慕鸿宇突现,再看见宋婉宁目光中的笑意,以及张阎王几乎气成酱茄子的肥脸,刘安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宋婉宁不光想全身而退,还打算趁机宰张阎王一把,捞点银子。
暗道一声爽,刘安不做声,索性抱着刘子敬再退后两步,权当什么都没听见,父子俩只头并着头,亲密地说悄悄话。
张阎王本就被宋婉宁赶鸭子上架,慕鸿宇再从天而降,彻底弄得他黔驴技穷。想了想,他索性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刘安,希望刘安能长点眼色,主动帮他求情说几句好话。
哪想,视线才转过去,便对上刘安的后脑勺。像是生怕与他沾染上关系,刘安还抱着刘子敬又远离了两步。张阎王登时气结,恨不得冲上去踹刘安两脚。
咬牙半天才将怒火暂时压下,他转向宋婉宁:“宋……宋仵作,不知……不知那鲨鱼膏,多少银子一盒啊?”
“不贵!”宋婉宁笑得云淡风轻,声音里亦透着随意:“五十两黄金一盒吧?”
“五十两黄金……一盒?”张阎王浑身一僵。
这还不贵?偷去吧!抢去吧!五十两黄金够小户人家过一辈子了好吗?居然要他掏了来给小孽种买药膏往脸上抹?当真是癞蛤蟆打哈哈,好大的口气。
“怎么?”慕鸿宇面色一沉:“张兄是在心疼银子吗?既如此,那我们就告辞了。索性让蒋政大人领着子敬小少爷进宫,让皇上当面赐药吧!”
老天!这简直是明目张胆的打劫!
可……他能不答应吗?